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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告知

下午音乐课和体育课结束后,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音乐课只是大家一起唱唱歌,根本不学什么音乐知识。

在初一时,老师告诉大家怎么画五线谱,甚至都没有说起什么是音节。之后的课就是每次上课的时候教大家一两首流行歌曲。这是惯例了。乡镇学校的音乐课就是这么上的。我记得我只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见过有老师弹着钢琴教大家音乐书本上的歌曲。好久没见到钢琴了。

体育课可有可无,就是发点体育用品给大家自己玩,你去宿舍睡觉也没人管,更不用担心考试的问题,因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考试,就算有,也只是意思意思。

我们的体育课在周五最后一节,也就排个队,做几个“稍息”“立正”的姿势就各自散了,胆大的同学收拾东西就回家了。我是属于胆比较小的人。

但体育老师也是比较体贴的人,课程上到一半,就集合了大家,宣布下课了。

也是,体育用品少得可怜,大家玩得也不尽兴,还不如早早散了

但我没有马上回家,等了白艳一会,两个人一起走路回家。

路上三三两两的人走在一起,这条大路通向好几个村子呢!今天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回家了。

“怎么有点晚?”我问她。平常,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吧!虽然我的记忆不是那么清晰了。

“嗯!”她应着,声音有些低落,道:“今天有个同学跟老师吵架了,教导主任还去调解了。耽误了点时间。”

哦!我见怪不怪了,没有一点惊讶。因为在我自己的班上,还出现过师生动手的情况。倒也算不上打架,而是老师罚同学站在教室后面的墙边思过,同学坐在位子上不动,老师气愤的去拉,同学用力的推开,挑衅的看向老师,拉扯间打翻了书桌。场面非常僵。

我说:“这个学校的初中部准备撤销了喔!!老师们都没什么心情教书了,更何况现在同学们读书的氛围非常不好,你如果有心读书的话,就跟大舅,舅妈商量一下吧!别在这里荒废了学业。”

大舅、舅妈有一子一女,白艳是长女,大舅、舅妈对她还是有些期待的,看到我哥、我姐纷纷念了高中,考上大学之后,就总要白艳向我哥和我姐学习。

可惜白艳的基础不好,虽然高中时非常努力,但还是只考了个职业技术学院的专科,学习英语。后来在她表哥的一家公司里上班。

白艳有些惊讶的看向我,好一会道:“你是听谁说的?”

“啊!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在校长办公室那边转悠了下,听到他跟某个老师说的。”我很不负责任的道,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下午上体育课时,校长在哪?但他老人家的办公室跟跟学校会议室恰好在我们上体育课的那一片操场旁边。

“别跟大舅、舅妈说是我说的喔!传出去,以为是我在散布流言!”

“那!那我怎么说?”她有些没主意,这个实诚的姑娘。

我说:“你就说听同学说起的,大舅、舅妈总不好找到你同学家里去吧!”我们这里可不流行同学间大老远的跑去对方的家里玩,怕给对方的家长添麻烦,惹来嫌弃。孩子们都还小,脸皮薄,也不那么擅长交际,总之是个纯朴的地方呢!

“嗯!嗯!”她忙点头,像找到了主心骨般。

我笑了笑,果然是年龄的差距显著呀!我如果也是在她这个年纪遇到这种事,恐怕也会没主意,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吧!

我虽然少言,但跟亲近的人之间,没有了顾忌,还是说得起话来的。

到了家中,我找了备用钥匙开门,看到一盆未洗的碗筷,老老实实的洗了。桌子上积了好些灰,我擦拭了一遍。然后到楼上看了看我们的床铺,果然又从上面的木板上掉了好些灰、屑下来。我用手拍去,看起来是整洁干净了。晚些姐姐从县城回来,应该会高兴一点吧!

我翻开书来看,只看了几页,哥哥和姐姐就推开了半掩的门,有说有笑的进来。看到我,哥哥叫我:“小妹!”,姐姐则叫我:“瑯瑯!”

我淡淡的应了声:“嗯!”

他们不以为意,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然后,就我一个人站到了岸上看他们往上爬!”少年的神情飞扬,正说着老师带他们去春游排解高二同学紧张烦闷的心绪期间发生的趣事。“还好就湿了鞋子和裤腿。”

这些天的天气有些反复,时冷时热。冷的时候冷嗖嗖的,只有几摄氏度的温度,冷风又吹。毛衣还是要一件件的上身才不觉得冷。热的时候近二十度,中午又有阳光,只要穿件薄薄的外套就好了。老师带他们去玩,肯定是选了晴朗的天气吧!

