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一晃,六年过去了。
“玉儿,餐具准备好了吗,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说话的依旧是女仆总管,十六年来,她从没给过玉儿一个笑脸。
而玉儿也已不再是当初的孩童。
十六岁,正直花季。
“总管,玉儿马上去准备,玉儿刚刚...啊!”玉儿话还没有说完,总管的巴掌已落在了她的脸上。
“臭丫头,让你干活你慢慢吐吐,我告诉你,不情愿是吧,几天没教训你就不懂规矩了是吧,我告诉你,今天的宴会非常重要,你要给我搞砸了,我要你的命,听见吗!”
“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玉儿快速的收拾眼前的一堆杂物,心中害怕的不行。
“把餐具收拾好后,再把前厅的地板擦干净。”说完转身离开。
“是。”玉儿轻声的答道。不管总管听到或者没听到,玉儿必须回答,这是规矩。也可以说这是她不得不遵守的规矩。
自从玉儿可以识字写字开始,厚厚的一本家规也就成为玉儿的必修课,不管有多么困难,玉儿也必须把家书背的通透,不然等待她的将不知是什么惩罚。
好不容易将餐具整理整齐,但是她不能歇息,她还要去清理那些地板。地板虽不难清理,不过如果客人多了,也就是一大难事了。前厅是入宴的必经之路,人来人往,即便玉儿连续擦了好几遍但是脚印还是不断,她没有办法,只好不停的去擦,因为她不能违抗总管的命令。
正当她第6遍擦洗的时候,抹布不知被谁踩住,玉儿轻微的抬头,入目的只是一条修长的腿。
玉儿不敢浪费时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用力拉扯,终于上面的人有了反应,抬起了脚。
玉儿心下一喜,可是当看到又是满是脚印的地板时,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总管要是来检查,就完了。
玉儿的所有的表情被上面的人尽收眼底,男子似乎以为玉儿在抱怨,甚至是咒骂。
他缓慢的转过身,走到玉儿身边,抬起脚,将他厚重的皮鞋踩在玉儿正擦地的手上,玉儿不自禁“啊”的叫出了声,污水也倒在了她的身上,狼狈之极。
突如的疼痛,让玉儿措手不及,她下意识的抓住被踩到的手,向上看去,不料还没看清那人的模样,便被踢在了一旁,膝盖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玉儿慌忙起身,却又因为膝盖的疼痛,跪倒在地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神志有些模糊不清,随后她只听到两个字“带走!”便由两个身穿黑衣的粗犷男子带到书房。
这个地方玉儿认识,因为这是她每天都要到这里打扫,整栋别墅没有人居住,因为这家的主人常年在国外居住,所以除了女佣外,是不允许随便进的,总管也特别交代,必须保持清新和干净,就像主人家在这里一样,所以玉儿不敢怠慢,每天都认真的打扫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玉儿被按着跪在地上,她知道前面坐着那个男人,可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可怕,很危险。
“抬起头!”皇甫夜坐在沙发上,六年后的他,更是让人难以接近,犹如神一般。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死一般的宁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畔。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虽只有23岁的他,却将男人的成熟,浑厚沉稳,沧桑内敛融为一体,如行云流水,也将撼人魂魄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玉儿没有抬头,反而越来越低。
“真是不懂规矩,把她的耳朵给我割下来。”皇甫夜的声音不见丝毫的怒气,却总能让人不寒而栗。
语毕,没等到后面两个黑衣男子上前,玉儿就快速抱住皇甫夜的腿,她虽然吓傻了,但是她感觉身边的这个男子一定会说到做到。所以她用尽自己仅有的那点胆气,抱住了那个男人的腿,
“不要,我错了,我会改的,求求你不要割掉我的耳朵,我一定会好好回您的话,求求您不要割掉我的耳朵,求求您了。”玉儿一边哭一边抱住男人的腿。
玉儿从不知道一个人可冷到如此地步,只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甘愿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求饶倒是快。”皇甫夜冷哼一声,可是却依旧没有打算放过玉儿。“把你的总管叫过来。”
听见皇甫夜这么说,玉儿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又提了起来,总管?虽然心里千百个不愿意,可是玉儿知道这已经是比较幸运的事情了,不知为什么,她有种从死亡线上走一遭的感觉。
最终,以皇甫夜的四个字,结束了。“好好管教。”
因为二少爷的那句“管教”,结果就是玉儿现在躺在床上,动也动不得。
