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飞侠劫囚车
梅龙镇的大街小巷以及各个店铺的门口插满了旗子和标语,只见上面写着:支持县衙处斩大盗辣春妹、生擒大盗小飞侠等标语。街道两旁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人们踮起脚尖、伸着头,像是等着一场盛宴的到来。
这场盛宴就是梅龙镇百姓期盼已久的处斩大盗辣春妹。
不一会儿,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远远地一辆囚车向镇子中心驶来,只见囚车上的辣春妹被五花大绑,背后插着一个待斩牌,前方由八匹高头大马、身着红色官衣、手按宝刀的衙役开道,紧跟其后的是由手持红缨枪的衙役组成的方队,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刑场开去。
囚车所过之处,人们纷纷破口大骂......有的两手叉腰、恶言相向,有的气势凌人、追着囚车不依不饶;有的一边喝水一边用最恶毒的言语口若悬河,更有甚者,有几个看似是虚弱不堪的七八十岁老太婆,却是越骂越起劲,越骂精神越抖擞。
虽然有几个老太婆在骂到高潮的时候不幸昏厥过去,但更多的老太婆则立刻补位填缺,他们被几个彪形大汉驾着,紧贴着辣春妹的耳朵骂。
整个街道充斥着骂声和奚落声,那阵势即就是人声鼎沸的菜市场都甘拜下风。
囚车上辣春妹的表情却一脸轻松,对路人的嘲讽和谩骂根本就不屑一顾。辣春妹摆出一副即无所畏惧也无不屑一顾的神态,总之,随便你怎么骂,反正我辣春妹是骂不死的、也不在乎。不过,你们这些老头老太可要小心了,太过激动小心气血上头、一命呼呼啊。
“被这么多人围观,想不到我辣春妹竟然如此出名。”辣春妹大声说道。
众骂神被辣春妹的话惊了一下,短暂的安静之后,骂神们又投入了骂的“战斗”,不过这一次不只是骂那么简单了,辣春妹的言语和举动彻底激怒了围观的路人,只见路人们纷纷拿起臭鸡蛋、烂菜叶和烂萝卜向辣春妹砸去......片刻功夫,辣春妹就被埋在一堆烂菜叶、烂萝卜之中,以致囚车成了一座萝卜和菜叶堆积的小山。知道的人当然清楚这是押送辣春妹的囚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县衙的衙役们正护送着一堆菜。
烂菜叶、烂萝卜、臭鸡蛋甚至剩饭都不停地向辣春妹倾泻而去...
跟随囚车的县衙捕头靳龙、靳虎决定立刻阻止这一切,如果再不阻止,这些菜叶、萝卜就把街道给堵死了,后边押送的卫队肯定就过不来了。还有一点就是两人是负责押送犯人辣春妹到法场的,在这期间肯定不能出乱子,万一把犯人捂死在这堆菜叶、萝卜中,自己也难逃罪责。
所以,二人决定出手。
靳龙、靳虎抽出大刀,纵身一跃冲上囚车,挥舞着大刀左挡右劈,菜叶、萝卜顷刻间纷纷掉落在地,看到辣春妹并无大碍,靳龙、靳虎方才宝刀入鞘。
“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靳龙向众人说道:“但为什么要浪费这可口的菜呢?”
“是啊!为什么不捡你们脚下的石头砸呢?”靳虎补充道。
其实靳龙、靳虎的本意并不是想让路人拿石头砸辣春妹,他们只不过想灭灭辣春妹的威风而已。
路人们对靳龙、靳虎建议非常赞同,纷纷猫下腰寻找着石头和瓦片。
辣春妹见状立刻火冒三丈:“靳龙、靳虎,你们俩吃了火药了,纯心跟老娘过不去是吧?”
这时,只见两个手拿纸墨的人从人群中艰难地向囚车的方向挤了过来。
“大家先别砸!”其中一个手拿纸墨的人一边挤一边高喊:“大家先别砸!等我问完辣春妹的话再砸不迟啊!”
