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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亲爱的那是狗屁而不是爱情

头顶上的太阳像刚出锅的荷包蛋一样,照的双家的四合院一下子杂草重生荒凉了许多。

我一直不知道双还有个弟弟,叫虾比,在我们这里有个风俗,但凡一出生的小孩,都会起个很土的小名,不像北方以人体器官命名,比如陈鼻,方眉等,而是以动物牲畜启名,不知道是不是迷信的缘故,名字越渺小越土气越贱命越好,小名一般是动物前面加个阿,豬狗鸡鸭牛马驴很常见,虽然双的弟弟名字起的微忽其微,但还是被阎王爷收走了,很早就死于非命,听说被农民开的手扶拖拉机压到下半身,蛋蛋碎了,不知道是没钱抢救,还是医治无效反正最后还是一命呜呼了。我嘴角上的几根黄胡子碴儿,像经了霜的草儿似的,在风中随风飘扬,显得格外沧桑。

狗剩自从追求扔铅球的高年级女生差点被铅球砸死之后,我以为他会收敛许多,幸运的是还好那个女汉子没把他当铅球扔出去,抱歉我这么想的理由,我不是咒他。同学们不可想象啊!不可想象,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他这么厚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依狗剩的尿性分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他又被班花羞辱一番,会不会挖个坑钻过去,这也难说,看他经常往厕所跑不会想不开吧,可惜吃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过这还不算惨,有天他既然一脸沮丧的跟我说,他妈妈跟他说他竟然是个孤儿,是后山一个叫南风厝的老太婆用编织袋收垃圾收回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搞的我们纯洁的心灵一脸的同情,好像一下子从地主阶级伦为贫农阶层,消除了隔阂,没有了阶级矛盾,心连心打成一片。其实后来才知道这只是个笑话,因为这样一来同学大多都是孤儿,不是收破烂的捡来的,就是石头缝里崩出来的,还有说自己是葫芦娃的,电视剧看多了,什么千奇百怪的理由都有,只差没从天下掉下来的。不知道是不是苛尔蒙分泌过多的缘故,年轻气盛的我们眼里只有自己,总是相互谁也瞧不起谁,除了老子天下第一,剩下的只能是王八第二了。虽然作业依然很多,我们还是心高气傲。当然这只是男生对男生,女生对女生,正所谓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至少我观察到百分九十以上的男生看班花的眼神不一样,各自把秋天的菠菜这边送过来那边送回去,恨不得白送,她的眼神温柔似水,她的声音轻柔的像和沐的春风一样,不知不觉杀死了所有的悲伤,有被电晕的,有被电残的,没被电死算你命大,电死那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这样的眼神似曾相似,双的眼神一直在我脑海挥之不散,不知道明年是否会有一辆开往春天的地铁从这里经过,梦中的你用力的朝我挥挥手……

我说你这个时候懂什么狗屁爱情,只不过是鸡鸭鱼肉吃多了,激素分泌过多的结果,有些可能连激素都不是,只能是屎尿屁的排泄物。而我清楚得感觉到自已跟别人不一样,就像女生见到自己喜欢的人会脸红一样,我敢肯定不是激素,也不是屎尿屁,犹如轻风抚面,恍如隔世。我看到她会感觉很惶恐,努力忍受内心的煎熬压抑自己心跳的声音,装作若无其事,甚至不屑一顾,两耳却异常清晰听到她说过的每句话,甚至标点符号都排得一清二楚。

而双带给我不止是伤害,还有难以磨灭的印记。

双离家出走后,她家门口的桃花便不再开,有些枝丫仍然冒出零丁叶子,但就是不开花;她家养的小花猫在半夜里发出凄美寂寞的**声,第二天便离奇死去,被人挂在后山的老树上,被偶尔一飞而过的秃鹫啄的七零八落。有人说猫是饿死的,也有人开玩笑说是得了相思病死的,可猫又怎么会饿死,在这老鼠犹如过街的年头,也有人说是自杀,反正在双走了之后,流言四起。她家的田地也因此荒芜,杂草丛生。她家的烟囱也不再炊烟袅袅,她的家人疯的疯,死的死,余下的到处流浪,乞讨为生。

说实话我不怪她,只是因爱而恨。别人嘲笑她,扔臭鸡蛋砸她,我虽然表面波澜不惊,心却隐隐做痛,难道真的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其实有句话我压抑了许久,一直想亲口告诉您,在我心里您就是一只美丽的凤凰,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我永远期待您美丽的开屏,惊艳所有的俗人。

