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然的密探打探消息的能力之前令他很是惊讶的,现如今却连个在茶庄遇见的姑娘的一丝消息都未找到,他只有两个想法。
一是那姑娘神通广大,成功地避开了他派出的密探的打探。
二是他养的这些个密探打探能力退步了?可是不能啊,前些日才去某个大官家中打探到有价值的消息,纵使在怎么退步,也不可能连个人的一丝消息都找不到。
一晃数日,密探们打探还是无果。
“莫不是她从京城消失了不成。”顾君然的想象力还是有些丰富的。
密探们也是尴尬至极,他们已是拼尽自己所能的按照少爷的吩咐寻找那女子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他们几乎也都寻了个遍,就差翻进那宫墙里瞧一瞧,这时候,有个口直的探子压低嗓子说了句:“二少爷,我等就差翻进那宫墙打探了,那姑娘莫不是宫里的人吧?”
顾君然被这回答惊了一下,“宫里的那些女子大多弱不禁风,被人一撞,怕是片刻便倒下了。”
密探们倒也面不改色,不徐不缓地说:“二少爷说的是。”这时候奴才的愚钝就显得主子的聪明了。
“不行,我得约长兄出来叙旧。你们先退下吧。”顾君然像是在自然自语着,然后写了封信,让贴身的小厮给长奕xin送去。
又派人分别送了信给京城都统家的长子赵言玉和知府大人家的三公子上官叶千。
京城的有缘酒楼一共两层,顾君然在二楼订了雅间,想着晌午的时候同另几位公子哥聚聚。
赵言玉与长奕xin在有缘酒楼的雅间相见时,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多亏顾君然这个暖场高手化解尴尬。
一时雅间又透着热闹,酒楼的小二殷勤的将酒楼的招牌菜悉数端了上来,又拿了两壶酒。
长奕xin将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似乎隐藏着还未发出的怒气。该露的怒气还是要露的,长奕xin出门前,便将今日可能出现的都在心里想了个大概。
赵言玉笑呵呵的耸耸肩,颇有些歉意的说道:“长兄真是误会我了,我家小妹对你有意我也是你们相亲当日才知晓的。她如今也被我阿玛罚着禁足呢,你放心,我虽然疼爱小妹,但回去定好好再次斥责她,让她少给长兄添麻烦。”
“那就多谢赵兄,我先干为敬。”长奕xin拒绝赵月秋这意思已经十足明显了,端起桌上的酒杯,毫不含糊的仰头一饮而尽。
桌上的菜还未有什么动静,两壶酒就被四人喝了个大概。
“赵兄好酒量!”顾君然斜眼瞧着,几日赵言玉真是来着不惧,酒无空杯啊。
赵言玉昂首道:“咱们接着喝。”
倒是坐他一旁的上官叶千,今日却很少言语。只是在雅间的午膳快结束时,突然吐了一句:“今夜去红艳楼玩女人,去不?”
“上官兄,今日饮酒甚多,下次吧。”今日的确饮了酒,这倒是个拒绝的理由,长奕xin和气的说着。
“是啊,是啊,上官兄,不然这身子可吃不消。”顾君然脸上一看就是对上官叶千哭笑不得。
“怎么,上官兄去清风楼厌烦了,换红艳楼消遣了?”赵言玉脸上居然有点要笑的意思,这时候还能想着玩女人,那真是难以言表了。
“红艳楼新来了一琼紫姑娘,听说很是美艳动人,关键是......”上官叶千一脸的色相。
上官叶千与赵言玉虽然阅女无数,但仍乐此不疲的想目睹新美人的容貌,以叫自己不留遗憾,两人各自回了府,约好了戌时一道去那红艳楼。
顾君然送走了长奕xin,结了账,从酒楼的二楼下楼准备回府时,在酒楼的一楼却瞧见了那日在茶庄撞自己的那位姑娘,她的位置刚好正对他,同桌坐的还有三个人。
“这位姑娘,碰见你真巧!”忽然一声男子的声音响起,那可泰一抬头,是那日茶庄自己撞的那人。
那可泰用手指了指自己,那意思再问:你刚刚是在叫我?
在得到顾君然的回答后,那可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何时成了别人的姐姐了,却顾君然竟像个孩子似的,满足的笑了笑。
顾君然扫了一眼酒楼的一楼,来时不过三四桌,离开时竟虚无坐席,径直走到了那可泰身旁,低声说了句:“姑娘好,可否收我为徒。”
那可泰正襟危坐,今日不过是叫了帮内的弟兄到有缘酒楼吃饭,怎会知竟碰到了前几日撞的人,虽一脸茫然,还是问了问:“这位公子,我不过那日不小心撞到了你,收你为徒?小女子真是承受不起呐!”
“我见姑娘气质不同其他姑娘,长得也甚是好看,在下武艺粗鄙,你当我师傅,可好?”顾君然将声音压得极低,叫外人看了,都觉得他有点鬼鬼祟祟。
顾君然见那可泰没有反应,脸上也未急,放了些银两在那可泰用膳的那张桌上,已然胸有成竹的说了句:“今日就当小弟孝敬师傅的,姑娘若想通,可差人到我府上唤我,我必定随叫随到。”
这个问题实在尴尬。
那可泰迟疑了许久,最终将视线转向顾君然,不急不慢的说了句:“这位公子,容我想几日吧,若要收你为徒,我自会派人去府上唤你。”
顾君然有些高兴,禁不住说道:“那好,我在家静候姐姐消息。”,然后凑近了,生怕别人听见他说的话,“姐姐若是唤我,到内阁学士顾大人家唤我便可,再下姓顾名君然。”
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了那可泰一眼,见她眉间英气逼人,一貌虽不倾城,但姿色天然,仍不由赞同道:“确实也是美人一个,却非吾之菜。”
顾君然走后,同桌的岳志成不耐烦地问了问那可泰:“小妹,这人你何时认识的?”那小子一身的纨绔气息,叫得他心里发麻。何况他竟要求小妹收徒为徒。
那可泰生怕帮内的弟兄误会,急忙解释:“哎,那公子不过是茶庄和丝绸铺开业当日,我出茶庄时撞见的一人,今日怎知这般巧,又遇上了,真是个怪人。”
岳志成听了,可心里还是非常堵。
齐昔瞧着岳志成的面色,温和的说:“老大,此人的底细我们尚且不知,他如今对你这般殷勤,肯定不安好心。”
那可泰皱着眉头,刚才也真是险,但愿那小子没看出来这有缘酒楼一楼都是他们无名帮派的人。
听了齐昔的话,众人觉得说得甚是有理,那可泰不是不知,只是事情分轻重缓急,也得看场合,遂说道:“此人底细我自会派人查明的,今儿个我们好不容易在酒楼吃一顿餐,暂且不提其他事了,大家就畅快的吃喝吧!”
帮主毕竟是帮主,都这样说了,众人便笑嘻嘻的放宽了心大口喝酒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