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叶远山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燕菲。
“你。。。”燕菲看着叶远山,不知道说什么,这个白天曾对自己“不轨”的男人,就这么突然的再次碰见,关键他还是自己的老师,这让她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啊,你喜欢吃鱼吗?你拿走好了。。。”要说叶远山对蓝可儿尚有一丝歉意,那对眼前这个女生,就是好感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或许只是单纯的印象而言。
此时的燕菲,上身穿着白净的短袖T桖,圆圆宽口的衣领,露出雪白的项颈,双肩性感锁骨清晰可见,微长的短发,别了一个可爱的发卡,偏向右边,下面是蕾丝边天鹅短裙,脚上白色短袜、一双红色帆布鞋。白皙的面孔,修长的大腿,整个人儿清纯可爱。
叶远山想起白天的事,脸上有些不自然。
“对不起。”俩人再次异口同声。气氛更加尴尬,“对不起,叶老师,白天我那时,总之,对不起啦。。。”让一个十九岁的高中女生,描述“致命一踢”,实在是个困难的事。燕菲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也只能低着头,羞赧的说两声对不起。
“哦,没事没事没事,我很好,真的。。。”叶远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男子气概,突然想起大学时候,哪个损友告诉他的“男人箴言”----“我很好”。
你还别说,这话真的好使,听得燕菲,噗嗤笑出声来,“嗯~~~那就好,再见,叶老师,我还要帮小姐带饭回去。”说完,燕菲低头绕过叶远山,像是很担心碰到叶远山,会把他碰坏一样,溜溜的走了。
叶远山手里端着鱼,心情大好。“鱼儿、鱼儿,你终究要入我口,么有办法。这就是你的命。”
“叶老师。。。”陈斯和大熊这会也刚好点完菜,站在不远处招呼叶远山过去。
“哦,好了。”叶远山答应着,来到陈斯面前,忍不住偷瞄一眼陈斯和大熊的餐盘。陈斯餐盘里只有两道菜,一个青菜,一个麻婆豆腐;大熊这边迥异,一大盘装的红烧蹄髈一个咕咾肉;相较之下,叶远山一个人点了四个菜,吃货属性显而易见。
陈斯也不说话,带着叶远山两人直接来到,正北方的两个单间门口,陈斯看也不看,直接来到右边那间,门眉上写着两个镶金大字“地厅”,推门进去。
叶远山停住脚步,“这个,我们到这里面吃饭?”回头问向大熊。
“嗯,叶老师跟陈少进去就是。”大熊憨憨的简单回答了一声。
叶远山硬着头皮,左右看看走来走去点菜的人群,似乎并没有对这边陈斯的行为感到惊奇,也随着大熊进入“地厅”。
“地厅”果然不凡,里面的装饰很是华丽。足有三四十平的空间里,中央一个超大圆形转桌,看样子坐下十几个人一起用餐不成问题,最里面是一个茶水台,各种餐具一应俱全,靠右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五米长的挂壁鱼缸,里面养着四五条大个金龙鱼,正在悠闲的游着,好不自在,左侧是两盆盆栽,叶远山也看不懂是什么名贵植物。
“坐吧,叶老师,招待不周,第一顿饭本想请你到外面吃的,结果晚上还有点事,只好凑合吃了,不要见怪。”陈斯径自往里面坐下,招呼叶远山。
“哪里的话,太客气反而生疏,只是我们来这个地方吃饭,真的合适吗?”叶远山还在纠结。
“呵呵~~~叶老师,不瞒你说,这学校未来就是我的,我爸是校长,你说我来这合适不合适?”陈斯认真的说道,听他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叶远山大吃一惊,我就说呢,如花怎么对他这么客气,大厅里坐电梯的人怎么对他这么敬畏,原来是公子哥啊。
“这。。。”叶远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哈哈。。。”陈斯倒是乐了,“叶老师不会也是那种势利人吧,难道是我看走眼,不该认识你这个朋友?”陈斯话锋一转,咄咄逼人,又似玩笑。
叶远山有点窘迫,“那倒不是,我们生活际遇,千差万别,你的身份于我是一个重磅消息,我承认。至于说我势利的,我想只会是势利的人,难道。。。”叶远山也不自卑不亢,把问题抛给了陈斯。
“嘿嘿~~~好,果然是我的叶大哥,来来来,赶紧坐下吃饭,小弟知错,以后有机会待我自罚三杯。”陈斯一脸兴奋,小眼睛冒光,招呼叶远山吃饭。之前的尴尬一笑而过。
真是一分钱一分货,这饭菜的味道确实不错,叶远山恨不得把那鱼的骨头都吞下肚去。叶远山没一会会功夫就把四道菜一扫而光,吃完才发现不妥。原来,陈斯吃饭时候也不脱掉口罩,在他低头的时候,口罩下方可以活动,自动腾出空间,让他把饭菜塞到嘴里,陈斯慢慢悠悠的吃着,恨不得把入口的每一粒米饭,都数清楚了;大熊对着一盘蹄髈骨头,正在津津有味的啃着。只有叶远山早早吃完,当个看客,欣赏着眼前两位奇葩的吃饭方式。
陈斯也不理他,自顾自细嚼慢咽的吃着。叶远山看着好笑,陈斯嘴巴每一次咀嚼都带动口罩忽闪忽闪的来回晃动。这让叶远山想起小时候下地干活,休息的时候抓的蚱蜢,喂它草吃,它就会晃动着那两颗,足矣遮住整个口腔的门牙,也是忽闪忽闪的感觉。
“你~~在笑吗?”陈斯头也不抬,还是安静的吃着他的饭,突然问起叶远山。
“没,没有,就是。。。”叶远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注意陈斯口罩的事,他得承认,交流不是他的强项,更多时候,即使朋友面前,他也不爱显露心声。
“你在好奇我为什么一直带着口罩吗?”陈斯转过头来,停止了吃饭,看着叶远山。
“啊,是,我也不知从何问起,是不是。。。”叶远山笑笑,心想是不是受过伤不愿让人看见?
