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天空,总有飞鸟不经意掠过你的头顶,都说人要是走狗屎运,就是喝凉水也会塞牙缝。估计这比中彩票的概率还要低,鸟屎拉在你头上的命中率,阿草做梦也没想到,天气依稀晴朗,偏偏有砣鸟屎砸到他的头上,起初阿草还以为是老天莫非开眼了,天上掉馅饼了,抬头一看,头顶是树,用手一摸,滑滑的黄黄的,一闻,臭死了。奇怪阿草并没有生气,因为刚跟同村的狗剩干了一架,这小子真他妈混蛋,几个人玩弹珠了输了死不认账,阿草本来过去劝架的,没想到也被人暗中踢了一脚,这下可好,阿草过去一个扫堂腿,立马与狗剩在地上翻滚起来,别看这狗剩年龄小,却小兔子崽子N机灵,打不过阿草,就回家放狗咬人,还好阿草跑得快,要不然被狗咬到,痛是其次,针打在屁股的感受一想起阿草就心惊胆战。当然好打抱不平的阿草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几个人高马大的痞子围在一起痛扁了之后,阿草从此沉默寡言。但今天不一样,阿草被鸟屎击中灵感来了,他想要是自己是天上的飞鸟应该多好啊,谁敢欺负他,他就拉砣又臭又大的鸟屎在他头上,那种滋味一定是美不胜收,一想到这,阿草的脸上就露出两颗大大的门牙,还有略带邪气的傻笑。
中了鸟屎运的阿草,就去村里最老的老人那寻根问底。当听到老人讲起小时队上的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遭了鸟屎,没半年就被岩石掉下来砸死了。鳖了一裤子的尿一下子都喷了出来,湿了裤子不说,地上沾满童子尿的气味,还好只是十来岁的小伢仔,老人也见怪不怪。如果是在树底下鸟屎掉头上,掉头上之后要去做一些馒头和包子分给大家吃,做馒头和包子的材料是挨家挨户的去要一点,吃百家饭才能把霉气解了,又或者能找到一家姓百的,去他家找点米饭吃就最好了不过我们村都是一个姓,没有姓百的,不过中鸟屎也有好运来的,那就是吴来发家,走在路上中了鸟屎,去集市顺便买了张彩票,就中了大奖,一家子连夜里都搬到外地去了,有十来年没回来了。都说得神乎其乎,听得阿草一头雾水,要是姓白的,那应该叫白吃白喝才过瘾,可到哪去找姓百的呢?
一回到家,阿草就跟妈提起这事,他的老妈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前些年,大队是有一个人中了鸟屎后就一命乌乎了,你最好还是挨家挨户去讨些米来,其余的事妈帮你做。那隔屁家要不要去,当然要了,越多家越好,你小子是不是又跟隔屁闹矛盾了,嘴上说着没,一想到狗剩家的的旺财,阿草就后怕,有句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没咬到,但那狼牙獠齿,舌头伴着湿湿的口水,要是被咬上一口,不说了还是36计走为上策。随便阿猫阿狗家多要点好了,阿草心里想着。
阿草要好的狐朋狗友眼镜蛇听了这事,一听名字就知道,这人学习很牛B的那种,乡下人都爱给别人起别名,跑来安慰道。没事,那都是迷信的说法,现在是二十世纪九零年代,相信科学,有鸟儿几次在我头上飞过而掉屎,也没有见我走霉运,转运?更加没有,我觉得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而已。鸟儿大小便是一条排泄道,鸟儿随时随地会排便,这与鸟的身体结构、生活习性有密切关系。鸟为了能在空中飞翔,身体尽可能要轻提示:为了确保章节内容万无一失,请务必离开前提交章节!,因此,鸟的泄殖腔特别短,可以随时把无用的废弃物排出体外,以减轻其自身的重量。另外,鸟还要占领和守卫自己的领地,抵御天敌,所以它也不可能像猫、狗等宠物那样到固定的地方去方便。拉在你头上也是很正常的……
阿草,我说你是不是青春期冲动,激情澎湃,一日不见**长胡子,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妈的,你早熟啊你,看上哪家妹妹了,最近老看你闷闷不乐的,坐在围墙上看谁呢?莫非是满园春色关不住,一只红杏出墙来,在等红杏,这不明知故问呢?