总管让玉儿把所有的街道用抹布擦一遍,然后所有的叶子用清水擦一遍,谁都想象不到哪有多少树,有多少道。只知道那树可以与林子相比,那路可以绕城一圈。
总管说玉儿因为没按规矩回话而使皇甫夜感到不悦,所以玉儿被用铁板打到双嘴无法张开,一个星期都无法进食,只能勉强喝几口水。带着这样的伤痛,还要每天跪在街道的水泥地上擦地,身体早已透支,玉儿仅仅用信念支撑,但是尽管这样,最后还是晕倒在街道边,额头烧的极烫,让人不得不猜想会不会烧成傻子。
玉儿这一躺就是三天。没有人来送药,也没有人来看望一眼,即使玉儿昏死在这间屋中,也许都不会有人察觉。
“唔,好痛。“玉儿扶着额头,从床上做起来。头好痛,嘴也好痛。怎么回事?记得自己不是正在擦树叶的吗?怎么在床上啊?玉儿苍白的脸更是衬托出那嘴唇刺目的红。玉儿洗了洗脸,换了身衣服,几日未进食,让玉儿越发的憔悴。
玉儿的房间时一间很小的仓库,里面摆满了杂物,只有一小块地方是玉儿栖息的地方。这个地方一到冬天,寒风呼呼的吹进来,一到夏天,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可是玉儿却在这里住了十年之久。
出了仓库就是后院,可是却一个人都没有见到。玉儿好奇的四处寻找着。
“你是谁!”突然,后面传来一声犀利的声音。玉儿吓了一跳,她以为是上次的那个男人,可是转头一看,幸好,不是。
“少爷,玉儿是这里的女佣。”玉儿转身,恭敬的说道。玉儿从很小的时候,总管就开始告诉玉儿这里的规矩。
“女佣?你没有参加训练去吗?”云雨看着这个脸色苍白,嘴唇红肿,衣衫单薄,浑身颤抖的小丫头有些惊讶。这里的女佣无论哪一个都是美艳万分的,怎么会有这么干瘪的小丫头。
“玉儿好像病了,昏睡了好多天,刚刚醒过来。”原来是参加训练去了,玉儿心中默默的想着。
“你不知道没有二少爷的允许不能出入别墅吗?”云雨的声音陡然一沉,玉儿的心也跟着一沉。
“玉儿...可是玉儿..一直都在这里住的。”玉儿指了指那间仓库,透过细小的缝隙,可以看见一张用几块木板拼凑起来的简称为“床”的东西,上面有一张破旧的垫子和单薄的棉被。为了方便玉儿干活,总管便让玉儿搬离女佣房,把玉儿放在这里,那时,玉儿只有六岁。
“一直..一直住在这里?”云雨再次看了看仓库里面,不可置信。
玉儿以为自己又犯什么错,心中一惊,声音也带着哭腔,“少爷,玉儿...玉儿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玉儿从小就住在这里,已经十年了,玉儿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不能住的。”
“十年?”云雨不淡定了,这个丫头看起来也就十六岁的样子,十年,那岂不是说六岁她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少爷,玉儿没有说谎,玉儿不敢骗您。”自从那个男人来过之后,玉儿就有了阴影,对这里出入的男人格外的小心,生怕再把总管找来,再来一句“管教”,那她可真是死定了。
“可是...二哥!”云雨正在犹豫着,可是不巧皇甫夜就过来了。玉儿不敢转头,因为她好似知道后面的是谁,隔得这么远,玉儿都能感受到那冰冷的目光穿透她的瘦小的身体。
“什么事。”皇甫夜瞥了一眼玉儿,几天没见,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
“二哥,这个丫头说她是女佣,在那个仓库里住了十年了,可是没有您的允许,女佣是不能住在这里的,我正想着带她去见您呢。”
皇甫夜若有若无的看了看那个仓库,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十年吗?很好!皇甫夜轻抬嘴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甫夜一直没有想过放过玉儿,只有她过得不好,他,才能过得好。
“少爷,玉儿...玉儿..真的不知道,而且玉儿也不敢擅作主张,玉儿除了这个地方,真的没有地方可去。”玉儿心中有些委屈,她真的很努力的做事情,而且从来没有偷懒过,没有拒绝过,可是所有人还是那么的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让我看到你的眼泪,也不要给我啰嗦,听到了吗。”皇甫夜厌恶的看了看玉儿,那眼泪让他感觉虚伪。
“是,少爷。”玉儿快速的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眼睛红彤彤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三十鞭子够让你懂得规矩了吧。”皇甫夜看着玉儿苍白的小脸,那双如烁星般闪亮的眸中满是泪水,可是却不敢流下来。三十鞭子?三十鞭子!?
玉儿不是没有挨过鞭子,实际上,她从小就在鞭子下长大,只是最近少爷回来,总管有所收敛而已。三十鞭子,玉儿很清楚这是什么概念。“少爷,玉儿知道错了,玉儿真的不知情,求求您可不可以饶了玉儿这一次,玉儿下次一定征求您的意见再做事。”
寒风习习,玉儿感觉自己的灵魂好似已经和身体分离,接下来的事情,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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