“大熊。。。”陈斯招呼一声,大熊应声起身,走向门口关上了本来虚掩着的房门。
叶远山正惊诧大熊和陈斯的心灵相通,就见这边陈斯放下碗筷,双手摘下挂在耳朵上的口罩,冲叶远山猛一抬头,“啊!!!!~~~”一声尖锐的低吼。
叶远山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面色发青,在他眼前,摘下口罩的陈斯,裂开足有常人两倍大的嘴巴,嘴唇薄而鲜红,宽大的嘴巴几乎占据了陈斯脸部的三分之一,还有,还有那牙齿,一个个如骨刺一般,像鲨鱼的牙齿,白细尖锐,随着低吼对咬着,衬着鲜红的唇,格外的瘆人。。。
陈斯见叶远山受到惊吓面色紧张的样子,“嘿嘿嘿~~~”笑了起来,一旁的大熊正啃着骨头,也跟着哈哈笑了。
叶远山彻底懵了。他们在嘲笑自己吗?没见过世面?这的确很吓人好不好?他怎么可以。。。既然带着口罩就是遮丑,怎么露丑之后却是这般无所谓?陈斯,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老师,呵呵~~”陈斯重新带好口罩,忍不住又笑出声来,“对不起,好久没这么放松了,呵呵,你忒好玩了,至于吗?真吓到你了吗?”陈斯打趣道。
“你,你的嘴。。。”叶远山还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陈少天生如此,怕吓着旁人,所以一直带着口罩,你还真有‘眼缘’,得见陈少的嘴,我也不过是第二次见呢,不过,哈哈哈,有那么可怕吗?”说话的是大熊,很直白的内心想法,一听就知道绝不是奉承。如此简单的家伙,跟着陈斯这谜一样的人一起,倒也是绝搭。
“我是。。。真没见过,怎么会这样,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所以。。。”叶远山倒不是想反驳什么,是真心想表达他的惊讶。一个人想在另外一个人面前表达最内心的见解,说明他已经完全接受并认可那个人。如此,叶远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敬佩还是垂怜陈斯。
“不必在意,我已经习惯,对了,我还是叫你叶大哥你看如何?整天叶老师叶老师的叫,显得生疏。”陈斯说的兴起,饭也不吃了,反正他也吃不多。
“哦,可以啊。”叶远山总算恢复平静,“我也听着累得慌,那我可就高攀了哈,陈大公子。”叶远山笑笑。
“过谦了,叶哥,叫我什么都好,唯独这公子。。。”陈斯眉头一皱。
“哦。知道,唯此一次。”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是聪明人,说话自然简单无比。
“对了,叶哥,这里有个东西送给你。”陈斯想起什么事,从兜里摸索出一个东西,递给叶远山。
又是卡片?叶远山有点狐疑,“这又是?什么好东西。。。”故作轻松的冲陈斯笑笑,叶远山双手接过来。
卡片和普通名片差不多大,黑色,唯一的图案是正中央,一个红色圆圈,里面是一个枣核大小的东西,通体铮亮,很像一颗宝石。
“嘿嘿嘿~~~这个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你只管收着,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陈斯故作神秘,鬼笑着对叶远山说。
叶远山已经习惯了陈斯这调皮的一面,笑着摇摇头,还是把卡片塞进了钱包里。
得一知己,已经是幸事,其他的附加,哪怕是苦难,有可为,定然,以叶远山的脾气也会一起扛了,谁让他认定你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