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鬄贪食鬼之称,并非神话故事中的大有神通,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而是一种极为贪食的远古遗种。《山海经》有一段描述说,饕鬄贪食,连自己同类都吃,饕鬄尤为喜食产下幼子,可见它有多么贪吃了,且性子极为暴躁阴险,喜杀虐,成年饕鬄叫声如同婴儿哭啼。
我们不知道这只饕鬄是如何到岸上来的,我之前躺在那休息,他们也下水了,我们都不知道它是如何摸上来的,现在即使问我也没用了,我都嗝屁了,离死硬不远了。阿奇冲到岸上,拿着自己的开棺钩对着怒吼,饕鬄也是望着阿奇,露出凶相,如同婴儿哭啼的叫唤着,手链拎着我。
祁哥看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快不行了,必须从饕鬄手中把我救下来,也是拿着自己的长刀慢慢的靠近饕鬄,若是又不对劲,就立马砍断饕鬄的手臂,把我救下来。没有那饕鬄还是颇为聪明,怒吼着从另一面要下水逃走,享受美食。
阿奇堵住它,它吼叫着没有办法,就从地上抓起一根木头,挥舞着砸向阿奇,而是用开棺钩勾住木头,上去就要抱住它,没有想到它反手一爪子拍在阿奇胸口,阿奇吃了一个哑巴亏,也是怒气大涨,拎起来开棺钩,就朝着它的头砸过去了,饕鬄也是被阿奇的气势吓了一跳,也是用我当成石子砸向阿奇,阿奇一看是我,就收住钩子,伸手接住我,而我形同一堆烂泥瘫在他怀里,祁哥赶过来,抱着我,阿奇也是怒吼着,追向饕鬄,那家伙很聪明,朝着潭水跳下去,游到了潭水中心,观望着我们,阿奇怒气未消,要上木筏追它,祁哥拦住他说,“先救小哥?”
我半个身子都是瘫软的,身上没有一块骨头能够支撑我的身体构架,现在我的神识回到了桃花庵,或者说,我在疼痛昏迷中梦到了自己回到了桃花庵,小巧在门前迎着我,还有小狐妖们,和鬼魅儿,草帽叔,所有的人都在,他们笑着,对我招手,我看着他们多么想回到他们的身边,我的泪水纵横,我想我终于回到了他们身边,我再也不用为这些事情奔波了,我要守候在他们身边,照顾他们,不在让他们受一点伤害。
桃花庵内,我坐在那,小巧为我倒了一杯香茗,看着我说,“小哥哥你回了来了,累不累,苦不苦?“她说着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我伸手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我很想你,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她破涕为笑,反手把着我说,“我也好想你,没事每刻都在想,你为什么不来陪我啊,我好恨你,你为什么那么狠心抛弃我,一个人收那么多苦!”
我低头吻住她的唇,想给她一个温暖,她热烈的回应着我,我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鬼魅儿躺在我怀里,房间里一片喜气,分明是喜房。窗外柳暗花明,屋内烛光莹莹......
在转眼又是另外一幅场景,小狐妖给我宽衣解带,笑脸盈盈,她说,“小哥哥,今天你要带我去哪里玩呢!”我笑着回答说,“去哪里都成,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她笑着如同桃花一样芬芳,我抱着她,嗅着她满怀清香,不知道怎么就流下泪......
