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啊!!!”
一道惊呼响起,自小林中回荡,林萧猛地坐起身,一脸惊惧之色。
举目四望,却发现四周一片葱密,早已不再鬼谷门中。
半晌,林萧脸上疑云密布,变得迷茫起来。
手伸向怀中,将那散碎的珠钗取出,凝望起来,青色的小珠子在掌间滚动,带着丝丝凉意。
“希望只是一个梦吧。。。”半晌,他却是唉叹一声,神色复杂。
回忆起昨日的梦魇,他仿佛坠入修罗地狱一般记忆犹新。尸山血海,让人痛苦,而在那梦魇之中,一切的终结与开始,似乎都与他手中这颗看似普通的小珠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是个悲壮的世界,充满血腥。
他生在凡世,对这一切不愿相信,当作是一个虚幻的梦,但想起昨日那临近死亡的状态,又不得不与这小珠联系在一起,
“我只是花满楼的一个小厮,将来也不过是成为一个龟公,这一切。。。与我关系不大。。。”
一抹轻笑浮现,林萧摇了摇头,痴笑自己的多虑“消失好几天,也不知回去会不会挨花姐的揍。。。”林萧想着,脸上浮现出一抹肉疼之色。
“啊!!!”
却在林萧发愣之际,一道尖叫猛然响起,他猛然回头,却见火灵儿一脸见鬼的样子,不禁有些无语。
“你。。。你。。。。你怎么。。。”火灵儿见鬼似得坐起身,一阵语塞,她分明记得昨日这家伙还是一副垂危之象,可只是隔了一夜,却又活蹦乱跳起来,即便是伤好痊愈,这速度也着实让她感到匪夷所思。
“你。。。没事了吗?”火灵儿疑惑的挪动身子,来到林萧面前,摸抓起来,一脸斐然之色。
一股香气钻入鼻中,少年的眸子变得炙热起来,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却又强行压制下去,脸颊被憋得发烫,周身燥热。
“真的好了!”火灵儿惊叹一声,忽略了林萧的异样,星眸反转,竟陷入沉思。
半晌,她看看林萧,又是思索一番,露出一股懊恼的表情。
“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伙计?”火灵儿刻意忽略掉花满楼这个地方,皱眉向林萧问道。
“是啊。。”林萧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火灵儿听闻,眉头皱的更深,似是不信“可你昨日分明已经骨断筋折,意志飘散,但不说你能否活命,即便能够活下来,又即便你可以痊愈,可你这速度。。。连我都赶将不上。。。。。。。。”
一道精芒自少女的瞳孔射出,盯着对面的林萧,想要看出什么,可那张略显稚嫩的面孔依旧波澜不惊,有的,只是点点无奈,与迷茫。
“我真的不知道。。”林萧轻语,并未将小珠子托出,只是心中更加肯定这珠子的不凡。
质疑的光芒的更胜,火灵儿死死盯着林萧,隐隐催动灵力,四周凝起一阵淡淡的威压,向林萧涌去。
“哼!想你也只是走了狗屎运,说不得碰上了什么云游的仙家,救了你一命。。。”她虽这样说,但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若昨夜真的有人靠近,即使她的修为不高,也不可能不知道。
“许是吧。。。”林萧摇头,不很在乎,顿了顿,又说道“灵儿姑娘可还辩得清去夏国的方向吗?”
“夏国?”火灵儿皱眉,想了想说道“这里据夏国不是很近,不然。。。我将你送回去吧。。”
“还是算了,灵儿姑娘你失踪数日,想必你的师长定是异常担心,我自己回去就好。。”林萧摇头,拒绝道。
“这。。。也好!”火灵儿想了想,也没有坚持,他们虽共经患难,但终究不是一路人,想必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到没必要反复客套,干脆些更显爽利。
“你由此一直向东,约摸几百里的脚程,也许会走上个几日,这一路上想必也有不少店家,累了便歇歇,我约莫着有三日的光景你就能够看到夏国的城门了。。。”火灵儿手向东指去,轻声说道。
林萧点了点头,嘴角之上裂开一抹弧度,轻言道“如此,就珍重了!”
“珍重!”
素手微抬,向前拱了拱,火灵儿目送着林萧离去,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想起这两日的点点,心中却生出一股愁绪。
“等等!”
忽然,火灵儿将林萧叫住,目中带上了一丝复杂。
林萧微微转过头,依旧是那道笑容,夹杂着一丝暖意。
“林萧,如果有机会的话,到大青山青云宗,小妖女,教你成仙之法!。。”
“好!。。。”林萧答应一声,点点头“也许此生。。。都没有机会了。。。”却是在转身的一瞬间,那笑容消散,心中苦涩无比。
晨光之下,两道身影,分道扬镳,各怀心绪。
几日的经历,梦幻的一切,似乎昭示什么的梦魇,神秘的珠子,未知的与恐惧的,都被林萧摒弃。
穿梭在林间的小道之上,少年一路向东,只想回家!那个,他认为的家。
。。。。。。。
“呀!坏了!”
森林的极西之处,一道急速掠行的倩影骤然停住,露出一脸尴尬之色,神色为难。
半晌,那生有一张靓丽外表的小脑袋却是摇了摇,露出一抹坏笑,而后继续前行,消失在茂密的林间。
。。。。。。
五日之后。
夏国都城城门处,几个士兵看着面前一个土猴样的少年,神色不悦。
“哪来的小要饭的,去去去!皇家城池,是你说进就进的!滚蛋!”士兵面露厌烦,挥动手中的武器,驱赶着。
“妈的。。。”林萧黑着脸,心中跳脚不已,此刻他可真是恨不得将火灵儿那娘们先奸后杀杀了再奸,火气大冒。
这几天的行程,可足让他吃尽了苦头,先不说平白多出来的几百里路,若不是他心中没底找人扫听一番,那即便是走到嗝屁朝梁,也断然是走不到头的。火灵儿那妮子,竟然给他指了反方向的路,本应向南行的路,却硬生生把他支向了东方,多走了几百里路,盘缠用尽,一路风餐露宿,混成了这幅鸟样,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