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回马孟起上表伐魏陈孔璋作讨曹檄文
却说胡明于邺城称帝，消息传来，曹操正犯头风，见胡明诏令，惊出一身冷汗，头风竟而痊愈，立时不痛。文武会于一殿，操曰：“胡子昊终究称帝，天下群雄，止存朕与胡子昊，其新破刘备，三分天下有其二。朕与胡子昊已是势不两立，彼日后彼兴兵犯之，众人可有良策对之？”武将以夏侯惇为首道：“自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彼若赶来，我等则以力拒之！”曹仁亦道：“可先发制人，以攻为守。”司马懿道：“不可。若刘备在时，陛下或可与蜀国交好，曹刘联合而与河北一争高下，然此时荆益已为胡子昊所得，长江之险却与之同享，若胡子昊强取青、徐，则豫、兖二州三面临敌，即成孤立之势。陛下若失中原，只可如孙氏，偏安一隅，日后定为胡子昊所擒也。”操曰：“计将安出？”司马懿曰：“陛下只可取守势而以待天时也。”曹操欲言，程昱却抢一步道：“仲达之言不无道理，昔日胡子昊取汉中，两月即下。刘备以为胡明新得汉中，人心未稳而乘势取之，然却得不偿失，大败而回。反被胡明取了宛城，至荆州门户打开。刘备败入襄阳，马超轻易便围了樊城，皆因此也。陛下若不纳仲达之言，或北上取冀州，亦或西进攻荆州，胜之则已，如若败之，难免重蹈刘备覆辙，陛下不可不思也。”又有刘晔进言曰：“胡明伐蜀之前，便已大建水军，使周瑜、太史慈驻潼关；称帝以来，又调周瑜、太史慈二人进驻襄阳，显有取江东之意，江东一班旧臣，多有投之。陛下若取荆州，恐非易事；渤海郡太守黄忠，老当益壮，深为胡明信任，贸然攻之，亦不易也；马超据宛城，每欲攻许昌，为其父报仇，此亦是一路强敌。况胡明麾下如赵云、陈到、张辽等辈，皆骁勇善战；贾诩、庞统、田丰、陈宫、周瑜、李儒皆多智；现又新得荆州，徐庶、文聘皆纳入麾下，陛下即使胜在一时，那胡子豪又岂能善罢甘休。若彼倾全国之兵，陛下却如何应之？不若避其锋芒，待彼懈怠之时，再与之决战。”曹操见三人意见相同，遂不纳曹仁之言，乃取司马懿之策，令曹仁守青州，刘晔为军师辅之；徐晃守豫州，程昱为军师；司马懿为都督，张郃为副都督守兖州。为避河北锋芒，迁都建业，令大将军曹真驻柴桑，水军都督蔡瑁、张允并降将韩当领水军佐之。又纳陈群荐言，休兵养民，积攒粮草、器械。时荀彧已亡，其侄荀攸告假省亲，乃回了颍川，故未曾随曹操一道迁入建业。
却说称帝三月有余，曹操调兵遣将之举早有情报卫传于邺城，明笑曰：“曹孟德已成惊弓之鸟矣。”遂授黄忠冀州牧，仍守北海，严防曹仁；张辽任并州牧；周瑜任荆州牧；郝昭为益州牧；庞德为西凉太守；马超为雍州牧；将邓艾自CD调回，任韩州牧。赵云、魏延、高顺、文丑、陈到、文聘皆留于邺城。时马超留其弟马岱暂代州事，入邺城拜见胡明。其上表曰：“陛下自进位以来，百姓安乐，上下一心。然曹操仍据五州之地，尝有北侵之意。陛下应天命，承民意，当举我华夏天兵，扫除曹氏，荡清寰宇，使我华夏一统。超身负家仇，愿为陛下先锋，翦灭曹贼，此超毕生所愿也。”明见其表，自知马超心意，乃曰：“孟起欲为父报仇，朕自知也。曹操灭刘篡汉，朕亦无一日不欲除之而后快。然我河北连年征战，百姓深受战祸之苦，此非朕之愿也。孟起有家仇，却当以国事为先，百姓为重，待百姓稍得安稳，朕必遂孟起之愿。”马超不敢违命，乃拜辞胡明仍回雍州。
公元二二四年，魏国鄱阳贼彭绮自称将军，攻没诸县，众数万人，魏帝曹操以曹真为大将军，出兵讨之。是岁，建安郡连发地震，民无居所，郡内有一岭，名曰凤凰岭。地震之时，山崩地裂，凤凰岭竟自崩开，自内飞出凤凰一羽，往南鸣叫三声，望北飞走。后凤凰落于邺城东北，旋耳不见。同年五月，西凉太守庞德来报，金城郡内黄龙频现，有数人目睹。左相贾诩奏曰：“魏地建安郡内凤凰升天，没于邺城东北；黄龙现于金城。陛下乃金城郡人，正合天意。伐魏时机已成，陛下不可违了天命也。”明曰：“既天有所指，朕为天子，不可违也。”遂议起兵伐魏。年六月，分调周瑜、太史慈、张辽、马超、庞德、郝昭、邓艾入邺城。文武齐聚承德殿，左首贾诩，武将依次排列，乃张辽、赵云、高顺、马超、庞德、魏延、文丑、陈到、文聘、郝昭；右首田丰，文官依序而立，乃陈宫、庞统、李儒、徐庶、周瑜、诸葛瑾、杨修、蒯越、陈琳、蒯良。左丞相贾诩出班奏曰：“启奏陛下，自陛下登基以来，连续三年丰收，国库充盈，粮草齐备。今凤凰始于魏境，没于邺城；又有黄龙现于金城，此天示陛下当伐魏，使我华夏一统也。”明曰：“召集诸将入京，即为此也。”田丰曰：“曹操乃窃国之贼，陛下举兵伐魏，当先作讨贼檄文昭告天下，而后伐之。”明闻田丰之言，忽而想起后世袁绍与曹操决战之时，曾命主簿陈琳作下檄文一篇，传闻曹操亲见此檄文之时，头风立时痊愈。陈琳本就为建安七子之一，素以文章华彩而著称。想到此处，乃曰：“元皓之言是也，正该如此。陈孔璋为司空祭酒，可作此檄文。”陈琳接旨而退。明又曰：“此番伐魏，当如伐蜀之时一般，一股而下，不容曹操有一丝喘息之机。