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约一年以前,有这样一个地方,离这里大概有一千多里吧,那里有一座山,叫做青竹岭,在上面住了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少年还有他爷爷,少年的名字叫王仁。”
李成梁刚刚消化了自己已经昏迷了四天的消息,又突然听到徐飞这个故事的开场白,不禁撅着嘴不满道:“不是吧,你不会叫我去一千里以外去找人吧?那我可不去,太远了。”
徐飞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李成梁的问题,而是道:“听完这个故事你就会知道了,这个故事可是很长的。”
李成梁无奈的挪动着身体让自己躺下去,既然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还是躺着听吧,幸亏这里算是北方,地上的叶子里面没有多少的蛇虫鼠蚁,不然别说在这呆上一晚了,就是一会李成梁也受不了。
开始的时候,李成梁觉得这个故事没有一点可以听下去的必要,不过继续听下去,李成梁听出了点诡异的味道……
故事发生在这个名叫王仁的少年十四岁生日的三天前,跟他一起生活了多年的爷爷突然说起自己曾经是个什么战仙,突然告诉他十四岁之前一定要将灵气炼化入体,不然就会有生命的危险。
然后这个王仁又在那个夜晚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好不容易才练会了灵气入体,却也因此多了不少的麻烦。
“你这个朋友也太搞笑了一点吧,他爷爷都叫他看了那么多年的书,就算不是修仙者也得是曾经见过修仙者的吧,那个王仁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也是逗,唉……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李成梁刚吐了句槽,发现徐飞正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盯的李成梁毛骨悚然,话都说不下去了。
徐飞叹了口气,双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李成梁给他的那把道剑,道:“果然还是要你来照顾他我才放心啊。”
“他是你很好的朋友吗?你这么在意他,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吃醋了。”
“吃醋?为什么要吃醋?那东西那么酸。”徐飞疑惑的道。
李成梁想做个扶额的动作,却痛的一阵呲牙咧嘴,缓缓的把自己的手放下,无奈的道:“那好,那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徐飞闻言只是-淡淡的道:“我就要死了,以后可没有听你说话的机会了,现在还是多说一些的好。”
李成梁怒了,徐飞总是左一句死右一句死的,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在开玩笑,但是回过神来仔细一想,答案让他惊恐,因为徐飞从来不开玩笑。
李成梁不顾身上的痛楚,侧过身,朝着徐飞大吼道:“能不能别再逗了,你要是自己不想去照顾你这个朋友拉倒,我就帮你这个忙,这点意思我还是有的,不要总是把死啊死啊的挂在嘴边!我都还没死,你死什么死?!”
徐飞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讲起他的故事来。
这一切都还算顺利,到了王仁生日的前一天,在这之前王仁就已经跟他的一个朋友,虎哥,约好了要在这一天一起去县城里卖掉自家编制的竹筐,顺带去县城里见见世面,当然,若是销量好的话,以后还会接着去。
王仁的爷爷知道自家孙子重承诺,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所以也没有拦他,只是叫他第二天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重要的事情说了三遍。
在这之前还发生了不少王仁不知道的事情,虎哥因为一些事情受了伤,所以当王仁下山去县城的时候虎哥没有来,却有他另一个好朋友夏兰儿来了,不过王仁的性格有些自卑,在众人的面前,他很难承认自己跟那样一个美丽、温柔、受众人追捧的女孩儿是朋友。
一行人走了一个上午,终于到了这座小县城,县城的大小跟白木城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但却是一片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模样,这一点是现在的白木城不能比的。
这个名叫王仁的少年跟着一行人,到了城市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栈里,三三两两的坐了,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叫了些吃食,只有李成梁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桌子上,拿出身上早就准备好的大饼。
店里面那个年岁颇大的小二到还算好心,看他可怜,虽然什么都没点,也没有势力到把他赶出去,而是免费给他上了壶茶还有一小碟咸菜,王仁道过谢后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阿仁哥,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我们还有一个空位。”那个叫做夏兰儿的姑娘走过来,指了指隔壁的一个桌子,低着头,带着请求的眼神道。
王仁抬起头看向隔壁的桌子,边上坐着她的姐姐夏凝心,还有一个中年男人跟一个车夫,这个客栈里的桌子不多,不然那个男人跟护卫也不会跟女眷坐在一起。
然后王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倒下一杯茶水,这才抬起头来,故作开朗的道:“我在这里一个人就好,过去的话就太麻烦你们了。”
“有些人不知道占了桌子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声音很悦耳,很有磁性,但却在不合时宜的响起,说话的少年叫许彬,是村长家的儿子,看起来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但却是许氏家族这一代天资最高,谋略最深的人。
兰儿皱起清秀的眉头,转身看向许彬,许彬也饶有兴趣的回看回来,笑着道:“兰儿妹妹觉得我说错了吗?”
