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熟悉的开场白,“好久不见啊,少狼王。”那个一身破烂的混蛋按着破旧的绅士帽对见独鞠躬。
见独咬着牙对他微笑道:“好久不见,刑务官阁下。”又对着卡特尔身后那个穿着标志性比基尼的女人问候道,“很久不见,断刃小姐。”声音却是极为轻柔,完全没有刚才满满的恶意。
断刃却极不给面子,她一拉枪栓,“少狼王,我姑且这么叫吧,虽然您已经被承认为狼团的继承人,但是,我依旧要劝告您:狼团是世界最顶级的佣兵团,我们所有人都不希望未来的狼王连最基本的军事技能都不会,这也是我答应帮助您学习的原因,所以,”她把一把AK扔给见独,“别废话了,开始吧。”说着转身向训练场走去。
作为一个佣兵团的训练基地,这里拥有相当完备的训练设施,超大型的训练场北侧是射击训练场,标靶林立,掩体从最简陋的沙袋,战壕,到碉堡,坦克一应俱全。就是专门用来训练巷战的模拟街道和房间战的平房,楼房,别墅都用尽了心思,力求真实,事实上,那座被打成筛子的别墅本来是克雷特的私人产业,但为了执行一次别墅突破任务,他毫不犹豫地捐出了它。
来到开阔的靶场,断刃说道:“射击,最重要的是稳定,看我双手。”她半跪着,右手握枪顶住肩膀,略一瞄准,“突突突”几下打完了所有子弹,靶纸瞬间烂成了碎片。
见独注意到,在射击中,虽然断刃的上半身不停颤动,但她的头却始终与枪保持静止,眼睛专注地盯着目标,而且她不是一发一发地开枪,而是三枪连发,每扣动扳机一次就射出三发子弹,自己颤动一下,颤动完恰好回到原位置,继续射击。她的三连发精度也很高,都打在靶纸上的同一位置,也不知是为什么。
“静止射击的要领就是眼准手稳心静,瞄上一个人千万别扫射,在保证能够击杀的情况下尽量少费子弹,很多时候就因为一颗子弹生死就互换。”断刃真的像一个老练的教官一样教导见独。
见独深以为然,那天晚上要是中间的那名枪手留下了一颗子弹,他都不可能站在这了,他问断刃道:“断刃小姐,为什么你要三连发呢?一发发打不是更加省子弹吗?精度似乎也会好很多,而且您的射击精度这么高,三发子弹都打在了同一个位置是要杀人三次吗?”
知道自己活不长的见独不希望自己在他人心中留下太重要的位置,所以他有习惯性的毒舌,这番话与其说是希望别人解答的疑问倒不如说是诘责。
断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倒是卡特尔开口了,“呀呀呀,少狼王是不知道,在小组中我们的定位是突击手,要冲锋在前,很少能安安稳稳地在后面打黑枪,所以我们的任务是在最短的时间打出对敌人杀伤力最大的火力。在移动中如果一发一发地打,准头反而不高,扫射也一样,还是三连发比较精准。”
见独点点头,“好吧,那我也要趴在这打?”
断刃没好气地道:“静止射击是基础,不会跑还想飞?该不会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不敢打吧?”
见独倒是不大在乎断刃的语气,他耸耸肩,学着断刃那样半跪在地上对着靶子一通扫射,瞬间靶场上烟尘飞扬。
断刃皱起了眉,抢过见独手中的枪,在扳机上方一掰,指着这说道:“这里是调射击方式的,分单发,连发,扫射三种,开火前先调整这,别瞎打。”
见独点点头表示受教,断刃又教他换弹夹,开保险等等一系列技术。卡特尔始终笑眯眯地看着,也不知打什么主意。
见独学得很快,或许是每个男孩都对开枪有种莫名的天赋吧,第三次射击时,他已经能够上靶了,不再像刚才那样看着烟尘飞扬实际上弹弹扫飞了。
“突突突”“突突突”靶场上见独的枪声从未停止,发了狠的克雷特是可怕的,在他下令放开子弹供应,任凭三个人练习。见独就开始了无尽的射击生涯,他跪着趴着弓着不停地扣动扳机,子弹泼水一样的打出去。他的双手双臂都承载了超高的压力,要不是他恢复力奇强,两臂早被震断了。断刃和卡特尔完全沦为了装子弹换弹夹的机器,不停地下弹匣,上弹匣。
当然,高消耗也有高回报,在完全不计算子弹消耗的情况下,见独的射击水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高,从弹弹落空到偶尔一两弹上靶,再到一连三四枪上靶,到最后枪枪上靶,只花了一个上午,他就完成了一般新兵要三天才能完成的训练进度,当然,他的双臂也已经被震得无法抬起了。