朕愿，此战即为一统我华夏之最后一战！”众文武齐声道：“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明大喜道：“人尝言：欲擒猛虎，当先去其爪、拔其牙，而后捕之，易也。曹操布重兵于青、豫、兖州，朕便先取此三州，去其爪而拔其牙。虎失爪牙，便如猫也。”周瑜却道：“陛下之言不无道理，然瑜以为，青、豫、兖三州固然先取，而曹操自得江东，多习水军，魏国水师亦不可小觑也。”明曰：“公瑾何意也？”周瑜道：“陛下欲一战而定天下，则不得不虑水战。若平了三州，曹操必然退入江东，依长江天险以据陛下。臣以为，陛下此战可水陆并进，同时发难，使曹操首尾不能相顾也。”明曰：“公瑾不愧为水军都督，此言甚合朕意！”遂颁下诏令，留太子胡昱监国，右丞相田丰辅之；赵云领军十万，以徐庶为军师，文丑、郝昭为副将，往渤海郡襄助黄忠先取乐安郡；马超领雍州兵十万，陈宫为军师，马岱、邓艾为副将，先取荥阳，后取许昌；周瑜、太史慈、文聘领荆州水军，先取三江口，再取柴桑；张辽为主将，高顺为副将，庞统为军师，领兵十万，取官渡、延津，与马超同取许昌；陈到、庞德、魏延随同胡明一道，贾诩、李儒为左右军师，亦起兵十万，取东平郡。左右五路大军，共计兵马四十六万，诈称六十万，克日起兵伐魏。
三日之后，各路大军整装待发。胡子昊杀猪宰牛，祭拜天地。司空祭酒陈琳作讨逆檄文，其文曰：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楚灭，侮辱至今，永世为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內兼二军，外统赵梁；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谀，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銮驾返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辱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尤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今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青、徐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灭忠正，专为袅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今乃屯据敷仓，阻河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冀州王明，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火票]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余兖豫之民，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若回旆方徂，登高冈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即日幽并冀凉雍荆益韩东北蒙九州并进。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华夏有拘迫之难。如律令！陈琳高声诵读完毕，胡明大喜，登台歃血祭旗，三军齐呼。即命使将此檄文遍行州郡，并于各处关隘张挂。
曹操见此檄文，虽心中有备，却也着实吃惊不小。各郡县战报飞入建业，操诏令各将严守城池，夏侯惇起徐州兵八万助曹仁据守青州，自领许褚、曹纯、韩浩，起大军十五万入兖州，亲来战胡明。曹胡决战已不可避免。
公元二二五年，华夏大业四年七月，周瑜、太史慈、文聘尽起华夏水军八万出江夏。魏大将军曹真令韩当驻黄州，水军副都督张允驻武昌，沿江遍布发石车，又将巨石投入江中，以阻华夏舰船。周瑜自任荆州牧以来，加紧督造舰船，又得巨舰三艘，号益州舰、荆州舰与雍州舰，饶是韩当统领水军多年亦不曾见得如此巨大之船舰，竟不敢应战，华夏水军直至三江口下寨。韩当退入黄州，报与张允。张允却以胡明巨舰皆在官渡为由，怒责韩当怯战，自领水军两万入黄州，及亲见巨舰时，亦是目瞪口呆。韩当曰：“我军舰只与彼相比，直如寻常小舟一般，此战却如何打法？”张允道：“敌舰巨大，行动必然缓慢，吃水亦深，可引至水浅处使其无法动弹，再思良策破之。”韩当曰：“樊口有一浅滩，正可用之。”张允纳之，遂令韩当前去准备。当即调快船一百余艘至三江口江面列阵。却不知周瑜此战如何对之，且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