周围的人也都各有心思的朝这边看来,王仁赶紧拉着兰儿的衣袖,恳求道:“本来就是我的不对,我去跟忠叔一起坐。”
叫兰儿的女孩儿犹豫了一下,既然阿仁哥都这么说了,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只好无可奈何的坐了回去,而王仁也去虎哥家的车夫的桌上一起坐了,继续吃他的大饼。
听到这里,李成梁来了一句,“这个许彬有点意思啊。”
徐飞停下来看向李成梁,李成梁接着道:“你想啊,要是这个许彬是那个什么许家的第一继承人,那肯定不是傻子,她应该清楚靠着打压女孩的心上人是泡不到妞的,那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啊。”
徐飞若有所思的道:“那这个许彬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呢?”
“那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见过真人,就算我是福尔摩斯至少也得去过现场才能破案吧。”
“福尔摩斯?”
“怎么又问了,你以前听到我说这些不是都不问的吗。”说到这里,想起徐飞说过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话,自觉失言,只得悻悻的住了嘴。
沉默了一会,徐飞继续讲起这个王仁的故事来。
在那之后,每一个小队伍都按着人数跟男女要了两个或三个中等或是上等的客房,也只有王仁一个最不合群,只要了一个最差的下等客房,这还是看着人多,面子上实在是说不过去,不然按王仁的性子,睡柴房也是行的。
就算是虎哥家的车夫忠叔也住了个中等的客房,要是在平时,凭王仁跟虎哥的关系,忠叔是会多照料照料王仁的。
但是前些天,因为王仁的事情,虎哥被打的到现在都爬不起来,心中多少也有些埋怨,来的路上拉他一程就已经够意思了,特别是在村长家的长子许彬也极为厌恶他的时候,再帮衬王仁,就说不过去了。
等到下午,一群人都到集市上寻摸个摆摊的地方,把自家带来的土产卖出去,要是想要收些吃穿用度的什么的也一般都是在第二天上午才做的事情。
王仁也寻了个地方,周围摆摊的都是一起来的那群人,之前在本地里摆摊的还有那些个泼皮混混们看他们人多势众,也都不会上来说什么,要是王仁一个人来的话,那可就说不定了。
县城里也有不少需要竹筐的,加之王仁跟他爷爷的做工的确不错,价格还公道的很,一个竹筐只要二十个铜板,这已经是很超值的价格了。
所以王仁很快就卖光了他的三个竹筐,然后他就变得无所事事,只能无聊的到处转转,心里想着,若是虎哥在这里就好了,要到明天中午才能回去,自己对这县城又不熟,哪里知道什么可玩的地方,身上的钱财也不富裕,要是进了什么不该进的地方,碰坏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那可就惨了。
从王仁卖掉了竹筐开始,一直到了晚上都没什么发生事情,到了夜了,王仁一个人孤独的站在自己的那间下等客房里,隔着窗户的缝隙,看着天空,他忽然发现今天的月亮似乎很圆,明天一定又是一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