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方守在睡梦中惊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下落。方守霎那坐起身,呼吸紊乱,“原来只是梦”。梦中的方守处在悬崖边,母亲纵身一跃跳下悬崖,可是信和紫在这时如鬼魅般挡在方守身前,方守只能眼看着母亲坠入山涧,消失在视野里,也就在这时方守惊醒。
方守醒来已是正午时分,阳光从窗台洒落,屋内十分温暖,但方守身体却冰凉。方守睡了近半日之久,但也不足为过,毕竟他太过于疲倦,昨日若不是寻找母亲尸体的信念支撑着他,恐怕他早就先一步倒在客栈。
一旁打坐的王渊听得方守惊呼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拔出身边的宝剑警惕四周。王渊见是方守醒了过来,舒了一口气,收起宝剑,拿起一块毛巾坐在方守的床边为他擦去头上的汗珠。
“没事,师哥在呢。”王渊不太会安慰人,但此时一句简单的话语倒胜过那些金玉良言,使方守稳定心神。
“嗯。”方守心境平稳了下来,他虽然知道刚才只是噩梦,但却好像回到了那一个雨天,好像母亲又一次在自己的微弱的保护下死去。
“来,你把这粒丹药服下。”王渊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瓶中装着一粒青色的药丸,递给方守。
方守接过玉瓶,取出丹药服下,感觉身体十分舒服,一股暖流顺着丹药流入丹田。他现在对修仙界只是一知半解,就是一个小白,对一切都很好奇。
“师哥,这是什么丹药?”
“这是聚气丹,具有加速聚集灵气的功效,同时还有部分调理内息的作用。”王渊悄悄对方守说:“这呀,可是你娇儿师姐给你留的,她其实就是个外冷内热的犟丫头,表面漫不经心,心里什么都清楚。”
方守虽不知道聚气丹有多贵重,但明显的感觉到王渊和娇儿为自己的付出是多么的真切。方守心里把他们当作真正的哥哥,姐姐。
“那师哥,灵气又是什么?”方守很想知道修仙界的一切,修仙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新的世界。
“灵气就是我们修炼的东西,就好比一种能量,方比人间的食物。当你吸收灵气,就会获得力量,吸收的灵气越多,力量也就越大;反之,释放灵气,再配合各种各样的功法,就能产生威力,一旦灵气消耗殆尽,身体就会变得虚弱,好比没吃饱挨饿一般。说起挨饿啊,我就得讲讲当年饥荒的那些日子~”王渊提到挨饿马上就准备要发表一阵长篇大论。
方守见王渊即将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重提往事时,赶忙打断王渊:“哎,师哥,我觉得我体内好像有你所说的那个什么灵气?”
“嗯?”王渊听得方守说体内有灵气自然表示不相信,因为凡人是感觉不到灵气的存在,更不可能能够在体内汇聚灵气,但方守应该不会随便骗他,王渊觉得还是探查一下较好。
“来,把手伸出来,师哥给你号号脉。”王渊伸手按在方守的腕上,认真的号着脉。
王渊的眉头紧锁,对方守的脉象诧异无比。平稳的脉搏下还隐藏着一条微弱的脉搏,这就是拥有灵气的迹象,而且并非一丝丝灵气,而是形成了细细的灵液在体内随着血液流动,但是没有一种固定的流向,完全是自然流淌,不受控制。
王渊对此现象颇为费解,一个未修习过功法的凡人体内怎么可能产生灵气,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你有没有感觉体内有灵气过呢?什么时候感觉到过?”
方守想了想,或许跟在山洞中吃过的那枚伴生果有关:“我曾经吃过一枚伴生果,伴生果旁还有一只奇大的蜥蜴。”
“倘若是伴生果,也不太可能一枚就让你达到了凝气境,这是多少外门弟子几年才能到达的境界啊。或许这枚伴生果有什么奇异的地方,”王渊思考一下,“这样更好,你可以直接晋为二等外门弟子,这样你娇儿师姐就能照顾你了。”王渊也不管为什么,反正不是坏事就好。
“是么,那太好了!”
