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座落在风景秀丽的皇城以南,此时栗苏苏一袭雪白衣衫加身,手执一把玉骨扇,将乌发尽数高高束起,衬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端地是极为俊俏的一位小公子。栗苏苏满意的自镜中瞧了瞧这幅装扮,嘴角掀起一抹风流倜傥的笑来,将未央看得红了脸。
“未央你快去换衣服罢,今日我们要去城东的集市。”
“啊?哦。”未央回了神反应过来又道:“小姐你又要扮成男子出去玩了吗?老爷知道了会骂您的。”
栗苏苏自桌前坐下,倒了杯茶在手中玩味地转,悠悠道:“那么,未央你会告诉爹爹我出去玩的事吗?如果你不会,爹爹他何以会知道呢。他不知道又为什么要骂我?”
未央:“……”
上回见了新夫子沈玉卿后,便定下三日后正式来府中教授栗苏苏琴艺,每日两个时辰,分上下午。
今日是栗苏苏还“无所事事”的第二日。栗苏苏将旧话本翻得倦了,便想出府找些新的,听说最近出了一个笔名叫作“执寂”的小说家,文笔甚好,文风也是栗苏苏很喜欢的轻松幽默式。
半个时辰后,一身青衣作小厮装扮的未央同栗苏苏出现在城东最繁华的街道上。
街上人声鼎沸,卖首饰的,卖手工艺品的,卖糖葫芦的,周围的酒楼、店铺也客源满满,栗苏苏正风度翩翩地走着,回头望了眼藏在自己身后的未央,皱了皱眉:“未央你是一下见到这么多人,很紧张么?”
未央:“……有点罢!”
栗苏苏以前来过这边几次,今日的确热闹了些。见一小姑娘提了一篮好看的花卖,便挑了一株月季,付了银子,笑着与小姑娘问道:“小妹妹,今日街上人倒是比往常多了许多,是有什么事发生吗?”小姑娘看着栗苏苏明媚的笑颜,脆声回答:“谢谢哥哥买我的花。今日百花楼举行花魁大赛,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
百花楼是京城里最大的青楼,但却不同于一般烟花之地。百花楼里的姑娘个个才艺出众,姿容绝色,只卖艺而不卖身。在栗苏苏看来,百花楼就是供全京城的男人既能美人在侧,又能附庸风雅的地方。
栗苏苏笑着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道了谢,又叫未央多给了她几钱银子,才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看了看手里的月季,觉得作为一位公子的自己手里拿了朵花有些不合适,又见一旁卖手帕的姑娘正红着脸往自己看,心念一转,便走了过去用扇子挑起姑娘的下巴,将手中的花递了过去,温柔道:“送给你。”
卖手帕的姑娘无限娇羞地笑了笑,伸手接了花,柔声道:“谢谢公子。”
栗苏苏心情大好地继续往前,留给原地一脸眷恋与遐思的姑娘和身后无语望天的未央一个潇洒的背影。
走了很远了,未央回头见卖手帕的姑娘还巴巴的往她们看,便与栗苏苏道:“小…公子,你做什么要调戏人家?”
栗苏苏摸了回面皮,淡定地递了未央一眼,道:“长的好难道是我的错么?”
未央:“………”
栗苏苏这个话却不是强词夺理。调戏这个事么,也是要看情况的。若是一个面容俊俏衣冠楚楚的公子对着一个美丽的姑娘说:“芙蓉如面柳如眉。”然后美丽的姑娘悄悄红了脸,那便算不得调戏。然,要是一个言行粗鄙形容猥琐的大叔对着美丽的姑娘道:“妞儿长得真俏。”然后美丽的姑娘吓得花容失了色,便是赤裸裸的调戏了!栗苏苏虽然认为这二者在本质上无甚区别,但,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栗苏苏东走走西逛逛,不知觉中又过了半个时辰。此刻正坐在茶馆二楼临窗的位置喝茶。看未央不如将将出来时那样别扭了,便慢慢与她道:“未央你要放宽你的眼界,不能将你的生活局限在帮阿爹阿娘照看与管教好我上头。”又握了握她的手,以表足够的真诚,补充道:“我希望你活得快乐些。”
未央在栗苏苏灼灼目光的注视下有些不适应,闻言结巴道:“奴…小的很快乐呀。小…公子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说罢见栗苏苏眼光闪烁不定,想了想又道:“小的以后会少管您一些,尽量和您站在同一战线。”
栗苏苏这才笑着赞了她一眼,转眼才见茶馆里其他喝茶的人视线都胶在她们紧握的手上,表情诡异。便松了手,与未央下了楼往茶馆对面的玉器店去了。
当栗苏苏看见一窝人群里围着一个粗壮的汉子正为难一柔弱的美人时,实在没想到,话本里“英雄救美”的故事要在今日由她来上演,且,演得还是个“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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