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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兵围京都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睡不着的霍尔开始在心里数羊了,数着数着,还是静不下心。最后决定发出声音数“一只绵羊,两只绵羊……”声音惊醒了旁边的哈德,哈德看了霍尔一眼,不知道他是在说梦话还是干什么。

霍尔数到了一千零一只,还是没睡着。数的嘴都渴了,后背都折磨的出了汗,额头上也竟是汗珠,心想:“起来吧,至少也得起来喝口水。”坐起、翻身、下地,一气呵成,自我欣赏了一下矫健的身体,自信心倍增。

站起来之后,霍尔突然下定了决心,看见哈德看着自己,立即对他说:“哈德,通知全军起床,目标京都城。”

哈德轻盈的快速的站到了地上,霍尔又没看清哈德是怎么动的,只看见他飞快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寂静的乡村就喧闹了起来。霍尔走到水缸旁边,猛地喝了几口水,然后大步的走到屋外。翻身上马,等着全军集合完毕,简单的判断了一下方向,就匆匆的上路了。

霍雷格骑着马追上霍尔问:“哥,怎么了?”

“没怎么,觉得不安全。”霍尔也不知道怎么了,内心总是有一种来自那个地狱的呼唤,但嘴上却说:“咱们昨天劫了人家的粮食,人家肯定得来找咱们报复,还是跑的远点比较安全。怎么啦,弟兄们有什么想法么?”

“没听说他们有什么想法。咱们要是遇到敌人怎么办?”

“咱们就趁着天黑,躲开官道,一直向东奔跑。白天就休息,晚上继续赶路。要是遇上小股军队,咱们就打他们。遇上大部队,咱们就跑。反正玛伦也不知道咱们在干什么。”霍尔心里暗想:“玛伦被打死了才好!哎,人家刚帮了我,这么想是不对的。”

两千骑兵,昼伏夜出的跑了十三天,终于到了京都城附近。霍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幸运,上千里的路,一支超过百人的队伍都没见到。第十四天清晨,霍雷格带着人冲散了一支百人的骑兵队伍之后,霍尔找到了那个残酷的地狱,让部队在那附近的一处峡谷里休息。

到了深夜,霍尔丢下部队,带着哈德来到那个魂牵梦绕的河畔,仔细的嗅着地上的枯草味,好像是找到了那一缕香甜。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放佛久旱之后,降下了甘霖一般。那是一种美,山水之间的少女荡漾着平静的河水。一袭青衫映入心底,又到脑海深处,挥之不去。霍尔趴在河边,呆呆的望着河水,有时也试着望望对岸,希望看到那个想看到的人。

哈德伏在枯草地里,向河对岸望去,除了黑漆漆的光秃秃的树林,什么都没看到。警惕的看着周围,他以为霍尔带着他要办什么大事呢。

享受了一会儿,似乎是感觉心满意足了,霍尔悄悄的站起来准备往回走。翘起脚跟,不发出一丝声音,就好像是怕打扰这寂静的夜一样。走到一半,霍尔又掉头,在京都城外围转了起来。哈德就像是一只猫一样,至始至终都没发出一丝声音,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霍尔用心的记着每一个岗哨,每一处的地形,直到找到一处利于骑兵冲锋和逃跑的路,就是官道。

一路上虽然没遇见什么大部队,但是也和小股部队乒乒乓乓的打了十几仗,每次都是大获全胜,士兵们也很自信。而且霍尔自己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上级交代的事情,每次都是全力以赴的去做好,这次也不例外。或许是打出了自信,或许是觉得东都王不行了,他决定进攻京都城。

部队休息了三天,等全部士兵都恢复了体力,霍尔在午夜将他们集合到了一起。看了看士兵们极不情愿的表情,霍尔觉得要打败仗了。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看到这情况什么也没说出来,带着他们直接按照事先想好的路线出发了。

京都城外多是丘陵和山地,只有人工开采出来了的几条官道比较平坦和宽阔。霍尔带着两千骑兵顺着官道开始向京都城发去冲锋,先是突破了城外的几道哨卡,接着冲散了一队王城近卫队,到达了京都城下。

城墙上,守卫的士兵看到城下人头攒动,第一时间把火把扔了下来,照亮黑漆漆的霍尔军,并发出了示警信号。霍尔分兵四路,绕着城墙,一圈一圈的兜起来。

“敌袭!敌袭!”警报声顿时在城内响起来,沉睡中做着皇帝梦的东都王跳了起来,迅速的套上衣服就奔着城墙上跑。到了城墙上,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看着城下的霍尔骑兵,脑子里飞速的思考这是哪支部队,谁派来的,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军压境的消息已经悄无声息的传遍了全城,让城内居民的神经紧绷了起来。霍尔也很不紧张,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粗暴的下着命令:“整齐点,别乱,那个慢点!……戈登,让你的人跟上!”士兵也不含糊,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提着马刀,极速的扫视着周围环境,时刻准备逃跑了。

