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狄仁杰竟然官升两阶,去了并州!”
“慌什么,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捡了个****运罢了。”
“可卑职看纪王和阎大人似乎都对他青睐有加,如今只希望他没有发现些什么……”
“能发现什么,才几日的时间,况且我们身后的人岂是他能抗衡的,挡路者死。”
“大人说的在理。”
“不过,也不能不管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卓向典抿了口茶,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派几个人去,在并州界内神不知鬼不觉的……”
“卑职明白。”
※※※
林嘉南掀开帘子,快要五月天了,这一路杨柳丝丝弄轻柔,风香莺雏,让人不由地身心愉悦。马车驶出了汁州边界,朝着并州而去,对于她而言,像是走向了新的人生……
他奶奶的!
掀帘子的手一紧,林嘉南心中一万匹***奔腾而过。背后毫不掩饰的打量的目光,刺得她如坐针毡。
你就不能含蓄点么!
甩下帘子,林嘉南敛住表情正襟危坐,心里默默地咒骂。
李慎一直盯着她,看着窗外的阳光镀上她的侧脸,照见透明的耳垂,耳后细小的绒毛也是清晰可见。
“狄大人似乎心情很好?”瞧着她转过来一本正经的样子,李慎心里就痒痒的,好像那些小绒毛瘙到了他的心尖上。
“还好,还好。”林嘉南敷衍道。
虽然心里各种愤慨埋怨不满,但对方终究是个亲王,又是直属上司,明面上还是得给点面子。
李慎笑眯眯地继续问道:“听阎立本上奏说狄大人擅长刑狱之事?一个姑娘家居然擅长刑狱之事,当真是让人惊诧。”
“还好,还好。”
眸光一闪,李慎勾唇浅笑道:“本王府上空余的房间甚多,狄大人以为暂且住在本王府上如何?”
“还好,还……什么!”林嘉南猛地扭头,瞪着一双滚圆的眼珠子。
“那就这么定了,正巧本王也爱好刑狱之事,可以向狄大人请教请教。”
住在纪王府?那不成了监视居住!
不行不行!
林嘉南堆起一脸笑容:“纪王身份尊贵,卑职又怎么好意思打扰呢,就不必麻烦了。公宅还是不错的,卑职也住的习惯。”
“狄大人到底是个姑娘家,公宅怎么会方便呢。本王府上恰恰有不少女婢,也能照顾周到。不用再说了,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
他奶奶的!
林嘉南气鼓鼓,突然大叫一声:“停车!”
车夫赶忙拉紧马绳,马儿吃痛,“嘶——”一声长鸣,前蹄扬了起来。
林嘉南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脑子一定是抽筋了,居然忘了这是在马车上!于是乎在一阵天旋地转中,重心不稳的她滚到了李慎身边,而李慎的那双手,正巧按在了她的胸前!
天杀的!
车帘被一把掀开,有个侍卫急匆匆赶过来:“王爷,怎么了?”
李慎松开手,含笑望着林嘉南。
“我——”林嘉南用力转着她那已经成为一团浆糊的大脑,“我要吃肉包子!我闻到了肉包子的味道!”
李慎面色一僵。
掀帘子的侍卫脚下踉跄,差点磕在马车上。
低头吃了三个肉包子,仍然压不住内心的郁闷,林嘉南撞墙的心都有了。
肉包子,为什么偏偏是肉包子!
对,都是他的错,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妖人!
林嘉南卯足了劲头,怒气冲冲地朝李慎瞪了一眼,对方却笑盈盈地望着她。
“本王终于知道为什么狄大人女扮男装却没有几个人发觉了。”视线落在了林嘉南胸前。
面上一阵红一阵青,林嘉南半天才咬牙道:“要你管!”
※※※
男风之盛,自古使然。太早的话,记载都流失了,可是自春秋战国以来,史书上便屡见不鲜了。到了汉代,尤为盛行,汉高祖刘邦、汉文帝刘恒、汉武帝刘秀……大汉二十五帝,近一半养男宠的。到唐朝,风气更甚,都不再偷偷摸摸,而是摆在台面上了。
林嘉南住进纪王府上的第二天,街头巷尾就闹开了。
“听说新来的法曹参军是纪王的男宠?”
“嘘,小声点!可不是嘛,直接就住进了纪王府呢!”
“什么!你说是那个纪王?”
“还能是哪个纪王!听说那法曹参军尤其爱吃肉包子,大街上的找纪王要肉包子吃呢!”
“肉包子?怎么可能!”
“可不就是!我有个堂弟,正巧就路过,听得一清二楚呢,还能是假!”
“人家不依!人家纪王怎么就有男宠了呢!”
“去去去,怎么就成了你家纪王,害臊不害臊……”
卖肉包子的那家店铺突然就生意兴隆起来,接连开了几家分店,店老板天天夸奖纪王的男宠,这当然都是后话了。
并州官吏们听到传闻,再看林嘉南,目秀神清,肌肤细腻,实在让人不得不往这方面思考,眼里就都带着点颜色了。
这种事情就算想解释也是越抹越黑,林嘉南从开始焦头烂额到最后破罐子破摔,索性就置之不理,一头埋进工作中,将近几年的卷宗都细看了一遍,尤其是秋后待斩的死囚的案子。
这日,她收拾了一番,决定去大牢里走一趟,亲自见见这些死囚们。
死囚的牢房在地底下,牢里没有风,重重的黑暗包裹着寒冷弥漫而来,壁灯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脚下的青石地砖。
狱卒提着油灯,在前面领路,他心里打着小算盘,俗话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知道这位正主会是个怎么样的性子。转念又想到近来市井都传这位是纪王的男宠,眼神里便透着些猥琐。
林嘉南没空注意这些,她这趟来,带着私人目的。她如今只身一人,力量单薄,身边连个可以差遣的人都没有。想来想去,利用职权从死囚里挑个合适的,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圈转下来,林嘉南注意到了一位犯人,那人安静地蜷在阴暗的角落,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死寂的气息。他不像其他的犯人,见林嘉南进来多少抬头看一眼,他蓬松的头发遮住面颊,一动不动。
那死寂的气息太过于浓郁,林嘉南站在牢房前还忍不住一个哆嗦,觉得寒气由底而生,冷得凛冽刺骨。
狱卒见林嘉南立着不走,讨好似的介绍道:“大人,这人叫谭长生,是个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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