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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幼犼

“小兄弟,附近有水吗?”黎军将头探进屋来问。

小孩正检查狌狌尸体,见有人进来,于是连忙将它盖上:“村里没水,出了村向东走一个时辰,山上有个水潭。”

“哦,谢谢。”黎军退出去带着黎宇刚想走。

“它们就住在那里。”

“它们?”黎军不明白。

“昨晚袭击你们的那些家伙。”

“狌狌!”

“嗯。”

两人听了差点跪倒,跟那些狌狌争水!

看来只能喝露水了,黎军想到这里突然一愣:这时节根本就没有露水!他当场傻了,三天没喝水早已渴得难受,要是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见黎军神色有异,黎宇问:“怎么了,少主。”

“附近没有水。”黎军垂头丧气地坐下来思索着。

“啊!”黎宇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也不等黎军吩咐就在村中到处寻找。

“你不信可以试下。”小孩好像看穿了黎军的心思:“村民以前也尝试过挖井,不过最后放弃了,这种地区跟本就不会出水,他们都是长途跋涉到外面打水回来的。”

“真的没其它办法了吗?”见自己的想法被看破,黎军连忙钻进屋中询问。

小孩不假思索地说:“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但想到天上的家伙他又连忙改口:“不,还是别走。”他们是被那家伙追赶才跑到这里的吧;还有屋外的狌狌尸体也是它扔在那里的吧;他为什么不吃掉两人呢?小孩越想越不明白,于是冷冷地打量着黎军。

被人这样一直盯着,黎军不好意地转过头去借故打量四周。

小孩仍然没放过他。

没办法了,黎军调整下情绪回过头笑着跟他对望:父亲最喜欢自己笑了,每当一笑,父亲都会和蔼地摸自己的头。

但这次失灵了,小孩那冷淡的眼神丝毫未变!

难道赃了?黎军连忙擦了几下脸……

虽然不算俊朗,但那浓浓的一字眉、双眼皮微闭的双眼、薄唇和薄须,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十分和蔼,只可惜那隐约间流露出来的邪气,还有体内的浓重血腥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小孩暗暗叹息:难怪那家伙一直缠着他,原来两者间有相同之处。

“少主,附近真的没水。”黎宇还没钻进屋就在外面大叫。

小孩被他吓了一跳:“有时间去找水不如好好睡一觉!在过不久就天黑了!”

一提到天黑,黎军跟黎宇立即慌了起来,他们连忙铺好草就钻进去。

小孩帮黎军堆上枯骨后也钻进草中,但一直辗转难眠:已经很多年没人对自己笑过了。自从第一眼看到黎军,小孩就不想他死掉。

随着四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小孩的心也悬了起来,休息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一刻,只要天上的家伙不胡来,应该能撑到天亮。

看着洞外出现的脚掌,小孩早已做好准备。

不过这次狌狌好像变迟钝了,钻进来的寥寥无几。

还好今天帮黎军处理过伤口,不然肯定跟昨晚一样累。话须如此,但小孩也不敢松懈,他一直聚精会神地留意着屋内的狌狌。眼见一只靠过去骨堆嗅了起来,小孩立即大吼着从草堆撑起来。

狌狌见状都吓得钻出屋去。

真胆小,几乎不废力气,小孩从新躺下调息。不久又靠过来两只,他继续如法炮制。

但有一只吓不跑,并且靠骨堆几步吼了起来:“扮人吓鬼没药医的!”

小孩听到直接龇出尖牙扑了过去。

狌狌吓得连忙滚了出屋。

穷奇见到立即停到屋顶上,并且将眼睛贴近缝隙偷看。

见屋内的月光突然被遮去了大半,小孩吓得窜回草中,不过很快又偷偷拨开点草望着屋顶的眼睛。

夜间能自由扩张的绿色瞳孔、自由伸缩的尖牙、人型,是幼犼!穷奇知道小孩的身份后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有落单的幼犼生活在这里,而且长得这么大还没兽化。想到与老黑的种种过节,穷奇真想扑下去将小孩咬死,不过被他那双纯真的眼睛一直盯着,穷奇的怒气又降下去了。过了很久它才遣散狌狌,然后自己也飞走了。

终于撑过去了!小孩搂进草安心入睡,直到好像有人推自己才醒了来:只见黎宇的脚从草中伸了出来,不停蹬着自己。

这是找死吗!应该将他的脚剁了!小孩立即站起来对着黎宇的脚乱踩。

“外面。外面。”黎军见到连忙低声喝止。

小孩吓了一跳,重新钻回草中注视着屋外。

“好像有东西掉下来。”黎军继续说。

难道那家伙掉下来摔死了!小孩很兴奋,立即起来钻出屋去。

又是一具狌狌尸体。

小孩环视下四周:那家伙并不在。真令人猜不透,它好像是有意送食物来的,黎军对于它真的这么重要吗。小孩将屋外的情况告诉黎军:“出来吧,外面很安全,只有一具狌狌尸体。”

