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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期而遇

一次的偶然,那是大千世界的常态;两次的偶然,那是概率中的巧合;三次的偶然,那就叫命中注定。

菜市场,在脑海中浮现的场景可能是菜叶满地铺卷开来,叫卖的声音漫天飞舞。

或许会担心沾着泥土的菜叶污浊了高档的鞋子,又或许会担心激昂的叫卖声超出了耳膜足以承受的分贝。

其实,在高楼林立、汽车川流不息的城市中,这里是生活中最接地气的地方。

菜农们的辛酸泪,买菜人的艰辛史,全在砍价杀价的浓烈气氛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大哥,西红柿多少钱?”一位穿着花俏的中年妇女站在菜摊前捧着个西红柿问道。

“两块二毛一斤”菜贩子边看着秤砣给另一位顾客称菜,边拉着嗓门报价。

“两块一斤,我经常在你家买菜,便宜点。”中年妇女挑拣着西红柿。

“大姐,你杀价忒狠,我这西红柿一斤就挣几分钱。”菜贩子将另一为顾客打发掉,站到中年妇女对面,摆出个苦瓜脸。

“小兄弟,现在都挣钱不容易,互相让点。”中年妇女拉着近乎。

“大姐,你挑完,我给你秤,我给你添几颗青椒总行吧!”菜贩子手头举起颗青椒。

“算了,就这样吧,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中年妇女见好就收,将挑好的西红柿递给菜贩子。

努力杀价后沾到便宜的窃喜,市场搞特价抢购到手后的狂喜,不着调却又很舒心的生活。

洛小寒拿着购物袋在菜市场里美滋滋地转悠着。她心里盘算着要怎样准备今晚的生日宴。今天是她爷爷的生日,爷爷收养的义子、义女都会赶回来给爷爷过生日。她准备今晚亲手准备爷爷的生日晚餐,给爷爷一个大大的惊喜。

洛小寒瞅见离她六、七米远的菜摊,蔬菜看上去很新鲜,正打算走过去瞧瞧。一辆电动车“簌”的一声从她身边刮过,她惊得愣了神,她回过神正准备开口教训那个在菜市场横冲直撞的电动车主人,一个老太太躺在了她的腿边。

“奶奶,你怎么了?”洛小寒蹲下身,轻轻拉动老太太的手。

周围的菜商丢下手头的生意凑了上来,买菜的人也忘记买菜围观上来。

老太太迷糊地睁开双眼,“天杀的,光天化日之下抢我这个老太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委屈地抽泣起来。

洛小寒将老太太扶着坐了起来,“奶奶,我们先去医院吧!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好”老太太可能也自认倒霉,顺服地点了点头。

“姑娘,这是你奶奶的手提包,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一个手拿着一米来长的擀面杖,身体胖乎乎的年轻小伙子将手提包递到洛小寒面前。

洛小寒心想他可能误以为老太太是她的奶奶,她只是默默接过手提包,传到老太太手里。

“小伙子,你可真厉害,擀面杖一挥,那贼就从电动车上掉了下来。”围观的一个观众朝着年轻小伙竖着大拇指。

“真是好人啊。”围观的人异口同声地夸赞小伙子。

小伙子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袋瓜。

“姑娘,那小偷跑了,你就骑着他那电动车送你奶奶去医院吧!”小伙子热心地走上前抱起老太太。

“老人家这个样子,坐在电动车上不方便。我的车就在门口,麻烦你把老太太送到我的车上吧!”洛小寒快步跟在小伙子的身后。

“谢谢你啊,小伙子。”老太太用欣赏的眼光注视着小伙子。

围观的群众纷纷让出一条道路,对小伙子行起了注目礼。

车子距离急诊室还有一段距离,洛小寒将老太太一步一步背到急诊室,她已是满头大汗。

“丫头,你再帮奶奶联系一下我的孙子。”老太太躺在急诊床上,托付着洛小寒。

洛小寒拿出手机记下老太太说的号码,“奶奶,你就放心进去检查吧,我会帮您联系您的孙子的。”洛小寒安慰道老太太。

洛小寒静静地坐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护士、医生从眼前走过,注意着老人家人的到来。

那个不是凌皓轩吗?洛小寒注意到长廊的那头出现了熟悉的身影,不由地慌张起来,坐立不安。他怎么会来这里?洛小寒局促地握紧了双手,慌忙低下了脑袋。

眼角余光中,两条修长的双腿急速向她逼近。

“你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凌皓轩看着急诊室附近都是来回走动的人,所以估摸着坐在长椅上的女孩就是给他打电话的人。

“哦,我是。”头顶响起熟悉而又好听的声音,洛小寒匆忙站起身,目光刚好与凌浩轩的目光交汇。洛小寒在心中不禁感叹道世界的渺小,如此巧的机缘,搭救的竟然是凌皓轩的奶奶。

