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龙轻声说道,“我不是哪里来的,这衣服就是给我做的,怎样?”
董倩伸手点着菱龙说道,“原来是你的衣服!哼!我不管,就要给我先做,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菱龙笑道,“笑话,我吃不了一般都喂狗吃,从不兜着。”
董倩怒上心头,吼道,“你骂谁呢?”
菱龙说道,“谁叫我就骂谁呢!”
只见董倩朱唇紧闭,玉拳紧握,一个呼吸便抡起两拳向菱龙砸来,菱龙见她忽然动起手来自己也感觉意外,快速闪过身后,跳到了街上,此时也气到,“要打我奉陪,只是你这姑娘也太不讲理,凭你如何家世显赫也不能如此待人。”
董倩哪里听他说话,只是跳上前来,左右夹攻起来,菱龙接了几下后心内便有些惊讶:看这姑娘的冲动易怒的样子,身手却是不一般,这攻防起来大有滴水不漏的样子,除了力量弱了些外,倒也是不错的身手。
将有一顿饭的功夫,菱龙一直也没有还手,在他心里这种无意义的打斗本就没有必要,这样的蛮横之人嘴上教训两下就好了,如果上拳上脚就不是个大气的样子了,所以也只是陪着这姑娘拆招而已。
董倩见他只守不攻,心内越发生气,然后拳脚就越来越快,下手也越来越猛,却不成想无论她怎么去攻击菱龙,都会被他躲掉或挡住,站在一旁的老者也只是饶有兴趣地在旁观看,此时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董倩实在有些累了,便住了手立在一旁,喘息了一会方启口问道,“你可是此次参加刀会之人?”
菱龙随意地说道,“没错。”
董倩看了一眼旁边的老者,扭头向旁边的丫鬟说道,“我们走!”然后又扭脸向菱龙说道,“我们台上见。”
说完两人便径直去了,菱龙在身后只是笑了笑,然后回头向老者和金剪子说道,“此事也是因我而起,还望见恕!”
老者笑道,“哪里,那个丫头也着实蛮横。”金剪子也赔笑了两句后,几人分开。
走了一段距离后,老者说道,“刚才的那个丫头的父亲可是北仓的大东家之一,城里人大部分都知道他的外号素面狼女,却少有人看到过她,听闻她自小在狼窝中长大,好像是拜了一个什么师傅学得一些精湛的武艺。你方才为何也不还手,任凭她攻击你。”
菱龙说道,“小事而已,何必动手呢,若不是她上来挥拳,我也不会怎样的。”
老者“哈哈”笑了一下,说道,“我也见你杀人厉害,却不知你还有这样的心胸,实在少见。”
菱龙也说道,“我看老先生为人也是恭谦有度,怎么会说少见呢?”
老者说道,“你不知道,若论恭谦之风,我们这里大部分交道之人都是如此,但若遇上是非名利,我老汉的奸狡之心也是非常可怕的,比不得你小小年纪这样磊落倜傥。”
菱龙点点头笑道,“老先生说笑了。”
两人回到府中休息用餐不提,第二日老者依然只带着菱龙在城中闲逛,遇到好玩好吃的便停下来玩耍吃上一回,这日下午便就有金剪子着人捧着一摞衣服送到了府中,待菱龙晚间回来时欣喜忘怀,一件件看了又看后也试着穿了几回,真是风中一棵蓝玉树,云间一位白衣仙,老者也夸了几回,菱龙忙谢不迭,又拿出来老者赠与的金子做衣服的费用,老者连忙拦着说道,“区区几件衣服,不用这般客气。”说着便告辞走了出去。
菱龙犹自欢喜地拿着几件衣服走到罗岫文旁边说到,“岫文,你赶快醒醒吧,我给你作了好多件好看的衣服,你看了一定会非常喜欢的,这里还有你最喜欢的长衣裙子。”
第三日时,老者便带着菱龙直接来到了台前向执事之人报了姓名,这日来报名的人也慢慢减少了许多,不似前两日那般多,老者告诉菱龙说道,“每年为了让分赛也热闹起来,我们各个银莊都会凑一些彩头来吸人许多人上台来,那些自知能力不足无缘夺魁的人一般都集中在头两日上台,为的就是赢些彩头而已,从第三日开始,那些有本事的人差不多就都会来了,待到明日,赢过一两场还没有输的人就会开始车轮战了,我也是想让你省些力气,让他们把你安排晚一些上台。”
菱龙听明白老者说的话,点头说道,“这样也好,我也多些功夫闲游。”
简单来说,这第三日的南城擂台,下午时分便轮到了菱龙上台,菱龙上台前托老者给他打造了一把硬木剑,老者奇怪问道,“为何如此?”
菱龙说道,“非是我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只是我手上沾的血太多,这些年来出手就想着致命,我怕台上失手伤人,所以还是用木剑的好,即使我无意失手,也不会让人有性命危险。”
老者只得从了菱龙的要求,但当他在台上亮出木剑时,还是让台下台上的所有人发出一阵吵嚷唏嘘,更多的人认为他是不自量力,对面站的人看着手中的钢刀说道,“小子,你这是故意侮辱我吗?”
菱龙施礼说道,“不敢,我因有些不便说的缘故,只能暂时使用木剑,还望不要见怪。”
只听那人说到,“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手软手慢,等到你在我刀下时,我看你此时狂也不狂?”
