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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情殇独舞(上)

寒冷的冬天过去了。和熙的东风吹遍了原野上的每一个角落,和暖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唤醒了大地的万物,给大地带来无穷的希望。

堤上的杨柳,岭上的树木,都长出了新枝嫩叶,呈现着无限的生机。御花园内的花儿也纷纷盛开了,艳丽的桃花更是争先开放。万紫千红、群芳竞艳。蜂蝶在花间飞舞,鸟儿在树上歌唱,首首都是迎春曲,赞美着春天的明媚,歌唱着春天给大地带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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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裳和四阿哥的情感也升温很快,二人竟也在无知无觉中度过了寒冬。

这天,皇帝似考虑了个透彻,决定复立太子,也为太子的复立选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太子意图谋反,实则是大阿哥胤禔有意用巫蛊咒术蛊惑所致使,并将大阿哥胤禔圈禁宗人府,这才放出了太子。

但是,至于是否是胤禔的巫蛊咒术还是皇帝故意编造的。无人敢论,更无人敢说。

于是,此事便也算过去了,皇帝便也不再提此事,只召集了宫中的儿子们携家眷到光明殿叙家常,吃饭,也就是普通的家宴。

茉裳知道四阿哥也会去,便把一天的活揽了下来,还没心没肺地对陈婉如,妗穆和彩晖说自己只是去看看世面。

茉裳在大殿内忙活了一天,算是真正地见识到了所谓的皇宫家宴。菜品精致齐全,场景盛大庄重。在茉裳看来,这哪是家宴啊,比迎外宾还轰轰烈烈啊。

家宴开始了,惠嫔出场跳了一段开场舞,末了,李德全又扯着嗓子读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太子被废实属误判,现将太子复立,并特封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为亲王;皇七子胤佑,皇十子胤礻我;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祯为贝子;皇八子由于态度诚恳,复为贝勒。钦此!”

“儿臣谢皇阿玛!”众位阿哥们均站起身来,躬身谢恩道。

“都坐下吧!”皇帝让众位阿哥们坐下,又唤来茉裳让她帮诸位倒酒。

茉裳允诺,将所有阿哥及家眷扫了一眼,发现四阿哥旁边竟没有人,只有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

茉裳看着那个位置出了神,脑中一直在问,这个位置会不会是留给她的呢?

“茉裳,快去倒酒啊!”李德全的提醒,让茉裳从幻想中回了神,连忙拿了酒壶给众位阿哥们倒上了酒,当倒到四阿哥那儿时,皇帝说道:“老四,你还没纳福晋吧?”

茉裳一怔,倒酒的手停下了。

四阿哥点头道:“是,儿臣……”

还不等四阿哥说完,十三阿哥便抢先说道:“皇阿玛,儿臣听说内大臣费扬古的女儿,乌拉那拉·瑜瑶从小知书达理,待人、品行都是极好,何不如将她指给四哥呢?”

皇帝显然被十三阿哥带了过去,“哦?是吗?那便把内大臣费扬古之女许给四子吧。”

“是。”十三阿哥听到皇帝这么说,眼睛都笑弯了,心里也是畅快万分。

“啪嚓!”一声瓷器碎裂声响起,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了茉裳身上。

茉裳连忙跪了下来,低声不看四阿哥道:“对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请雍亲王恕罪。”

四阿哥万般痛苦地看着茉裳,久久不语。

还是皇帝打破了这场面,笑着道:“茉裳你先起来吧,这瓷器碎了是‘岁岁平安’的意思吧?依朕来看,老四你的婚礼就定在下月初六吧!朕看过了,是个好日子。”

四阿哥的心揪痛,正想着要拒绝,一旁的十三阿哥道:“十三弟先恭喜四哥了。”

十三阿哥这么一说,在场所有的人也都跟着祝贺了。

四阿哥眼见事态已定,不容再改变。便冷声道:“儿臣谢皇阿玛赐婚。”

茉裳闻言,她仿佛清晰地听到了心里一样十分坚固的东西被生生打碎。她觉得好痛呀,很想哭,可是却偏偏咬着牙,不让眼泪滚下来。

“嗯。那茉裳,这件事就交由你来负责吧。”皇帝并没有察觉到茉裳的异样。

茉裳点头,尽量让声音正常点:“奴婢遵命!”

之后的一切言语,茉裳都再也听不到,只站在皇帝的后面,如木雕一样站着,她唯独能感觉得到的是心如刀绞般痛彻心扉。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家宴的结束,茉裳如丢了魂般,到处走。

走着走着,便又来到了湖边。

湖面依旧是水平如镜,清澈得像透明的水晶,甚至被月光所撒的光透射的更加美丽动人。

茉裳捡起一粒石子,想着与四阿哥第一次说话时的日子,那时候她只是被冤枉,心就难受了。可现在呢?