明白了少年维特之烦恼的阿草一摸自己忧郁沧桑的脸,还真长了小草,胡子犹如一夜春风星星点点冒出泡来,无惊打采懒洋洋得回了句——你小子读书都不用到正经的地方去,全用到泡妞上,去一边去,给老子一边去,正烦着呢,鸟屎运没完,你又来个桃花运,你这眼镜蛇乌鸦嘴的名号我又不是不知道。
你说狗剩的妹妹,为啥就长得这么水灵呢,狗剩那个胖嘟嘟的熊样,两条鼻涕虫挂在脸上,再看他妹却瘦如竹竿,我们给她也起了个外号叫电线杆,虽这样说却是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瞧她那胸前两只小白兔一蹦一跳的,每次被我们盯得久了,害羞起来白嫩的脸上就泛起淡淡的桃花,小碎步也加大了步伐,屁颠屁颠得冲回家去。留下我们坐在墙头干巴得望眼欲穿。
眼镜蛇不愧是眼镜蛇,鬼点子就是N多。瞧瞧你那副死相,一看到花姑娘就两眼放光,你既然看上人家了,写封情书意思意思,搞不好你们以后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古云近水楼台先得月,君子有成人之美事,我岂不乐乎。
人家这么小,懂什么呢?狗剩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叫我去泡他妹妹,他不和我干一架才怪,更何况他妹妹叫桃燕,还姓曾,他爸叫曾光荣,他妈姓史,叫珍香,你说一个叫曾桃燕,一个叫史珍香,外加一个曾光荣,还有曾狗剩,你敢泡,我可不敢。再说了,你我怎么说在班上学习还是数一数二的,能不能志向高远,别让狗剩那小子看哥俩笑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情并茂得叫着夏天。大地上到处冒着热气,金黄的田野上烈出了道首条痕,小河里的水,碧波荡漾。三五个狐朋狗友脱下衣服,赤条条得在水中欢呼雀跃,嬉戏打闹。看谁打得水漂最远,看谁在水呆潜的时间最长,看谁游得最远,那泳姿也千变万化,乡下最常用的是狗趴式,自由泳。那河,有深浅,胆子大的在那深的地方游来游去,炫耀着,胆小的,只在岸边水浅的地方原地踏步。每每某某人被水蛇咬到,大伙都乐开了花,感觉就像玩笑一样,水怪倒是没有,泥鳅,小鱼小虾倒是挺多的,依旧在水中乐此不疲。哪家要是有大人来寻小孩,其余全都四散逃开了,毕竟家人还是考虑安全方面的问题,回到家少不了一顿挨骂甚至还用树枝鞭打屁股。边打边骂,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去游泳,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去,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有个吃人的水鬼,每年的七月十五都要来收一个。表情生动而形象,阴沉着脸,不紧不慢地讲着水鬼是如何吃小孩,仿佛这不是在吓唬骗小孩,而是在讲一个恐怖的鬼故事。
爱捣蛋的阿草特喜欢用枝丫做弹弓打鸟,鸟没打到几只,倒是经常打碎了人家屋顶上年久失修饱经风霜的瓦砾和窗玻璃。里面的老妇人,听到响声,跑出来一看是阿草,破口大骂,免不得又跑到他妈那里告状,阿草妈妈顺手拿起地上的扫帚,就要去打阿草,跑来跑去还是被躲不过,因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阿草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被打屁股的情形,穿着开裆裤,白花花的屁股就这样抽打起来,不痛才怪,打着打着阿草也学乖了,屁股也变厚了起来,再打就不怎么痛了,不过装得倒是挺像的,于是打骂声经常伴着阿草假装的疼痛声,响彻整个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