姐姐也呵呵的笑起来,气愤轻松又畅快。

小时候我对这样的情景是有一些不愉快的。因为哥哥和姐姐的年纪相近,他们玩得到一块,而我则总跟不上他们的脚步,有些遭他们嫌弃。

他们的话题我又经常插不上嘴。久而久之,有种很挫败的感觉。

现在则习以为常,也能坦然面对这一现象了。

因为成年后的哥哥对我也很关心,而姐姐也与我越来越亲近,经常一起排暄哥哥这做的不好,那做的不好。

因为哥哥是男孩子,照理来说,他是养家的那一个,他的责任重大,而我和姐姐是要嫁出去的。他承担了爸妈的更多厚望。

好一会我不出声,哥哥才将目光放向我,说:“瑯瑯回来多久了?”

我看了看家里那个古老的大笨钟,道:“四十多分钟,将近五十分钟了!”

哥哥和姐姐顿了下,大概是没想到我回答得如此详细,却也没有想太多。哥哥道:“快六点钟了,我煮饭去!”

真乖!我想着。

话说初一那年,我跟哥哥打赌,谁的成绩好,谁赢。成绩差的那个就帮成绩好的人干活。当时我被分派的活是煮饭和扫地。哥哥信心满满,但是成绩出来,却是我赢了,哥哥随随便便的扫了下地,却不肯煮饭。我委屈极了,明明是哥哥输了,却耍赖。但是煮饭的时间到了,我不想乖乖的被欺负,又怕爸妈回来了,看到饭还没煮,把我跟哥哥一起骂了。我急得快哭了,哥哥才去煮了饭。但我还是好几天不能原谅他。

没想到才过半年多,他懂事多了嘛!我暗暗笑着。现在让你欺负我,以后自有人磨你,哈哈……

姐姐不知道我心中的恶趣味,只看到我脸上的笑容,道:“心情不错嘛!”

那是!我想着。一边故做正经的翻着书页,假装无知的道:“你们的课业不是很紧吗?老师还带你们去郊游?”

“调节心情嘛!”她道,“哥哥他们去了郊区玩,我们就在附近公园、桥边走了走。”

粼城有一条大河穿流而过,河边有公园,还有许多座依着四季风光而命名的桥,倒也算得上一景。

而这个时期的我非常可怜,虽十四岁了,去县城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印象较深的两次一次是去粼城的小姨那里玩,全家一块去的。另一次是爸爸在村里给孩子们启蒙的时候,教孩子们一、二、三年级的学问,去城里买教科书。当时我和姐姐也是爸爸的学生,我刚入学,姐姐二年级。在改试卷之前,爸爸说谁考到了班里的前三,就带谁去城里玩,结果成绩出来,我考了96分,班级第二。

爸爸却又跟我商量,说他带着我去县城买书很不方便,让我以后再跟他去玩。可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时候,于是我泪盈于睫,想必非常可怜,爸爸无奈的带着我个小不点去了县城。果然非常麻烦。

所以我爱哭的毛病也非常遭他们嫌弃,但我后来却变得有点麻木不仁,估计是年少时哭多了。

我道:“真羡慕你们,可以在城里面读书。”我说些这个年纪可能会说的话,联系当时的心情。事实上,那个时候的我即使羡慕也不会说出口。

她笑了笑,却没说什么,神色间有些黯淡。我明白,她是在为家境而担忧,如果她跟哥哥一起上高中,爸妈一定是很辛苦的,我又在念初中。而事情也正是这样发展下去的。姐姐的成绩非常好。

她的担忧有些多余,在她考上了县一中之后,爸妈高兴的很,无论是再辛苦,都要送着她去上学的。上了高中后的,她非常的勤恳,高考时的成绩非常好,考上了省里排名第一,在全国也非常有名的大学,可惜选错了专业。

在找工作的时候远不如上了二本的哥哥抢手。

不过,如果那都是我的梦,或是我重生之前的事,一切都还没发生呢!

没一会,一阵阵烟从厨房里冒出来,哥哥已经点燃了柴火煮饭了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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