东都王冷眼看着霍尔的骑兵在城下奔跑,不敢派出一兵一卒。他的大儿子伊克急了不耐烦了,立即向东都王请战。东都王谨慎的说:“不行,我观察他们没有攻城的打算,十有八九是想引我们出去,绝对不能中了他们奸计。”

伊克冷静了一下说:“父王,你觉得这会是谁的人马,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东都王冷冷的说:“肯定是太后的,不然不会悄无声息的就到城下。除了京都城之外,其他的城镇都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即使有消息,我们也收不到。”

“我觉得未必是太后的,她能调动了兵力不会过万,更何况这附近也没有哪只部队能左右大局。十有八九是八王的,现在只有他有这个实力了。”

“绝对不能出城,死忠太后的那群大臣都有府兵,我们的人不能轻举妄动。”

东都王的决定是对的,在城墙上的守卫发出示警信号的时候,忠于太后的大臣们的确在第一时间集合了府兵,准备趁乱诛杀东都王。让他们失望的是,城外的士兵,始终没有动静。

霍尔带着部队,绕着城墙跑到了天明,见到城内没有一兵一卒出来,于是胆子就大了起来。一股灵感涌上心头,让所有士兵停住脚步,一起冲着城墙上喊:“吴括匪军已经战败,西都王命你等速速开门,否则大军来到,玉石俱焚。”然后又悄悄的对手下的士兵嘱咐说:“只要城内出兵,立即跑,向北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士兵听了这个命令,如临大赦。他们之前都害怕,这下好了,可以光明正大的跑了。士兵们开始的时候,扯着嗓子在城下按照霍尔的吩咐喊。后来这些士兵为了早点撤退,对着城内各种骂,骂的霍尔都听不下去了。东都王也真沉得住气,一直到中午也没派出一兵一卒。

霍尔看着城内的反应,胆子更加大了,吩咐士兵们直接在城下埋锅做饭。士兵们既担心又期盼,他们担心城内突然杀出来,自己来不及跑;又担心他们不出来,自己没理由跑。到了下午,吃饱了饭,很多士兵的困劲上来了。看到东都王也不敢出来,干脆倒在地上,闭目养神。也有精力充沛的,骑着马跑到城墙下,像无赖一样继续骂。城墙上无精打采的守军都懒得用箭射他们了。城里城外对峙到了深夜,月光把城墙照的花白。城外呼噜声一片,城墙上的守军也是昏昏欲睡。

“哥,他们怎么不出来啊。”霍雷格睡不着,走到霍尔的身边说。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太厉害了吧!”

话音刚落,城墙上就传来了打斗声,刚要说话的霍雷格立即把嘴闭上了,顺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熟睡的士兵都以为城内出来人偷袭了,慌乱的叫醒身边还没醒的人,上马之后才发现,是城墙上在内讧。

“哥,你看,他们打的挺热闹啊,咱们是不是该跑啦!”

“别说话,认真看!”霍尔怀疑他们有诈,所以极其认真的看着。“噗噗噗”的发出几声响,霍尔看见有人从城墙上摔了下来,嘟囔着说:“没有诈,哈德,让大家准备好。”

哈德也不知道准备什么,大声的喊:“全军准备!”

“准备干什么啊哥?”霍雷格不解的问。

“别说话,你回部队去,总在我这干什么?”

霍雷格站起来,一边走着一边看城墙上的打斗。

他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霍尔分不清谁和谁是一伙的,只能通过他们的打斗,大概判断一下人数少的那些应该是反对东都王的。因为他们背靠着城墙,围成了半圆形的小阵地。阵地内的人扔下了绳索,然后一个接一个顺着绳索向城下滑。滑到城下的人,头也不回,直接向霍尔的骑兵方向跑来。接着,又被城上的一通乱箭射死好几个。

霍尔看到这,对身边的哈德说:“去救人!”

哈德闻声,翻身下马,在落地的一刻,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月光射在匕首上,化作一缕缕寒光钻进了霍尔的眼睛里。霍尔顿时凛冽了一下,只见哈德这时展现出来的速度,不比这寒光慢多少。然后又仔细观察着哈德手中的武器,比匕首要长,比短剑要短。霍尔还没看出那到底是短剑还是匕首的时候,哈德就已经移动到了这些人的身后。手中的匕首漫天舞动着,散发出来的寒光凝结成了一个圆形的光盾,挡住了所有的箭支。

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踉跄的跑到了霍尔跟前。其中一个身形姣好的人抬头看了一眼霍尔,惊讶的说:“是你!?”

霍尔也很惊讶的说了句:“你怎么在这?”说完翻身下马,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就呆呆的站着。

“想什么呢,还不带我走!”那人急切的说道。

霍尔顺从的给他们安排了战马,然后下令全军撤退。

路上的霍尔神情恍惚,根本无心指挥部队,任由他们急速奔跑。偶尔遇到小股部队的拦截,前队也不等霍尔的命令,直接驱赶。

这个不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霍尔眼睛里,感觉还是那么美。霍尔的心情特别好,就像是在闻久了男人的汗味和战马的骚味之后,忽然闻到了清香的女人味一样。

快马跑了很久,霍尔问这个美丽的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兰!”

霍尔甜甜的念:“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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