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闭上眼睛,压下那股怒气,内心却泛起杀意,淡淡道:“你先走吧,明日我去会会那伙土匪。”
赵正一愣,他本以为季晨听了他的话会马上离开这里,没想到季晨竟然打算替他们出头,急忙说道:“小兄弟,你还是赶紧走吧,你这样做,只会害了全村的人啊。”
当赵氏父子对自己下手的那一刻起,季晨就打算杀了这对父子,对要谋害自己性命的人,哪怕是凡人,他也不会手软。但刚刚听了赵正的话,对赵正父子的杀意就淡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季晨呼了口气,淡淡道:“你走吧,我不想杀你,别逼我改变注意。”
赵正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将昏死过去的赵亮拖了出去。
季晨看着自己的这双手,眼中蹦射出杀意,明天它就会沾满鲜血。
一夜过去,季晨的效率高的吓了自己一跳。
两张遁地符,六张烈火符,三张寒冰符,加上之前剩余的两张寒冰符,一共就是五张。
天色泛亮的时候,季晨便沉沉睡去,他需要把状态调到最佳。
咚咚咚一阵叩门声惊醒了季晨,赵正告诉季晨土匪们已经来了,提醒他现在走还有机会。
季晨并没有搭理他,直接走了出去,外面已是烈阳高照,这才猛然想起一事,回头问道:“你儿子昨晚怎么样了?”季晨自知那一脚的力道,恐怕赵亮好不到那里去。
赵正凄然一笑:“亮儿昨晚就去了,也罢,省的跟着我这把老骨头受罪。”
季晨一愣,心里却并没有一点愧疚,昨晚赵亮殴打赵惠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种人死便死吧。
村口十几个土匪骑在马上,一个光头的土匪坐在马背上,手中挥舞着长鞭向人群抽打着。身后的土匪们露出邪笑,不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而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群足有一百多人的村民,季晨也没想到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子竟然有这么多人。
人群默默承受着土匪的鞭子,不敢言语,甚至连躲闪都不敢。
人群的最前面是一个被人搀扶着的白发老者,他便是这个村子的村长赵言信,土匪头目的鞭子并没有抽中他。
那个土匪小头目叫程雄,他也知道不能打死了这个村长,否则连个传话的人都没。
见人都到齐了,程雄长鞭在空中一甩,邪邪笑道:“这次你们程爷爷可是给你们带了礼物来,知道你们村子女人不多了,特意带了几个。”
程雄身后一土匪骑马走了出来,身后牵着五个被绳子绑着的女人。
这些女人蓬头垢面,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用一条破布遮住,身上满是青红伤痕。
赵正身边的狗蛋突然冲了出来,抱住一个女人哭了起来,口中喊着娘。
程雄向狗蛋狠狠抽了一鞭骂道:“你娘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逃,幸亏被大爷门捉了回来,都看看,以后谁再敢私逃就是这个下场。”
季晨在人群中冷冷的看着,双拳紧握,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程雄看着村民们眼中的惊恐,十分满意,说道:“开始吧。”
村民门挨家上前,将自家的钱财,粮食,甚至衣服,铁具都交了出去,放在面前的一处空地上。
程雄冷冷看着这些人,突然瞅见人群中的赵惠,马鞭一指,淫笑道:“赵寡妇,大爷们玩你都玩腻了,这次你要是再交不起,咱们可得来点狠得,哈哈。”
赵惠吓得身子一抖,脸色苍白,颤抖的走了出去,将一些银两放在地上。
啪赵惠胸口狠狠挨了一鞭,跌坐在地上,白暂饱满的胸口现出一条浪宁的血痕。程雄骂道:“就知道你这骚娘们拿不出好东西,来人啊,去她家里搜搜看。
赵惠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两个土匪轻车熟路的冲进赵惠家,拽出一个不足12岁的清秀姑娘。
“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私藏。”程雄狠狠骂道,说着目光转向人群:“你们这群人隐瞒不报,都好大的胆子。”
赵惠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
程雄看着被手下拽出来的女孩,啧啧叹道:“好新鲜的货色。”刚想命人带回去,突然想到,自己上面还有三位当家,恐怕就轮不到自己享受了,于是眼珠一转,怒气腾腾的说道:“你们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是你程爷爷的手段太轻了。”说着,下马走到女孩面前,淫笑道:“今天我就在你们面前辣手摧花,让你们晓的你们程爷爷的手段。”
女孩被吓的哭了起来,人群中许多人都不忍的扭过头去,赵惠则悲痛欲绝,昏死过去。
就在程雄的手要触到女孩的时候,人群中突然蹿出一个人影,速度奇快,眨眼便到了程雄面前。
程雄作为一个小头目,虽然没有入破武境,身手还是不错的。
执鞭的右手与黑影的拳头对碰在一起,两人身子皆是一震,程雄这才看清对方竟然是个清秀的少年。