忽然我身体又是一阵剧痛,我看着眼前的小狐妖化为白粉骷髅,坠入无尽黑暗,掩埋在废墟下,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了,无尽的黑暗开始吞噬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焦虑、着急、我呼喊着,最后我也坠入无限的黑暗中,我想抓住些什么,却发现那是惘然,随着下坠,带给我的是无限的疼痛,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感觉好熟悉啊,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极力的去想,可是我怎么也是想不起来。
我坠入黑暗,陷入沉睡,在两者之间不断地轮回,我都不知道这样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我要这样下去么?我问自己,伴随着疼痛的消失,我的意识再度冷静下来,我也认识到,那一切都是昙花一梦,真真假假应该看透的。
戍祁看着我已经将要报废的身体,尽管他努力得用药粉涂在我身上,但是没有丝毫办法治愈我身体内部的伤。我的胸腔、背上的肋骨已经折了,单凭现在有的一些药品根本没有办法治疗我,必须寻找一些药物,或者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不过现在看来这两种方法都不可能实现的。
他能感觉到我的生机在消失,可他没有办法。不对,他有办法,有办法,只是不知道我是不是愿意,他猛然想起来一层,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为难,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煎熬、摧残,他不知道如果这方法能拯救我之后,我醒来之后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其实真的没有了选择,这种选择,他要替我作出!最后,他下定决心,他不忍心看着我就这样死在他面前,他让阿奇点燃更多的火堆,形成了一堵火墙,把自己困在里面,他下面做的事情经不得打扰,他必须全神贯注把这个秘术做完,否则极有可能前功尽弃。
苗族有蛊术,破地而后生,叫做回春蛊,能将将死之人的性命挽救回来,只不过这蛊虫在人体生长,吸食人的养分,在人的体内活不过三年,蛊虫死后,人即刻死,这种续生术,是苗族使用的一大禁忌,一般都是用来惩罚一些犯了重罪的族人,或者挽救一些受伤将死之人,挽救他们的性命。
同长生蛊一样,它也有致命的弱点,但凡在体内植入幼虫,幼虫成熟之后啃食人的骨髓,并蛀虫巢,才生一种骨质修复人的骨骼,但是这种骨骼老化极快,也就是两三年的寿命,这也是这种蛊术最大的缺点,也是精明之处,故此,这种蛊术还有一种称呼,为之‘三命蛊’,起意为延续三年生命后,必将逝去生机。
戍祁给我下的蛊虫就是三命蛊,这是后来他给我说,具体一些细节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吧,我觉得搜我说了好久,最后被疼痛与饥饿唤醒,我醒来,看到的就是他们关切的面孔,我想张嘴说话,嘴唇干裂,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奇给我扶起来,戍祁给我喂水喝,先是我喝一小口,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戍祁忙给我擦,关心表情溢于言表,说实话他对待我就像对待弟弟一样,让我感到暖心,他让我缓了缓,又喂了点水,这时候我能张口说话了,虽然声音很小,基本上细弱如同蚊声,但他还是趴在我耳际听,我说,“琦哥,我这是怎么了?”
他眼角流着泪花,劝我说,“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我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可是我发觉我根本做不到那个细微的美好的动作了。他轻轻拍了拍我说,示意他知道我什么意思。我闭上眼,不一会他就弄了点肉粥给我吃。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饿,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的,受了重伤的人,一般不怎么进食,我现在相反,就觉得自己很饿,想吃东西,我躺在那,任由戍祁喂我,我的胃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吃了很多,都没有一个饱的感觉。
他看我吃了不少,也不再喂我,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很好,就是骨头有点痒,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没有多想,可能就是骨头生长复原的时候,长的太快,就有点副作用吧,可是到现在我也不怎么明白,我为什么能恢复过来,并且日复一日的好起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半个月后,我竟然就能坐起来,自己能进食了,我问戍祁说,“祁哥我不是被那个巨怪袭击了吗?为什么现在还活着?”他本来笑着的面容突然有点僵硬,他对我说,这件事情,你先别问我,等我们出去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我看出来,他也是为了我好,后来我知道了真相也没有怪他,因为他已经尽自己最大能力去挽救我,这一点怕是我也不能下定决心,我不可能向他一样果断,用那种骇人听闻的秘术蛊毒去救人。
这是后话,他给我说,前些日子他们把那个怪鱼的皮弄上了岸,发现了一个惊喜,我不知道是什么惊喜,阿奇就背着我到了岸边,在岸边,我发现了有一张巨大的皮革,黑不溜秋的,我猜,那就是龙鱼的皮。他们给我介绍说,这龙鱼的皮革可是大有用处,我不知道他们用这东西能有什么用。
他们神秘给我说,做隔水层,这龙鱼皮还是比较完整的,如果好好利用,他们可以依靠这个东西,再加上他们准备另外的东西,我们就有可能出去的。
出去?这个念头,我已经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我们待在这一年多了,我们没有找到出去的水口。他知道我的疑惑,拿出了那张我们在千窟洞在狐妖王身上的一张类似于地图的东西,他说,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研究这个地图,有了一丝进展,同时我们对这个巨大的水潭群,有了一定的了解。
我一听,突然想到那时候我从悬崖坠下来的时候,看到过,或者说,他在潜意识里告诉过我,他能救我,原来是这个意思,我猛然醒悟,终于知道了悟出来了,这一切,都是狐妖王预算好的,只是我们把这一层给忽视了。
我们忙于生存,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我们刚开始的出发点都是错误的,我有点恨自己的存心大意,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一层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