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然歇了三日,今日老大又得来府里教他习武了,长兄今日也是要来的。一大早便起身了,大清早的空气颇为凉爽宜人,顾君然命丫鬟帮自己洗漱后,用了早膳,温习了前些日老大教的剑法,一通剑法使下来,额头上竟有了微微汗意。
顾君然兴尽收起练武的长剑,命丫鬟将他书房桌上的《三国志》,那丫鬟先是一愣,之后终于明白,乖乖地跑去书房将《三国志》给二少爷送到后院的凉亭。
后院的凉亭,顾君然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三国志》,一直到晌午,才从凉亭回屋。
午膳过后,顾君然并无睡意,得等着长兄过来,命人看好了茶,在屋内侯着。
“二少爷......冠军侯府的二公子过来了。”府内的小厮跑来顾君然的房外禀报。
“叫他进来吧。”顾君然放下书,起身顺便伸展一下筋骨。
伸展好后,又坐下。不多时,外边突然传来一声笑语,接着便听帘子一响,长奕xin已经进来,含笑对愣着的顾君然道:“两日不见,顾兄可好”。
顾君然含笑道:“托长兄的福,我倒是好得很呢。”
立在顾君然身旁的丫鬟替长奕xin倒了杯茶,识趣地退出了房里,走时还不忘小声说道:“主子们在屋内说说闲话,小的在屋外待着,有什么吩咐主子们尽管吩咐。”
顾君然点点头,淡淡道:“嗯。”。
待丫鬟走出房门后。
“长兄可听说了,西市的三元米店的王掌柜,听说前儿个竟上吊自尽了。”顾君然蹙眉沉思片刻,说道。
“竟有这等事?”说着,长奕xin一脸惊恐。
顾君然坐在长奕xin身边,回身小声道:“前些个我们的人才去三元米店打探,前儿个掌柜就自尽了,昨儿个他内人也跟着去了,家里小的不知去向,着实奇怪,如今听说三元米店也已经易主了。米价今日已涨了两层。应是自尽,府衙昨日一早便结了案。”
长奕xin听得目光炯炯,良久,说道:“昔日路过三元米店时,偶然瞧见了那掌柜,见他待人接物也颇为和善,今日听你这样一说,这其中只怕蹊跷万分啊。”
两人随后各种猜测,这新的背后人会是谁,那王掌柜为何自尽,幕后是否有操纵之人......两人的心里都是各种对于此事的念头,说了良久,真是口渴,守在门外的丫鬟倒茶水跑得满头大汗。
长奕xin又喝了口茶,沉思道:“我看此事便让那些暗卫查一查,兴许能查到某些人头上。”
顾君然沉默了一会道:“他们这样一闹,倒是便宜了那三元米店的新老板,我便让暗卫查一查吧。”
未时末申时初,那可泰终于来了,府里的小厮已经多次见他,知道是二少爷的教武师傅,便领着她去了练武场。那可泰今日仍旧是一身男装打扮,一身乌发束着青丝带,一身灰色绸缎,腰间束一条灰白长腰带。
那可泰在练武场等了片刻,未见顾君然前来,便拿起练武场的长剑练了起来。
还未走进,长奕xin便看见一男子正在练剑,灰色的身影翩若游龙,长剑在空中快速的闪过,他随心所欲地控制剑势去向,感觉控制自己的手还轻松,再配上英气逼人的面容,剑眉入鬓,竟叫长奕xin看得呆了。见有人过去,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收起了手中的长剑。
走进时,顾君然贼兮兮地笑道,“老大,今日我带长兄一同来与我习武。”
“他怎么来了?”那可泰脸上有些愕然,不可置信的说道。
“老大,你认识长兄?”顾君然咋咋呼呼的跳了起来,看长兄和老大的神色,仿佛他俩之前就认识一般。
“啊,不认识?你请我教你武艺不是教你一人吗?怎么他来了!”那可泰的目光火花般的一闪,转瞬即逝。站顾君然身旁的长奕xin呆呆的看着那可泰,一言不发。
“老大,我拜你为师时可说的是教我们武艺呢,日后长兄便同我一道双数日来练武场同你习武的。”顾君然莞尔一笑。
“好啊,你小子,竟敢挖坑给我跳。”那可泰的脸明显僵了一下,随后暗想:看我教武艺的时候怎么收拾你们。
长奕xin沉默半晌,双手作揖,生硬的轻轻唤道:“你是顾兄的师傅?今日一见,觉得先生真是英气逼人。”。
嗯,顾兄的这个师傅长得太像在温泉见的那女子了,只是他是个男子,问问他家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吧,长奕xin想着,还未等那可泰开口,就听顾君然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装作什么事也没似的干咳了几声,脸上仍旧是慢慢笑意。
那可泰咬着嘴唇,闷闷的不说话。
长奕xin沉吟了一会儿,低头颔首,又道:“师傅家中可还有其他人,实在是师傅与我之前见过的一人极其相似,便冒昧问个一二了。”
顾君然实在忍不住笑意了,捶胸顿足,嘻嘻哈哈的,老大这身打扮,也难怪长兄误会她是男子,看起来实在是英姿飒爽,英气十足。
见老大却一脸坦然之色,笑逐颜开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一边看着长兄一边微笑道:“长兄,我师傅可是精国不让须眉的......”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就被那可泰猛敲脑袋,那眼神分明再逼着顾君然,不许说她是女的。
顾君然的话只说了一半,长奕xin听完,心里咯噔了一下,精国不让须眉一般不是说的女子的,难道他是女子?可是这打扮,的确是男人无疑呀,眼神遂望着那可泰竟移不开眼,还是顾君然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见顾君然与长奕xin两人都已说完,那可泰思量着说道:“今日你们便学习剑法中的挂剑吧。”.然后指着长奕xin,“他学的刺剑和劈剑我日后得空再教你。”
随后对着他二人简单说了说挂剑,立剑,剑尖由前向上、向后或向下、向后为挂,力达剑身前部。上挂向上、向后贴身挂出;下挂向下、向后贴身挂出;抡挂贴身立圆挂一周为挂剑。
长奕xin今日原本是来这练武场看教顾兄的师傅武艺的,眼下见着了人,竟乖乖的学长兄拿剑,准备跟这位师傅学学武艺。没曾想那长剑太过费力,才使不到一刻,手臂便酸痛无比,刚想放下,便被那可泰伸过来的长剑痛打了一番手臂,痛得长奕xin哭爹喊娘。
顾君然却在一旁好笑。
长奕xin身子骨怎么样,那可泰很早就看出来了,她看着这个弱不禁风的纨绔子弟,真把练武当儿戏了。于是心生一计,或许便将这长奕xin赶出顾府了。比较他与她见过多次,实在不希望引人注意。
那可泰看看长奕xin,遂让他和顾君然立起身来,又让练武场的杂役拿来四个沙袋和绳索,严肃地对着那可泰说道:“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现如今实在不适合练武,等你身子强壮了再练吧。你将这两个四斤重的沙包捆在脚上,先练练腿力,腿力好了再练臂力。”说完,便将两个四斤重的沙包朝长奕xin扔去。
“君然徒弟,我看你与他相交甚好,便也同他一起练练脚力吧。”那可泰一笑,又道。
顾君然别字还未出口,那可泰便将两袋五斤重的沙包仍给了他。
长奕xin与顾君然面面相觑,两人苦不堪言的样子,那可泰面不露色,却笑在心里,这一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