“不过这事你轻易不要与外人说起,免得被人觊觎。”
“嗯,我知道了。”方守自然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更何况他的怀中还有那本奇书在。
“好了,你换身衣服,咱们吃过饭就出发回宗门。”王渊拿出一套灰白色的衣袍递给方守,“你先穿我的,大就大了点吧,等回到宗门就能领取属于你的衣服了。”
方守内心激动不已,看着灰白色的衣袍笑得很天真,他不再孤独的面对一切了,他有了师哥、师姐、还有那即将到达的宗门。未来的一切都是新鲜的,都是值得他争取的,这一次,谁也不能把属于他的未来夺走。
数日过去,方守和王渊、娇儿总算是抵达了回仙宗。宗门建立在一片山间,听师哥王渊一路的介绍,这片山叫做罗峰山,罗峰山分为外山和内山,宗门也就分为外宗和内宗,宗门弟子也就分为了外门和内门。外门弟子主要是凝气境、慧海境弟子所处的地方,而一旦修为达到了筑基或者实力达到筑基就可以晋升为内门弟子,而王渊就是在上一次的晋升过程中由于实力稍弱,仍留在了外门,这才选择出宗前往魔山森林试练。内门则是真正的修仙之地,有充足的灵气,宽松的居所,定时还会发放高级的丹药。而当你修为再高点,达到结丹甚至是元婴,你就有可能成为长老,不过那些东西还是等进入了内门再去了解吧。方守对回仙宗越发的向往,希望早日能够进入内门,实现他的愿望。
三人来到罗峰山的外山门前,说门也不算门,其实就是两个大理石柱矗立在道路两旁,每根大理石柱旁各站一名身着灰白色衣袍的男子,手中还持把未出鞘的剑。两名男子见到三人前来,持剑作揖道:“王渊师兄,娇儿师姐,这位是?”
守卫二人望向方守,王渊说:“哦,这是我在魔山森林结识朋友,我看他资质不错,就将他收入宗门成为外门弟子。”
二人一皱眉,“这,恐怕不太好吧?”
“没事,我已经事先跟孙长老打过招呼了。”王渊说着拿出了一块铜制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壹”字,娇儿也拿出一块令牌,不过令牌上刻着一个“贰”。
守卫二人检查过后没说什么,只好放行。
方守见王渊与娇儿都有令牌便问:“师哥,那我的令牌会是几?”
王渊不好回答,因为他也没遇到过刚进宗门就是凝气境的例子,只得摇摇头说:“等见过长老就知道了。”
三人走过一段台阶,不一会就能看见散落的房屋出现在视野里。王渊不等方守发问直接就给方守介绍道:“这一块的三代弟子的居所,再往前呢是二代弟子的居所,再往前就是一代了,这一片都叫做住宅区。过了住宅区有一个试练广场,过了广场就是聚宝阁和长老的居所。至于其他的东西,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们先去试练广场找孙长老安排你的住所。”娇儿在一旁待着倒也无趣,便告知一声会自己居所去了。
广场呈四方形,整片地基都是用花岗岩打造,在四个角落分别立着一根柱子,柱子上尽雕刻着繁多美丽的花纹。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闭眼坐在其中一根柱子的摇椅旁,边上还放着一张圆木桌,桌上摆着紫砂茶壶。老者在黄昏的余辉下尽显惬意,这就是管理招收弟子的孙长老。
“孙长老!”王渊高兴的向孙长老挥手,“我给您收了个好弟子,您快来瞧瞧!”
孙长老闻言,睁开眼睛,见是王渊过来,一阵没好气:“怎么,进不了内门就想着在外门当起鸡首来了?”孙长老完全不给王渊面子。
“哪里的话,这次出宗历练,我发现实力还真是差了许多。”王渊挠挠头。
“哼,叫你平时不用功!”孙长老瞪一眼王渊。
“先不提这事,我给宗门收了个好苗子。方守,来,过来给长老瞧瞧!”王渊招呼方守。
“就你的眼色也就能看着吃的!”孙长老虽是这么说,但还是仔细打量了一下方守。“咦,这倒有点奇怪?莫非是天生灵体?”
“哈哈,是不是天生灵体我就不知道,反正是个好弟子就没错了,你可别亏待了我这位弟弟啊。”王渊见孙长老惊讶的表情别提多开心,平时孙长老就像个知晓天地的糟老头一样,还不爱让人搭理。
“我把脉一号便知!”孙长老抓过方守的手仔细把起脉来,原本波澜不惊的脸在这一刻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