程雄刚想说几句,季晨的左手便持匕首向他喉咙划去,程雄吓的身子向后仰去,顿时下盘不稳,被季晨接着一脚踹飞。
程雄爬起来后,感觉被对方踹中的胸口发闷,呼吸都变的不畅起来。他实在想不到对方一个清秀的少年有这种力量。
“你是谁?敢来管我狂人寨的事?”程雄在这一带作威作福多年了,一眼便认出对方不是本地人。
季晨本可以一道符箓秒了对方,但突然想试试自己的身手,一路逃来,他遇见的都是非常强大的敌人,让他只有玩命跑得份。
季晨不屑笑道:“就你这身手还出来做土匪,回家种地都不配。”
“小畜生,练过几天功夫,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看老子不把你剁成碎块。”程雄果然中了季晨的激将法,回身从马背上取下一柄银环大刀,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上次与季谨搏杀,自己并没有准备,而且那时的力量与速度也太弱,这次却有替身人偶护身,并不怕失手丢了性命。因此,完全放开手脚,两人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
人群在季晨踹飞程雄的那一刻,都沸腾了起来,但不是高兴,而是恐惧,在他们看来空有些身手的季晨远不能跟狂人寨相比,即使季晨灭了这一小伙土匪,迎来的只是狂人寨更加猛烈的报复,到时候他们这些人都会跟着遭殃。
赵正此时更是觉得两眼发黑,他可是收留过季晨啊,到时候想求狂人寨给他一个痛快都难。
程雄一柄银环大刀虽然攻击狠烈,但速度欠佳,更是没有像样的招式,只是猛砍猛杀。
季晨虽然也没有学过武术,但前世好歹是个道家弟子,师傅在的时候,没少跟着降妖除魔,虽然也没有招式,但此时无招胜有招,强大的灵魂给于了他敏锐的判断力。道家的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是他前世面对强悍的鬼物时,惯用的战斗方式,此时毫无顾忌,更是被他使出了精髓。
程雄的每一刀,在季晨看来都破绽百出,身法轻盈的闪躲着,匕首不时在程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程雄越打越心惊,对方游刃有余的打法,完全是在拿自己练手啊,任他如何拼命都沾不到对方一丝毫毛,在他又一次被对方踹飞后,终于不顾面子,招呼手下一起上。
季晨眉头微皱,自己感觉刚来,对方就开群殴了,这让他很不爽,但也没有自大到拿一群土匪练手,双手各出现一张烈火符,左右向土匪们甩去。
这些土匪在看到季晨双手的符箓时,都跟见鬼一样,转身便逃,但符箓比他们快的多。
轰轰两大团火焰吞噬了不少土匪,一些在火焰范围之外幸免的土匪,则被季晨追上去,一刀一个宰了。
程雄在看到季晨符箓的那一刻,便翻到马上要逃跑,但季晨单独送了他一张寒冰符,连人带马都冻成冰块。
季晨回过身来,看着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如受惊一样的村民,疑惑道:“土匪死了,你们怎么不高兴啊?”
村长赵言信被搀扶着走了出来,忧心忡忡道:“小兄弟能为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挺身而出,我们都感激不尽,但是你这样,才是害了我们啊。”
季晨道:“你们是担心土匪的报复?放心,我会去他们大本营连根拔除的。”有三种符箓再手,季晨还是有信心对付一群只会欺辱弱小的土匪的,土匪就算人多,大不了多画几张符,多去几次,反正有遁地符在手,他们是绝对拦不住自己的。
“唉,小兄弟有所不知,这狂人寨的三位当家都是很强的,听说三位当家中有一位破武境的强者,更有两名神通广大的修士,若他们前来,小兄弟怎么抵得过。”赵言信叹道。
季晨一愣,显然没想到这土匪窝里竟然有这样的强者,但因此要他退缩也是不可能的,自己既然要替天行道,惩奸除恶,若因对方强大便退缩,岂不成了欺软怕硬,内心的道义不也成了笑话。
季晨绕过老者,看着眼前的村民大声说道:“我季晨向大家承诺,狂人寨我必除了。”
闻言,群民们一阵喧哗,脸上的恐惧神色并没有缓和,很多人不住的摇头,有人低声哭泣起来。
季晨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些村民饱受土匪的压迫太久了,在他们心里,狂人寨就是天,就是不可冒犯的,看来只有真正灭了狂人寨,才能让他们放下恐惧。
赵言信似乎猜出了季晨所想,走过来轻声说道:“小兄弟,我也看透了,什么好死不如烂活,如今这惨景还不如死了轻松,放心去做你想做的,若是不敌,便不要顾及我们,保全自己为重,你还年轻,别为了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
季晨面无表情呵呵笑了几声,看着赵言信道:“即使今天没有你们,我还是会去灭了狂人寨,这,是我的道心。”
赵言信显得有些无奈,但心里就是另一番想法。这少年年少轻狂,在这里夸下海口,若是等到不敌狂人寨的时候,会不会自己逃了去,到时候狂人寨还得找他们这些村民报复。如今自己略施手段,定要叫这季晨与狂人寨死磕,能灭了狂人寨肯定最好,若灭不了,便把性命留在那里,这样以来,狂人寨或许便不会迁怒他们。
看着季晨,人老成精的赵言信在心里感叹道:“这没有王法的世道,我这村长也只能尽力保护这些村民,不得已而为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