她的痛远远超过了那时,只因为他不再属于她。

茉裳想着想着,眼泪便又难以控制,声声响亮地狠狠砸在了石子上。

“茉裳,还不回去吗?”妗穆不知何时来了。

“妗穆……”茉裳一把将妗穆抱住,哭出了声。

妗穆只是见茉裳久久未回,便来寻,见光明殿人已不在,便猜会在这里,不曾想果真如此,至于她为什么哭,妗穆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是不是四阿哥?”妗穆小心翼翼的探问道。

茉裳点头。

妗穆拍了拍茉裳的背,道:“给我说来听听吧,姐姐。”

“嗯。”茉裳应声,将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妗穆。

妗穆静静的听完,才安慰茉裳道:“或许,四阿哥也有难言之隐啊。你想想,在那样的场面下,那么多人表示祝贺,他若提出异议,岂不是让皇上、让自己难堪?”

茉裳听妗穆这么一说,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妗穆又接着说道:“其实承诺有的时候是可以打破的,但凡只要本心不移,便也可以许的那句‘白首不相离’。”

茉裳点头,觉得心里没有刚才那么难过了,便抿嘴上浮了一下嘴角,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妗穆点头,正欲走。又忽想到了什么,便对茉裳道:“茉裳,我突然想到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好。”茉裳没有多问,只一人先朝着景仁宫而去。

妗穆见茉裳已走远,便跑到了十三阿哥的府外,在门口敲门大叫道:“胤祥,你快点给我滚出来!”

妗穆敲了半天门,终于打开了。然而,开门的却是一个穿得华贵的妇人:“哟,这是谁啊。大晚上你不睡觉,来找十三阿哥干嘛?”那女人阴阳怪气道。

“姐姐,你帮我叫一叫十三阿哥行吗?我有急事找他!”妗穆一边说,一边头使劲伸着看府里十三阿哥在不在。

“十三阿哥已经睡了,明儿个再来找吧。”说完,就准备关门。

妗穆连忙将半个身子挡住了欲要关的门。道:“姐姐,求你行行好,好不好?”

那妇人无语,把妗穆使劲往外推。

这样一推一喊,把十三阿哥给弄了出来。

他打着哈欠,走到妇人旁边,语气慵懒地道:“莲儿,什么事啊?”

叫莲儿的妇人连忙指着妗穆道:“就是她,说什么找你有急事。”

十三阿哥看向妗穆,有些欣喜,又有些诧异,道:“是你?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想我了吧?”

妗穆狠瞪了他一眼,打开了门,站好。又理了理衣裳,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了十三阿哥的脸上。

十三阿哥大惊,不可置信地怒斥妗穆:“你这又是干什么?”

妗穆不语,又在另外一边脸上给了他一巴掌。

莲儿连忙心痛地摸着十三阿哥的脸轻轻揉着,转而又怒骂道:“你这疯女人,你到底想干嘛?”

妗穆站好,冷声道:“这第一巴掌是我打的,第二巴掌是替你妹妹打的!”

“我妹妹?”十三阿哥诧异。

“想知道吗?”妗穆见十三阿哥点头,又接着道:“那就到门口来。”

“莲儿,你先去休息。”十三阿哥嘱咐莲儿,走到了门口,轻轻带上了门。

妗穆将茉裳前几天告诉她的那两封信的事情告诉了十三阿哥,并把茉裳来宫中的目的都给他说了个明白。

十三阿哥听完后,有些难以接受:“此话当真?”

妗穆睨了一眼十三阿哥道:“我有必要编造这么个谎言去骗你吗?动机在哪?”

十三阿哥闻言,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那我岂不是让自己的妹妹伤了心?我怎么这么笨,我说你怎么不早点说。”

妗穆冷哼一声,“不是万不得已,我凭什么费口舌给你说?你快点想想办法怎么悔婚吧。”

十三阿哥叹了口气,“这事情既然定了,便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妗穆咬牙,又给了十三阿哥一耳光,站起身道:“那你就想想,该怎么在婚礼过后,去给你的妹妹道歉吧!”

妗穆说完,便迈着大步走了回去。也不知为何,她心里十分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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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御花园的某个十分隐蔽处……

“胤……”彩晖看着背身的男人,欲言又止。

“我的任务你要是完成,我便许你三日之幸,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那男人有些不耐烦道。

彩晖低着头,良久,咬了咬牙,道:“好,我帮。”

“我就知道,彩晖你是我最有力的助手。”那人转身轻轻抱住了她。

过了一会儿,二人分开。彩晖也回了景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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