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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我缓缓睁开疲累的眼皮,感受着黎明的曙光,头一偏,侧目看见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汐儿,你不要这么颓废,这一点儿都不像你。”

我无意识的摇头,道:“我不想如此,我也不想如此……”叶的话彷佛利刃般刺入了我的心窝,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

曾几何时伊颜汐也会如此狼狈、如此萎靡,我真的越发不认识自己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在我早已习惯了绍云的一切的时候,他却突然在我的生活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汐儿,我看的出来你对于龙绍云的感情,也感受得到你对龙天烁的情义。可是汐儿,这种事情你还是早做决断,你爱的人到底是谁?”

我沉痛的哀叹:“叶,我不能完全确定,我也想知道答案。他们两人给予我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我也曾经不只一次的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他们两人同时落水,我会救谁呢?在昨天之前我也许没有任何答案给你,但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会去救烁,然后和绍云一起去死,一起去死……”

“你爱上他了?”叶的声音很轻,问的也很小心。

“从前绍云对我说过,他爱我。而我对他说我在意他,因为我知道喜欢与爱是截然不同的。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承认,我对他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了。我想我是爱他的!但讽刺的是,第一次听到这话的人却不是他。人哪!总是有劣根性在作怪,在你身边的时候不懂得珍惜,非要等到自己失去的时候才……”我的声音悲切,听了让人鼻酸。

“那么龙天烁呢?你对他……”

“叶,他是哥哥。”

“但他不是你的哥哥。”

“他是,只要我还是一天的龙琉馨,烁就是我的哥哥。”

“汐儿,你又在回避我的问题,你明明知道龙天烁从未把你当作妹妹,你明明……”

“是,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就算我都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叶,烁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有他一生都无法逃避的责任,他有要尽的义务,他有众多人寄予的期望,这些人中就包括他已逝去的母亲及妹妹。叶,我已经占有了琉馨的身体,我不能再因为一己之私去阻碍烁的前途。你要知道,这里不是古代埃及,没有那种愚昧的兄弟姐妹之间的联姻。要是我与烁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不论之恋?你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毁灭,代表着灭亡,会牵连到此事的人不计其数……”我激动而又急切,暗哑的声音显示喉咙因为没有得到休息而未完全恢复。

“所以你想两害相权取其轻?你认为感情的事,也能两害相权取其轻?汐儿,你不要傻了,那是不可能的,‘两害相权取其轻’不适于感情。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只有你和我,你就不能真实一点儿吗?你上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但也都是借口。我所认识的汐儿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顾虑的那么多?”

我就那么凝视着叶,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情绪都通过眼神传达给了她……我可以不顾虑吗?叶,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在这个时代不比我们在现代,可以无所顾忌。这里的**斗争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稍不留神就会付出‘血’的代价。我不怕死,可是我怕对我重要的人死。所以我只能取其轻……

“汐儿,我不会干涉你的事,但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如果烁愿意为你放弃一切,你会不会……再假如,你不再是龙琉馨,你……”

没有等到叶说完那对于我来说可怕的假设,我就迅速的截断她的话:“我不想回答假设的问题……叶,我渴望着简单,讨厌复杂,尽管我们一直都在做着复杂的事,但我认为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否则当初你不会选择钟潜。而我也不想背负着那么沉重的担子,那会让我透不过气,和绍云在一起,我会很安心,因为我只需要接受他的感情,付出自己的真心而已;可是我如果要与烁在一起,除了上面这些,还会背负一生的罪责,我没有办法过那样的日子。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我不能糟蹋琉馨。叶,我也有属于自己的道德底线,我没法儿跨越那道屏障。”

她走到床前,将我抱住,目光扫过我憔悴脸,那眼神是那么心疼:“我不会再问你这些事了……汐儿,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我们一起分析、想办法,我会帮你,帮你找到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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