说着,那人飞起钢刀直砍了过来,来势十分凶猛,菱龙见状不敢直接相对,只能向右移身躲了过去,躲过去的瞬间便看到那人回刀身后,身子虽没有转过来,刀却已经飞了过来,菱龙见势迅速后退又躲了过去,这时那人也转身过来,两人互换了位置后又对峙了起来,菱龙看了看那人的脚步和手法,一个虚晃便由左向右攻了过去,那人忽然看见眼前有两个人影不知哪个是真,也辨不出到底是如何移动的,正在当地犹豫如何出手时,忽然觉得脖颈一阵冰凉,低头看时,只见一把木剑在身后搭在了自己肩上。这时,锣声响起,主持宣布菱龙获胜。
老者在台下默默点点头,接下来又过了几组后,菱龙又被叫上了台,此时开始便进入了叠加对抗,没有新人加入,全部都是前面胜过的人。菱龙毫无意外的又胜了两场,两场过后已是天黑,众人全部散去,菱龙也随老者回去不提。
分赛最后一日比赛十分重要,很多人天将亮就已经过来,菱龙也随着老者早早的来到了这里,这日的比赛,剩下的上百人要全部打乱抽签,因为是车轮之战,前后有十分不公的现象,不过赛制安排一直是这样,没有人提出不满,同时这日的彩头也是最重的。
闲话不说,只说菱龙抽签伸手拿了一个二十八位,这样老者看了心碎不已,看着排位说道,“看来一场苦战在所难免了,小兄弟可要谨慎保留体力,撑到最后方才是胜利。”
菱龙笑道,“老先生不用担心,若说这耐力,我是不怕的。”
正说之间,就看到台上鸣锣开始,只见那刀锤剑钺黒刃白影霎时间在台上轮番闪现,这一日明显要比前几日猛烈许多,看那些人的一脸狰狞挥砍力度,明明就是生死相拼的模样,同时这一日的受伤的人也明显多了,伤势也明显重了许多。
菱龙上台前,只见那一个人弯刀护胸前被另一个人一把巨斧风也似的逼到了擂台的一边,使刀之人一个重心不稳便倒在了当地,正要翻身之际,便看到巨斧砍下,唬得此人慌忙要躲却躲无可躲,情急之下,只能顺势一推,将自己推到了台下,拿斧头却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台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坑。
台下之人站起身后,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愤愤的离去。
主持呼唤菱龙上台,菱龙便十分轻松地提着木剑从一侧走上了高台,那大汉拿着巨斧看着菱龙吼道,“小子,你要是怕被我砍掉脑袋,趁早带着你的木条下去,也省了我的力气。”
菱龙笑了笑说道,“来吧,有本事就来砍!”
那大汉怒吼一声,一个踏步向前就来到了菱龙身前,只见菱龙微微一笑,木剑瞬间就穿过大汉的斧子直刺向他的一只眼,剑比斧长,大汉慌忙回手翻转斧子向剑中间砍去,菱龙则不慌不忙地将剑顺势往右顺着斧子砍的方向疾走,一个回环后,剑尖直接在大汉握着斧头的手上划了一下,登时一个三寸长的血口出现,霎时间大汉手染鲜血,只见他怒吼一声又抡起斧头使出了一套带着风却密不透的功夫向菱龙逼来,菱龙左右闪躲却怎么也找不到缝隙下手,将要来到台边缘时,菱龙一个翻身从大汉头上越过去,大汉瞬间转身又向菱龙砍来,菱龙沉了一下气,提起了一丝刚元之力,带着剑锋找到大汉眉心以迅雷之势瞬间一个出入,此时只见大汉手中的大斧忽然脱手砸在了台上,只见他双手握着额头大叫,众人惊慌未定时,看到大汉额头上竟也出现了一道三寸的血口,此时鸣锣声响,大汉怒吼着下台而去。
接下来一连二十个人陆陆续续上台与菱龙较量,有的攻于兵刃厉害、有的攻于拳脚变化、有的攻于心机缜密、有的则攻于蛮力刚猛,不过都没有坚持到五十回合就被菱龙打下台去,或巧劲剑指软颈,或以形化形引入败地,或以简就繁直刺要害,或刚元相对惊退来者,眼看战到下午,菱龙期间只喝了一些水而已,此时已剩下不到三十个人,菱龙看了看他们便计上心来,心道:如此下去费时费力,莫不如一起上来,我也省些气力,也让他们轻心以对。想必,便说道,“剩下所有人一起上来吧!”
此言一出,将所有人激怒,不仅仅是将战之人,就连下站的观客也十分的愤怒,菱龙不管这许多,便说道,“一起来便是。”
只见台下所有人一拥而上,直接将菱龙围在了中心,菱龙犹自平心静气的站着不动,只等待有人上前,这时却看见十几人相约一起挥起兵器直接杂乱无章上下左右无一缝隙地向他砍来,菱龙四周一看便猛然出手将一边撕裂一个口子直接将这一路之人扔到了台下,然后又迅速钻入人群中,因此时人群混乱,由于菱龙的快剑猛穿,更加让人不知左右,四五下之后,菱龙的身影出现在了擂台的一个角落处,眼看着垓心一群人犹自乱喊乱叫却看不到人在何处,过了片刻后方有人看到菱龙在一旁,于是所有人转身一起向菱龙冲了过来,菱龙此时笑了一下说道,“不跟你们玩了!”说着便提起木剑,一股精纯刚元之气灌输剑端,只听菱龙轻喝一声“断”,倏忽间听见“噼里啪啦”和“唔哈哇啦”之声响起,却是除了菱龙站着的那一角擂台,其他之人所站之地全部碎裂,所有人随着擂台碎石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