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上官老爷只带着管家二人去了上官月的院子了,上官月给父亲敬上一杯热茶后,静静的坐在父亲对面等待父亲问话,白天的事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上官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会有人直接捅到皇上那里罢了。
“月儿,父亲问你,今日之事,你可知因何而起?”上官老爷见女儿不避不闪的样子,心中不安起来,如果不是女儿做的,他这么做会不会伤了女儿的心呀!
“父亲,女儿有话想单独和父亲说说。”上官月知道父亲想到了什么,有些事还是和父亲说了的好,不然父亲一直蒙在鼓里终究不是办法。
管家和红芳出去静静的守在门外,里面父女二人说了什么,除了这二人没有人知道。
“父亲,您看这是什么”
上官月从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上官老爷拿起桌子上的一块手帕,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二夫人崔氏的手帕,上官远行激动站起身来,看着桌子上的手帕,仿佛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月儿,这是什么意思,月儿不防直接说给为父听。”
“父亲,这是我当日落水之时,无意间在撕扯我衣服的一个罗锅衣袖里拽出来的,”上官月停顿片刻,“当时哥哥一眼便认出了此物,问了那人一声此物从何而来,那人担心事情败露便起了歹心,要杀死我和哥哥,”上官月回想起当日哥哥拼命救自己的画面,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哥哥是拼了性命救了我的,父亲,那个罗锅我死也记得他的摸样。可是昨日午时我…”原来就在昨日,上官月带着小颖儿在府里的花园里玩耍时候,无意间走到后门那边,巧不巧的正好看到了孙三跟着二夫人府里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往二夫人院子那边走去,于是上官月安排其他丫鬟送颖儿回去,自己带着红芳跟了过去。
上官月把自己看到都说给父亲听,又说自己如何在外面找了要饭的叫花子散布的那些传言,有些事情上官月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的好,哥哥的那些朋友是为了帮自己,如果将来被拖累了,那岂不是自己害了他们。
说起拖累二字,上官月便想起了昨日红芳给自己把风是那副惊恐的摸样。上官月在前世的家族里是学过些许防身的功夫的,所以让红芳在一旁把风,自己则轻松的躲开了府里的丫鬟、护院上了二夫人的屋顶,将二夫人和孙三二人在屋子里的谈话都听了进去,等到孙三和二夫人都出了屋子,上官月又悄悄的带着红芳回了自己的院子,让红芳去请绣娘顺便带了一张字条去了城里的《品茗轩》。红芳虽是个机灵的丫鬟,但毕竟是府里陪着上官月一起长大的弱女子,本来要自己上前打探的,却被月儿劝住了。当看到上官月轻松地上了二夫人的屋顶,还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时候,红芳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在屋顶上如走平地般的上官月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上官月察觉到了红芳热切注视自己的眼神,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红芳才一惊,回过神来,悄悄隐藏在一棵树后面。
当俩人回到上官月的屋子里后,红芳仿佛被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地上软做一团,看着自家小姐喘气说道“小姐,你什么时候学的这般功夫呀,吓死女婢了…”上官月想着在二夫人那里听来的话在屋子里踱步,没有搭理红芳,突然上官月想到了秦家兄妹,走到书桌前写了一张字条,安排红芳去了《品茗轩》。看着红芳紧张兮兮离开院子的小摸样,这个红芳太过担心沉不住气,回去前世的办法一时半刻也找不到,看来自己身边是要有个得力的人才行,红芳还是管管院子里的事,像昨天那样的事还是有些许功夫的好,不然一个不好就会送了性命。
听上官月说了昨日的事,上官远行气愤的拍案而起,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她知道这个崔氏为人霸道了些,爱耍些小手段,但万万没有想到会还自己孩子的性命,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来,上官远行心如刀割般的疼。
上官月明白父亲的顾虑,崔灵儿是崔家的嫡出次女,如今也给自己生了一双儿女都到了婚配的年龄,如果崔灵儿出了事,对上官府也是承重的打击。上官月上前对扶着上官远行坐下,对父亲说“父亲,崔灵儿纵然无可饶恕,但是上官茜与上官墨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妹妹,如今茜儿与二皇子的婚事一定下了,若是有一个谋害嫡出子女的罪名,茜儿以后的日子定是不会好过,这件事就不要闹出来了,私下解决可好?”上官月虽然恨他们母子,但是上官月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没有办法保全自己和自己要保护的人,崔氏有一个右丞相的父亲,宫里当贵妃的姐姐,上官月不得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月儿,此事就让父亲解决吧,你不要再插手了,以免给自己惹祸,你万万不能再有闪失了,不然父亲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上官远行看着柔弱的女儿双眸里那凌厉的光芒,知道自从颜儿去了以后,这个女儿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露出了许多锋芒,也许这样也好,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保护好自己吧。
月儿送父亲离去后,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想着要让自己快点强大起来,不然早晚被算计的骨头都剩不下…
第二天早饭过后上官月和红芳二人换了男装出了府,在马车上,红芳瞧着一身一身青色长衫,腰间绣着翠竹图案的腰带上还挂着一块环形玉佩,手中一把宝扇上还吊着一个小小的玉坠,头顶上青色发带扎着一个发髻,剩下的乌发披散在身后,俊俏的脸上故意涂抹了些黄色,使自己嫩白的脸蛋看起来更加健康了些。“小姐,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你是个女子,活脱脱就是一位俏公子吗!”红芳打趣道,逼近时十几岁的孩子,原本沉闷的红芳这些日子跟着上官月也变得胆子大了些,偶尔会和小姐开个玩笑,上官月本就不是奴役人的个性,反倒觉得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