路人们纷纷垂下手握石头的手。
“让开,麻烦让开点。”两个手拿纸墨的人终于挤到了囚车前。
“尔等何人?”靳虎大声问道。
“有何贵干?”靳龙用严厉的口吻问道。
“哦,捕头大哥,我们是礼部的记事员,专门记录即将被处斩犯人的心路历程,这是礼部的准许文书。”其中一个记事员边说边掏出一张文书递给靳龙。
靳龙看过文书之后,大手一挥,示意二人可以去辣春妹那里问话了。
“你们终于来了,等的我好辛苦啊。”辣春妹看着记事员说道。
“请问辣春妹...”记事员边说边展开笔墨。
记事员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辣春妹打断:“回答之前,能不能把这个经典瞬间记录下来?”
“可以!”
记事员一摆头,很快便递过来一张画像,画像上画的是被五花大绑的辣春妹和记事员,两个人正在亲切的交谈着。
“哇!这么快!画的真像啊!”辣春妹看着画惊叹道。
“快速、准确、真实,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基本准则。”记事员淡定地说道。
“好了,问吧”辣春妹说着一仰头,示意可以问话了。
“请问辣春妹,你是如何一步步滑向罪恶的深渊?”
“最初...最初我偷了一只鸡,想吃鸡就得有锅,所以我就去偷锅,有了锅就得有厨房,有厨房就得有佣人,有了佣人就有开销,有了开销就得有帮手,所以就联合了小飞侠。”
“果然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记事员说着认真地在纸上写了起来。
“问完了没?我们要上路了!”靳龙提醒正在书写的记事员。
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吹得众人纷纷眯起眼睛,只见一个人从囚车上空快速掠过,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飞镖,只听嗖嗖嗖...飞镖应声飞向囚车,瞬间斩断了捆绑在囚车的麻绳,囚车顿时散了架。
“不好!小飞侠劫囚车了!”靳龙向众衙役大声喊道。
靳龙话音没落,只见街道两旁的二楼窗户里,纷纷跳出数名手拿麻绳的衙役,衙役们挥舞着麻绳绕住囚车的木头,将木头重新拉起并罩住了辣春妹,衙役们来回穿梭着,手里的麻绳就像在穿针引线,很快,囚车再次被捆了个严严实实。
狂风停息了,小飞侠也遁去了,街头又恢复了喧闹。
这时,一个身着官服模样的人骑着一头高头烈马出现在囚车面前,此人50多岁,圆而厚实的脸上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此刻他正眺望着着小飞侠遁去的方向。
这个人正是县衙的县令邢越岭,对于小飞侠的劫囚车的计划,邢越岭早已有过几个应对方案,刚才的防范只是其中之一。邢越岭深知对于小飞侠这样一等一的高手,加强防范必须措施得力,而且一定要技高一筹。
毕竟辣春妹是小飞侠的妻子,现在辣春妹即将被问斩,小飞侠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营救辣春妹,所以从昨晚全镇及牢房的严密布控、到今天押送路上的防范,再到刑场的布防,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邢越岭之所以如此高调的处斩辣春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以辣春妹作为诱饵一举擒获小飞侠,让这对鸳鸯大盗共同葬身刀下,永诀后患!所以在牢房、处斩的途中、以及法场,邢越岭都部署了重兵,只等着小飞侠上钩。
对于小飞侠来说,现在劫囚车失败,意味着留给他的机会只有法场了,而且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丧失了这次机会,他和辣春妹都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邢越岭把目光从小飞侠遁去的方向收了回来,他看了看囚车上的辣春妹,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这时,靳龙向前拱手道:“不出大人所料,小飞侠果然有劫囚车的举动。”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啊!”靳虎也附和着。
邢越岭看了看前方:“沿途戒备,速速押解犯人到刑场,不得有误!”
“是!大人”
在靳龙、靳虎的命令下,押解囚车的队伍又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