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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烤猪腿

一踏进风厨子的厨房,小牛原本以为会立刻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油烟味扑鼻而来,不过他错了,门一打开他看到一间非常乾净的厨房映入他的眼帘,这厨房里面不但没有一丝丝油烟味,而且每一个菜色分门别类整齐而有秩序的放在架子上。

「好乾净。」小牛意外的惊呼一声。

风厨子无奈的笑着,他把小牛从菜车上拎下来,然後自己则是一边把菜搬下来一边嘟囔着:「唷,还不是都教务主任规定的,他那个老馋鬼老爱跑到厨房来偷吃东西,害的我现在冰箱都要上锁,原本我也不习惯把厨房打扫得这麽乾净,不过有一次他趴在大梁上打算偷吃东西,结果因为油烟太重,他从屋梁上滑下来不打紧,竟然还一头栽进我刚放完猪血的盆子里,唷,这下子他可是猪血临头啦。」

「哈哈。」小牛也笑着,他忽然觉得这个风厨子其实也挺好相处的,虽然体型是比较巨大了一点,但是却是标准的性情中人,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不过一想到刚刚那个把自己玉典骗走的叮当,他心里就没来由的酸了一阵,原本他还以为自己遇到好人,没想到原来叮当帮他出这一口气,也只是为了他手上的玉典罢了。

小牛低下头去,他忽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以他这种憨厚又重义气的个性来看,要是刚刚叮当不是用偷的而是直接跟小牛要那一块玉典,小牛肯定会因为想到他救了自己一命而直接把玉典送给他。

「啪、啪」忽然,风厨子的大手用力拍了拍小牛的背:「唷,小子,想什麽呢?」

还好小牛从小就皮粗肉厚,不然就风厨子用他的大手随便拍这麽两下,他恐怕全身骨头都要被拍散了,小牛急忙回过神来:「没什麽、没什麽,只是想起了刚刚那个骗我玉典的人。」

「唷。」风厨子也忽然想起了刚刚的事情,他这才急忙摇摆他那肥大的身躯走到厨房角落:「你不说我都忘了,怎麽跟你聊起天来了,你要想入学,还需要做出一道我满意的菜呢。」

「碰」话才说完,风厨子把一个巨大的砧板放在料理台上,然後他随手挑出几样菜往砧板上一摆:「唷,小子,你就用这几样菜做一道我满意的菜色给我吃吃看吧。」

小牛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他只是表情从容不迫的走过去:「这是什麽肉?」

「唷。」风厨子没想到小牛会不认得砧板上面的肉,他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小牛:「小子,你是真的会做菜还是假的,要是你只是冒牌的那你趁早跟我说,别糟蹋了我的好食材阿。」

小牛无奈摇摇头,他虽然前辈子是一个厨子,但是这辈子他虽然嘴馋,真正自己下厨的次数却并没有非常多,或许上辈子的手艺并没有忘记,可是这个世界上一大堆奇怪的食材都要小牛重新认识,就像刚刚那一条风懒猪脚,自己上辈子哪有看过这种猪,要不是因为家里是杀猪的,他也根本叫不出那一种猪的名字。

所以现在一看到砧板上面的肉,他一下子苦恼起来:「能不能给我正常一点的食材阿?」

「唷。」风厨子的食材被嫌不正常,这还真是他在基础学院掌厨以来破题儿头一遭了:「小子,还敢嫌我的食材不够正常,好好,那你说你要什麽食材我这里应有尽有。」

小牛想了一下,他笑着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猪腿:「刚刚我跟你说猪腿不能用烤的,那是因为你烤的不好,我现在烤一条给你试试口感。」

风厨子完全没想到小牛一开口就是要烤猪腿,他当然知道烤猪腿在他们厨师界里是非常高难度的一种料理,因为如果只是要烤并不难但是如果要把猪腿烤得恰到好处、烤的酥脆滑嫩却要非常大的功夫,那不仅要在食材选择上下极大的功夫,火喉的控制跟时间的调整才是真正最困难的一门手艺。

「唷。」风厨子打量着小牛:「小子,这也是一条风懒猪腿,你不是说风懒猪不能用烤的,你现在怎麽又要烤?」

风厨子也不是不愿意把墙上的猪腿拿给小牛,而是他考虑到这条猪腿可是今天晚上校长、教务主任、训导主任、总务主任的加菜食材,要是万一被小牛烤坏了,那他今天晚上拿什麽东西去给他们加菜。

只不过小牛却很有自信的拍拍胸圃:「放心,要烤得不好吃,我立刻去买一条来赔给你。」

「唷。」风厨子本来就是个性情中人,既然现在小牛都这样说了,他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麽拒绝的话,当下单手就把挂在墙壁上那一条几乎比小牛还要高的猪腿给拎了下来:「小子,你既然都敢这样打包票,那我就等着看你有什麽本事吧。」