黎军跟黎宇听到小孩这么说才慢慢钻出屋来。

“真奇怪,怎么又有尸体仍在这里?”黎宇揉着右脚站得老远,生怕尸体会突然爬起来一样。如果真的爬起来,小孩肯定第一时间将自己抓住去喂狌狌。

而黎军比他大胆多了,围着尸体不停观察,见它并无外伤,于是想扳开尸体遮住脖子上的手。

还是被他发现了,本以为用手遮住就能蒙骗过关。小孩连忙一脚将手踩住:那一击毙命的伤口绝不能让他们看见。

僵持了片刻,黎军若有所思地作出让步。

黎宇见他们的举动也觉得好奇,上前要观察尸体的脖子。

小孩立即昂起头拦住他:“我先找到的,没你的份。”

见他这样蛮不讲理,黎宇爆发了:“我们先发现的!”

“我就是蛮不讲理!”小孩的样子变得十分邪恶。

“少主!”黎宇看下黎军,希望他同意自己收拾这小孩

没想到黎军居然摇摇头。

黎宇气得七窍喷烟。

“好拉,别说我欺负你,我来分,你去搬多点柴草来,要多点,我会留一条腿给你的。”小孩边说边向黎宇逼近。

见黎军又点点头,黎宇终于怒啸着向山上跑。

等他没了踪影,小孩立即扑到黎军身上乱摸。

“你干什么。”黎军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他。

“刀呢?”小孩挣扎着贴过来要继续摸。

“你不会向我要吗。”见他在反抗,黎军加大了力度。

“向人要不如自己拿。”小孩完全无视他的话,也加大了力度,长期独自的生活使他完全不懂什么叫教养。

黎军终于火了:“不给!”他平生第一次如此生气,那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庄严,让人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小孩瞬间被震慑,不过回过神后又十分狡诈地看着他:“下次那天上飞的家伙再来,我不管你了。”

“你见过那穷奇!”黎军听到顿时泄了力。

小孩撞到他身上继续摸,最后从黎军腰间的衣物内抽出短刀,然后乐哼哼地去锯尸体的脖子。

黎宇刚好从山上抱了捆柴枝回来,见小孩拿着猩猩头飞快跑上山,他也觉得奇怪,但更奇怪的还是黎军:“少主?少主?”见黎军一直愣着,黎宇不停喊着他:“少主,你怎么拉。”

黎军被他唤回神后连忙去掏短刀切尸体,但摸了下才发现已经被小孩抢走,转而又装疯卖傻检查起尸体。

见他面红耳热魂不守舍的样子,黎宇更纳闷。

“再搬多点,把火点起来。”小孩扔掉猩猩头老远就向他们发号施令:小孩切尸体,黎军点火,黎宇搬草,三人一起分工在屋前烤狌狌。

“给你。”烤好后小孩才将短刀递给黎军。

看到肮脏无比的短刀,黎军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

“不要就算。”小孩依然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将短刀收回去就进了屋。

少主果然有异常,一向爱整洁的他竟然能无睹自己的短刀被弄赃,要是平时肯定将小孩打个半死。自从来到这废村后,黎宇就发觉黎军整个人都变了:没主见、被动、愣呆。他越想越恐慌:这难道是转变的前兆,黎军要变得跟族长一样冷漠、残暴。

“别吃了,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解渴吧。”黎军擦了几下胡子,然后又拍掉屁股上的草就向山里走。

好像又没有异常。黎宇也不及细想,连忙将火弄熄跟了上去。

两人在附近转了很久,仍然没有找到任何能解渴的野果之类,最后闷闷不乐地回到屋中。

小孩不见了!

黎宇觉得奇怪:之前明明见小孩进了屋子,难道去了村口的岩石啃红薯?不过刚才回来时也没看到他在那里。正想问黎军,他已经铺好草躺了下去,好像对小孩的失踪浑然不觉。不管了,在屋里等小孩回来吧,外面这么热,出去肯定会渴死。黎宇也跟着铺好草大睡。

黎军虽然表现地若无其事,但心里也猜疑着:这大热天,那小孩绝对不会到处乱跑,除非是被抓走!黎军吓得即时站起来,但屋中的洞和缝隙都这么小,穷奇不像进过来。

“没事,继续睡吧。”见吓醒了黎宇,黎军从新躺回去假装在睡,但脑海满是疑问:那小孩究竟跑到哪里了!

(第一次写的小说,如果喜欢的话望收藏、推荐、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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