“我奶奶怎么样了?”凌皓轩神色担忧地问道。

“医生正在里面给她治疗。”洛小寒被凌皓轩周身所散发的冰冷气息所震慑。

眼前的凌皓轩依旧俊美,一袭裁剪合体的西装穿在他完美比例的高大身材上,愈发英挺。

只是记忆中的凌皓轩不论走到哪里,周围都萦绕着温暖的气息,就像暖暖的阳光,让人无法抗拒。

“是你把我奶奶撞伤的?”凌皓轩的冷眸直盯着洛小寒。洛小寒不禁觉得背脊发凉。

“不是”洛小寒挥舞着手臂,“你奶奶买菜的时候遭到了抢劫,她被一辆电动摩托车拖着走了好远一截。多亏一个好心人夺回了你奶奶的包。”

“不是你,你干嘛那么好心把我奶奶送到医院?”凌皓轩咄咄逼人地问道。凌皓轩留学归国后,在商场上也磨练了好一段时间,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让他难以相信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心。

“真的不是我。不信你问你奶奶。”洛小寒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在我奶奶出来之前,你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凌皓轩倚在急诊室门边,冷冷地说道。他到要看看这个女孩要耍什么花招。

“可是,我还有事啊。”洛小寒像蚊子般哼哼地说道。

洛小冬与洛小寒商量好,他负责爷爷的生日蛋糕,姐姐负责爷爷的餐点,而他的糕点已经准备就绪,可姐姐的晚餐还没有开动,应该买来的菜品、肉类一样也没有。洛小冬焦急地在客厅来回度步。

“姐,你终于接电话了。”洛小东从早晨9点就开始不停地拨打姐姐的电话,直到现在11点多了才接通。

“小冬”洛小寒嘟着嘴,来回扒拉着手提包的带子。

“姐,你超级不靠谱,都现在了你都没把菜买回来。”洛小冬对着电话嚷嚷着。

“小冬,你让刘嫂帮姐姐买一下菜,我现在有点急事,一会儿就回去了。”洛小寒说罢,不待洛小冬呛声便挂了电话。

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和护士随后推着老太太走了出来。

“你奶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左胳膊和左腿有轻微的骨折,精心修养一段就好了。”主治医生拍了拍凌皓轩的肩膀。

“谢谢陈叔。”凌皓轩恭敬地颔首。

“你这小子怎么照顾的奶奶。”被凌皓轩称为陈叔的主治医生微微笑道。

“我以后会多加注意。”凌皓轩彬彬有礼地说道。

凌萧然被护士推到了病房,她的左手和左脚都被石膏固定着。她的年龄估摸着也已是古稀之年,但她受伤后依旧像没事人似的,仍旧神采奕奕的。

“奶奶,您如果没事了,那我改日再来看您,您就静静地在这儿休养”看到老太太神采奕奕,已无大碍,洛小寒起身向老太太道别。她得在最短的时间赶回家,准备爷爷的生日宴。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凌萧然自顾自地问道。

“洛小寒。”洛小寒偷偷撇了一眼凌皓轩,不知多年前温暖如一抹阳光的他是否还记得这个名字。

“奶奶,她是救你的人还是撞你的人?”凌皓轩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微微斜靠在窗户旁。明媚的阳光照在他宛如雕刻般的面庞上,和谐中又平添着几许蛊惑。

“臭小子,哪有肇事者还留在现场的。”凌萧然突然觉得自己向来精明能干的孙子怎么会智商退化。

凌萧然生情并茂地讲述着自己早上的惊心动魄。

“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你年龄大了,就不要一个人出门。”凌皓轩微微指责道。

“你个臭小子想让我憋死在家啊!”凌萧然怒嗔着凌皓轩。

一老一小相互掐着嘴,仿佛忘记了她的存在。

“奶奶,你要没事我就先回家了,今天是爷爷的生日,爷爷还在家等着我。”洛小寒尴尬地打断两人的对话。

“今天真是谢谢你啊,丫头,你家住哪啊,改日奶奶好登门致谢啊。”凌萧然的脸上流露出不舍的表情。

“奶奶,真的不用客气,小事一桩,没必要那么客气。”洛小寒婉言拒绝道。

“那奶奶病好了去你家窜门,总可以吧。”凌萧然笑道。

“当然可以,随时恭候奶奶大驾。”洛小寒欣然点着头。

“皓轩,你去送送这丫头。”凌萧然心想着这个丫头不错,尝试着撮合一下皓轩和那丫头。

“真不用送了,奶奶我认得路。”洛小寒急忙推辞道。千万别让他送,她会很紧张的。而且也真的不必送。

洛小寒挥了挥手,飞快地夺门而出。

凌皓轩看着离去的背影,心想他误会那女孩了,她并没有索要好处费或是其它。他的思想全然被商场上污浊的气息所沾染,遮蔽了依旧留存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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