「碰」风厨子帮小牛把猪腿放在砧板上,小牛面对着面前巨大的猪腿,他忽然伸出右手平摊在风厨子面前。

「唷?」风厨子一下子没搞懂小牛要做什麽,他疑惑的歪的脑袋:「小子,还要什麽?」

小牛没说话,他只是皱起眉头专心的看着面前的猪腿,然後气定神闲的顺手指了指风厨子那一把挂在腰间的屠刀。

「唷?」风厨子完全没想到小牛会要他的屠刀,他眨了眨眼:「小子,我另外捡一把给你用吧,我这把屠刀太重,我怕你使不开阿。」

说完之後风厨子转身要走,没想到小牛一把拉住风厨子的围裙,他又一次认真的指着风厨子的屠刀。

这下子风厨子只能无奈的苦笑着:「唷,小子,不是我不借你,只是我这刀重七十五斤,是匠手那老头用风羽妖兽板骨的余铁帮我打造的,刀一使开风压沉重,刀刃入大骨之後更是几乎要重达九十五斤,你使不动阿。」

风羽妖兽这是一种跑得非常快的妖兽,长年生活於学院北方的地妖窟里面,虽然身上的骨头都是金属铁甲,可是移动起来的速度非常快速,就像风一样难以捕捉,风厨子手上的这一把屠刀,就是当年教务主任还只是班导师阶段的时候,他带领学生进入地妖窟捕捉妖兽的战利品。

因为风羽妖兽其他部位都被教务主任拿走,风厨子也不跟他计较,所以教务主任特别请学院外面的大工匠,一个叫做匠手的老头帮风厨子打造出了这一柄风屠刀,也就是因为这一柄风屠刀,让风厨子得到了风厨子这样的外号。

不过虽然风厨子担心,可是小牛还是坚持要借风厨子的屠刀,风厨子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屠刀抽了出来,这刀一出鞘小牛立刻听到一股风声旋绕在屠刀四周围。

风厨子摇头晃脑的把屠刀放到小牛手上,原本他以为这刀一一脱手,小牛一定会握不住而直接砸在地上,所以他手一松开立刻蹲下等着接刀。

没想到,掉刀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在小牛身上,小牛一握刀柄,整个人全身上下的气势豁然一变,那内敛、精明、收放自如的气息通通爆发出来。

「刷」小牛一接过刀,他完全没有犹豫,屠刀入骨恢恢大度而有余,风厨子都看傻了,他为了要驾驭这一把风屠刀,光是在这厨房里面掉刀就不知道掉了多少次,最後因为自己手腕力量不足,所以他拼命运动并且把自己吃成一个大胖子,为的就是要有足够的气力去驾驭这把屠刀。

没想到这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就看小牛在他面前拿起屠刀之後运刀如风,风厨子一下子被小牛那流利顺畅的刀法给弄得眼花撩乱,尤其可怕的是小牛屠刀过处绝对不会回头在下第二刀,不论是什麽筋肉纠结的地方,还是什麽骨头阻滞的地方,小牛手握屠刀一刀过去一定轻松肢解。

这麽华丽的刀工看的风厨子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恨不得立刻跪下去拜小牛当师傅,求他把这一手精湛的刀法传给自己,不过他的思绪还没来的及反应,因为他的眼睛几乎不敢错过小牛的每一刀,他的脑袋几乎完全没有办法思考。

就在这时候,小牛已经一个回旋,手上屠刀顺势插回风厨子腰间,他一直到这时候才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然後爆喝一声:「喝,好刀,低血不沾,可惜轻了点。」

这一瞬间风厨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他练了个把月才好不容易上手的刀子,现在竟然被一个小鬼随便拿起来就耍的虎虎生风不打紧,他用完了还嫌这刀不够重,风厨子完全来不及去看小牛是怎麽料理这条猪腿,他随着小牛的收刀,第一时间立刻抽出腰间的风屠刀。

低血不沾,风屠刀整把乾净利落,竟然一点点血渍都没有沾上,难怪小牛用完之後根本不用清理这把屠刀,直接就插回风厨子的腰际间,根本没有沾到血渍、油污,还清理什麽东西阿。

风厨子愣愣的看傻了眼,他忽然想起当年匠手老头打造完这把刀的时候,他用那高深莫测的眼神跟风厨子说,要是有朝一日,风厨子能够用这把刀用到滴血不沾的话,也就是他这把刀使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如果能够更上一层楼觉得这风屠刀使起来太轻的话,那就是该换刀的日子到了。

这把刀他用了几十年,这猪没少杀、羊没少宰,可是一直到现在他也不过只是觉得这把屠刀使起来非常顺手而已,要想距离血不沾刃的境界,他自己之到恐怕还差的非常远,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面前这一个小鬼不但把自己的风屠刀给始到了血不沾刃的境界,而且还觉得自己的刀轻了。

风厨子猛的抬起头,却看这时候小牛已经从火团里面把风懒猪腿给抽了出来,直接摆在盘子上推到风厨子面前。

小牛那黝黑憨厚的脸庞上挂着笑脸,他开心愉快的看着风厨子:「试试看。」

风厨子愣愣的看着那一盘猪肉,他根本没有办法吃的下去,当场只是发呆,动也不动像是石化了一般。

「喂!」小牛推了风厨子一把,他不懂为什麽风厨子动也不动的看着这一盘猪肉,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面,如果有人吃了料理出现这样呆滞的神情那是正常的,可是他从来没有看过有人连料理都还没吃,只是看他烤完猪腿就愣住的。

风厨子顿时间被小牛吓了一跳,他猛的抬起头:「阿?什麽?」

「试试看阿。」小牛看着他,一边用手去把额头上面的汗给擦乾净,一边睁大了眼睛看着风厨子。

没想到,风厨子竟然连吃都不吃,他忽然大吼一声:「唷,小子,你看你把我的厨房都弄脏了,快滚、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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