一上午的训练很快结束了,见独打光了两三箱子弹,对射击也有了些心得,他扔掉枪,颤抖着双手问卡特尔,“好了,先去吃饭吧,我要饿死了。”卡特尔他俩是来“陪”见独训练的,狼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以见独为主,卡特尔点点头,跟着见独,不时指点方向,三人向食堂走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见独才见到了克雷特。他似乎很开心地陪着一个满脸花纹的黑人老头进餐,两人不时交谈几句,随后就爆出大笑,似乎很是投缘。只是,两边带着的部下就没那么平和了,他们互相瞪视着对方,手放在枪上,好像随时要火并一样。
卡特尔凑在见独耳边解释道:“土狗部落领导者,老土狗,领导着非洲佣兵团联盟,号称非洲权势最大的人。这次攻击狼团的土狼佣兵团是他的部族之一。狼团周围至少还有四个大型佣兵团在他的领导下。”
“来赎人的?”见独拉开了一些距离。
卡特尔点点头,小声道:“来赎人的。”
“你们留了活口?”见独有些疑惑。
“不能不留,”卡特尔苦笑道,“我们是外来者,和他们闹翻了对狼团很不利,非洲至少有一亿人和本地佣兵团有各种各样的联系,并且他们对这太熟了。大家都是抱着发财或者生存的目的来的,没必要闹得那么大。”
“死的兄弟呢?”见独为那些活活炸死、烧死在帐篷里的佣兵感到不值。
卡特尔摇了摇头,“补恤已经发了,他们的家人也接回了驻地,再打下去只能死更多的人。”
见独看着满面微笑的克雷特,忽的感到很是陌生,在他心中,只是一个为了兄弟一诺可以舍去一切包括自己生命的人,但他现在哪有那种仗义暴烈?他和政客们有什么区别?
见独直起身子,问卡特尔和断刃,“吃饱了没有?咱们继续训练吧。”
卡特尔放下手中的食物,擦擦嘴,也站起身。断刃面无表情地看了见独一眼,没理他,继续吃饭。
这时,一个侍立在一旁的高壮黑人看到了卡特尔,见他站在一个黄种白衣少年身后,眼前一亮,俯下身子在在老土狗耳旁言语几句。老土狗也很有兴趣抬头看着那个高瘦的少年,对克雷特说了句什么,又拍拍那个高壮黑人,指指见独,又对克雷特说了什么。克雷特面色一怒,连连摇头。
那个高壮黑人却是直接挑衅了见独,“对面的黄种小子,敢不敢和我打一架?”却是地道的中文,看来当年也受过青龙欺负。
见独脸上一怒,他倒是不介意被称为黄种小子,但对方的语气,却让他很是不爽。
克雷特直接站起身,拍了桌子,“老土狗,你想干什么?”却是把矛头指向了端坐着看好戏的老黑人。
老土狗却是回忆道:“咱俩得有十来年没交过手了,上次交手还是为了争乌鸦湖吧?当年我差了一招,被你翻了盘,被迫退出这片雨林,说起来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窝在这当我的部落头人呢。唉,现在我也老了,你也老了,我打你是打不过了,让咱的继承人交交手增进一下友谊也好。”
克雷特直接拒绝道:“要打你出人,我上,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老土狗摇摇头,“咱们交过手了,情意也结交了,再打也没什么意思了,倒是让小辈们玩玩有些意思。”他忽的面色一暗,“再说,我也老了,打不动了,看看徒弟们耍耍还不行吗?”
克雷特无视了他装可怜的举动,摇摇头,“抱歉,我倒是可以陪你们玩玩。他还太嫩,打不过这位。”克雷特忌惮地看着那黑人鼓起的油光水滑的肌肉,见独绝打不过他。
这时的见独已经从卡特尔那里了解到了这个高壮黑人的身份——愤青,顶级愤青,非洲佣兵独立理事会,一直主张非洲脱离发达国家的影响恢复独立。说实话,如果不是他挑衅自己的话,见独必定要和他好好谈谈。
高壮黑人指着见独跟身后的手下调笑了几句,因为是当地的土语见独也听不懂,但从他们那轰然的笑意和戏谑的眼神可以看出绝不是什么好话。克雷特身后的狼团团员直接抽出了枪,就要解决掉这群冒犯少狼王的同行。
见独愠怒地问身后的卡特尔:“他说了什么?”
卡特尔犹豫了下,还是回应道:“他们把您的肤色和某种动物联系到了一起。”
见独猛的跃起,趁那黑人不备,一拳打在他脸上,甩着手道:“好,就让我教训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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