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城苏家今天可是闹成了一锅粥,一大早,老爷还有三个少爷从战场得胜归来,府里一片欢腾。前堂的庆典刚刚结束,后堂就闹了个鸡飞狗跳。
体格威猛的苏盛朗右手还紧握着盛满酒的素漆耳杯,左手已经去牵自己的铁血悍马,一个侧翻就要上马赶去诺斯城。稍显俊秀些的苏麒钰一把擒住苏盛朗,纵身上马,一脚将盛朗踹下后,故作潇洒的轻甩紧扎在头顶的乌黑鬓发,满脸得意。摆完自认酷帅的姿势后,就要振臂高呼离开。却被门廊下闪现的一绿一红身影拦住了去路。待看清来人,苏麒钰紧急勒马停下,还未停稳,就被苏盛朗拉下了马背,接着就被拎回了酒桌。那一红一绿也迎了上来,正是大姐大苏琪和三公子苏佳朗。
盛朗怒目圆瞪,麒钰只顾闷头吃菜,苏佳朗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苏佳琪忍不住大喝到,“你们几个混球,老娘刚带商队从南疆回来,没一个人出门迎接,佳朗只顾出门去会什么佳人,你们俩道好,自己在这里打起来了,是不是老娘不给你们点儿厉害,就不知道这个家谁做主了?”
几个高大的男人,被一个姑娘家吼得愣是没一个人吭声。苏麒钰见大家都不吭声,转动他那精明的小眼睛,讨好苏琪的口吻说道,“大姐,您辛苦了。不是小弟不去接你。只是,大姐有所不知,咱们家小妹,呜呜呜……”还故意只说到一半,低头开始抽泣。堂堂七尺男儿,腔调完全没有阳刚之气,盛朗快被他不争气的弟弟气死了,不耐烦地用中气浑厚的粗嗓门吼出来,“大姐,小妹去诺斯城了,那里他妈有好货么?就玄家那混蛋玩意儿,小妹的处境很危险,我坐不住。”说着还要将酒杯掷向刚刚碍事的苏麒钰,苏琪一个眼神将他制止。心道,“姐姐我也是女人,天天不在家里,也没见你们几个这么担心我啊?”面上却也不透漏,拿起眼前的斟满美酒的耳杯一饮而尽。抿嘴轻声道,“佳朗都不急,你俩干着急个屁?”
两人随即将苏佳朗紧紧盯了起来。“只是去自家姨母那里小住,有何不妥?今日佳人有约,清波还在那里等候我,告辞。”佳朗不与他俩对视,放下话后,就轻飘飘的离开了。只留这俩互看不爽的兄弟和看他俩不爽的姐姐呆着好了。
“大姐,你這次出门还顺利吧?”精明的苏麒钰赶紧讨好苏琪,不仅轻声软语,还帮忙斟酒夹菜。苏琪也不拒绝,好好享受自家弟弟难得的服侍。
“我出手,需要担心么?我三十年的功夫白练的。至于,银钱么?已经交到帐房了,不枉大半年的奔波,你们娶媳妇的本钱那是足够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两枚精巧的赤如鸡冠的圆柱状玉琀,玉琀的顶端被打下两个小孔,各用精编的金缕丝贯穿。苏琪将两件玉琀分别佩戴在两个弟弟颈项上,并用衣物将玉琀遮盖,叮嘱二人不可随意摘下后,拿起酒杯回房休息去了。
这会就连自诩狂澜不经的盛朗也不淡定了,自家姐姐从来没有给他们准备过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还戴在脖子上摘不了了。不过,父亲走的早。姐弟三人中,苏琪绝对是大家长级别的,正经时候,二人都不会违逆大姐的吩咐。只是,为何这玉琀佩戴在胸前有股灼烧感,还有怪怪的味道。苏盛朗继续喝着他的小酒,苏麒钰心里却开始不安,自家姐姐这次回来有些反常,但,哪里反常他也不知道。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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