只到有天班花姑娘大声地对狗剩说你志向远大,非尔等岂能般配。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懒蛤蟆异想天开想吃天鹅肉。可是班花却忘了鲜花却是插在狗屎上的,虽然我知道她俩没什么戏,但这也难说,不过狗剩还是跟土妞比较搭,乌鸡都会变成凤凰,丑小鸭也会变天鹅的,那才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故事。只是这些话我一直没开口……

盼望着,盼望着,开往春天的拖拉机在田野里轰轰烈烈地驰骋着,双的影子仿佛在乡间的小路上徘徊,前文所述喝了七七四十九瓶酒的阿草依然没有醉,虽然夸张了点,但脑子犯糊涂,当然记不清自已到底喝了多少瓶雪津啤酒(当地的一种品牌跟哈啤差不多),这当然只能是易拉罐小瓶装的,时间或许是解毒的最好良药,清醒的阿草心里寻思着或许我该变成一只鸭,这样才配得上双鸡的身份,可这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虽然鸡鸭都有鸟字旁,可终究还是飞不起来,即使变成了同类,还不是鸡同鸭讲,早己没有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

阿草时常想起小学的时候,老师就对他说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是共产主义未来的接班人,可是到了初中,国家领导人也没接见他,使他对人生产生了大大的怀疑。昨日的记忆依旧清晰,上小学一年级时,在一个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课上,老师一本正经一脸严肃仿佛在宣布一个重大消息,滔滔不绝犹如长江之水绵绵不断,犹如黄河之水泛滥不可收拾,还记得那位老师姓张,嚣张的张,说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使我们幼小的心灵产生了美好的期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跟谁也没透露过这件事,因为我深知,做人要低调,一定要有纪律;虽然到现在中央也没派人来跟我谈具体接班的事,我仍然坚持默默低调地等待,从不气馁、从不泄密,默默的潜伏着过着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这令阿草变得有点像愤青,而狗剩自从得了包子的外号后,“真是动物界的奇葩,睡起来是猪,走起来就是乌龟。”或许只差一个壳吧!

我时常会回味狗剩说过的每句话,虽然带着那么丁点骚味,但仍然令我兴奋异常,因为他真实。他说你早上换内裤最先想到的那个她是谁,那么那个她就是你心里最中意的No1,他毫不忌讳地跟我说他想的最多的是班花,我说你这是有多渴望,他说他甚至想喝她那里喷出的水,这令我无语,但比我赤裸,比我勇敢。我还未开始的初恋,在双走之后,连同她的名字一起消失的荡然无存,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为了不想起她,我甚至偷偷将她在门口种的小树砍到人头落地,没想到的是这棵树还是在三四月雨水的滋润下发了芽,原来是棵柳树,我竟然会想起是柳下惠的柳,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颜面扫地。不敢想象我竟然为此第一次喝了酒,而且醉到丑态百出。浑身一哆嗦,差点在教室里掏出小鸡把尿洒在隔屁的裤腿上,还好被我憋住了,要不然真是糗大了,而且还会被狗剩一顿胖揍。自从狗剩家的狗死之后,好久没听到旺旺声。他也早己不再兔死狐悲,转移了兴趣。当他骑着一头黑猪从我面前滚落下来,并摔了个狗啃泥,奇怪这次我没有笑出声,他带给我仍然是无穷无尽的新鲜。我伸出我的友谊之手轻轻得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那只黑猪在旁边的草地上拉出一砣砣臭味的屎粑粑。我乘机转移话题,你妹妹桃燕还好吗,他爽快地回答道我,他爸妈带她去看病,算命的说是得了失心疯,我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红颜薄命啊!我告诉你怎么追班花你要写诗,而且是赤裸裸的情诗,你不能太直白,要朦胧美,比如说她脸红了,要说像红苹果一样,原来没有星星的夜里,我会用猴子吸引你,虽然这只猴子有点胖,但是没有我的胖怎么衬托你的瘦呢?小兔崽子你别跑,谁叫你把我家的小黑猪拱到这里来的,村里的寡妇靠几亩薄田养几只猪度日正扛着锄头披头散发冲了过来,你偷看老娘洗澡还不够,还拱走老娘家的小黑猪,看今天老娘不收拾收拾你个小兔崽子,老娘今后就不是寡妇,擼起袖管,隔屁早已无心听我讲如何加工情诗,估计魂飞魄散了一半,贼溜溜飞奔了出去。

狗剩又开始发扬他的三狗精神,自从他家的旺财死后,他就完全跟狗杠上了,对着每个猎物死缠烂打,把这种三狗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三狗精神”一般指的是男女恋爱,男追女。一狗精神: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猎狗;二狗精神:死皮赖脸的赖皮狗;三狗精神:穷追不舍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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