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个左边,一个右边,走向画室的方向。
“这房子看起来已经很年久,没有想到,在我们这座城市还藏有这么古董的房子,这房子的样子也太奇怪了?石灰绿的墙,灰绿色的瓦片,还有这墙看起来很厚很结实。和中国的古建筑也太不一样了,好像一块面包啊。真是太奇怪了?”柳絮一路走着,嘴里不停的碎碎念着。看到路边的树坑里堆放一些碎石,随手捡起一块橡皮大小的石子儿,划着墙壁。又说道:“看到没?这可不是一层皮。我只见过红色的、灰色的砖块,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你说是不是?”柳絮回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韩冰这样说道。
“你应该庆幸现在的警察很忙没有时间看管到这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上来,不然你的举动应该罚款多少钱呢?你都说这是古董,应该发的更多?”韩冰看着她说。
柳絮看看表,抬头说:“他们下班了。”说完这话,双手拍了几下拍掉手上拿过石子儿手的灰尘,又抖了几下,身子也抖动一下。说道:“真冷啊!”又瞅了寒冰一眼。“一点也不好笑。”向前面走去。刚才还是兴趣傲然柳絮突然一下像是泄了气的充气球,一下苶儿了。
“不好笑吗?。”韩冰看到走远的柳絮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韩冰想问出究竟,但是不开口的柳絮他奈何不来,束手无策。其实韩冰想,如果她愿意说,他是愿意做一个倾听者。如果她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的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也是好的。毕竟她和他之间相差十岁,是一个无法逾越的沟壑。如果他们之间成为可能,会不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呢!
人和人之间是冷漠的,但是对笑柄,好像都能找到共同的笑点。人和人之间的默契真是可笑。
韩冰是一个不可以,不顾一切后果的人。
他不能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
柳絮还是一边走一边看这些古建筑,走一会停下来手指扣扣墙,走一会停下来抬头看看窗户。这建筑的占地是很大的,但是窗户的大小也就是四格子的正方形的玻璃而已,柳絮终于搞清楚为什么这个建筑看上去怪怪的,一股俄罗斯烤面包奶油的味道。原来是因为整个房子特别大,窗户却特别的小,好像在某个影片看过相似的建筑。最后一次停下来的时候,是在两排古建筑的巷口。这种建筑物就这么两层,所以之间的巷子相对于北方的格局不是很宽敞,但是也能有充足的阳光照射进房子里面。
这条巷子的有些不同之处,就是道路两边栽的树不在是垂柳而是杨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语文课的必修课,第一时间的报到了柳絮了大脑。
韩冰以为她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到她是真的感兴趣。没有想到身穿时尚装的外表下尽然藏着是一副古典美的面孔,这个女孩引力就像一个磁场一样吸引着韩冰。
夏天的六点还不是傍晚,西去的太阳依然光芒万丈,不过它的温度却像是雨中的廖铁,温度残留,却不烫手。
不知什么时候,柳絮已经踏入这条巷子里,闹中取静,这是当下人最想拥有的净土。
柳絮看到中年妇女的正在啪嗒着晾在竹竿上的被子,啪嗒的很有节奏感,拍出幸福欢乐的节拍,灰尘在西去的阳光折射中大把大把的飞舞下来,是落叶归根幸福的沉淀物。这根竹竿是从这家窗口撑向另一家的窗口,成为语言的桥梁,窗口里的老奶奶拿着鸡毛袋子清扫着窗台的落灰。这下柳絮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看在巷子口挂着一个牌子白底子黑字弯弯扭扭的写着,“不准随便拉铁丝,违者,法款100元。”晒被子是非常需要的,偶尔搭一下也是可以的,业务看见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管理真是很人性化生活化。柳絮被这样的生活氛围感染,想到小时候,她和爷爷还有几位老爷爷一样年纪的老人,也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原因吧,这些都是爷爷的老伙伴儿,一起坐在隔壁墙根的荫凉地里聊天,下象棋,经常因为悔棋而几位白花胡子老人家争得面红耳赤,几天相互不在言语。如今,天人永隔,她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只有梦里的爷爷永远是当年走时的模样。
柳絮被这样的气氛迷住了,眼里不知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雾气,迷糊了视线,甚至忘记身后还有一双目光在久久的注视着她。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皮嘎查一下记录了下来,她清晰的感觉到晶莹的像露珠一样的东西划过了脸颊,热的。
“你知道吗,这房子其实不是什么古董,它是解散的前苏联遗留下来的礼物,你不觉的他很想好多西部电影的出现的某个镜头,身穿灰色蓬蓬裙胸部丰满依然系着围裙,右手拿着刀,左手抱着一长方形的面包,一边说话一边切着面包。你不觉这房子就像是那位妇人手里的面包吗?”
“嗯?”柳絮的思绪被打断了,不明所以的看着韩冰。手指微微擦拭一下眼角。
韩冰打破这样的沉寂,上前一步说道:“之所以盖得建筑的有俄罗斯的风味。你有看过《西伯利亚的理发师》吧!那电影里的建筑不是和这儿很相似,简直就是相同了!我很喜欢那部影片,尤其那句台词,好像大概是这样的“这东西割树像是理发似的,‘嚓嚓嚓’的就割完了!应该是这样,详细记不清了。我喜欢那位演员说‘嚓嚓嚓’的这个发音,感觉特滑稽。”韩冰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的有模有样。柳絮没有看过这部影片只是被韩冰这样一模仿,觉得有点搞笑。好像那个场景,那个演员就在她的面前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韩冰眼瞅了一下柳絮,看到比刚才好多了,心就放下来了。继续说道:“你看这房子建的很有特点,话说从上面鸟瞰图看下来的话,摆放着是一个字形,具体是什么字,我没有看过,也没有这样的记载,就是有这样流传。不过有的话也应该不会看的太清楚吧。字形应该没有完全的建好,你知道那段历史的,课本都会客观的记着的。况且现在又在拆迁了,你知道的,拆了在建建了再拆,也是一大特色。圆明园要是不毁会不会被拆迁办的给拆了呀?”说完呵呵的笑了几声,看了一眼柳絮又继续说道。“我觉得秦始皇最明智了,他的古墓到现在都不敢有人去拆,所以得他的灵柩还在一座山下压着呢!话题扯远了,不过现在这些房子有的也列为文化遗产在保护了,你看见刚刚那个巷口的牌子吧!就是这个意思了。你看这边的街道,是不是和我们县里的街道是不是有些不一样?”柳絮看着她,一脸的好奇,摇头。他继续说“着街道建得科学的街道,这样道路两旁房子就都可以被阳光照射到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柳絮盯着他问道。
“我记得这是上高中时我们的地理老师周老师以这个为例子讲过课的。”韩冰看到柳絮的注意力好像都转移到这上面来了心里顿时就轻松许多。
“老师讲的?”柳絮反问。
“是啊!”
“为什么我们的老师就没有讲过呢?”柳絮反问道。
“不奇怪啊!不是所有老师都一样。也不是所有老师都对这个感兴趣,我是幸运正好遇到这位老师他会‘因地制宜’的讲,不全按照课本的来讲。我转过学,所以知道差距。之后我转到的那个学校班里的学生都很死板,学习的机器人。每次考试,我都是刚刚能碰到及格线,而我同桌考到一百来分,比我高出三四十分!就是实战太差了,给张地图都找不到金沙河的大概位置。我指给她大概的方向她尽然还是没有找到金沙河。郁闷啊!不过有个同学,她的地理学的好,分数也高。那时候,我经常向她问问题。”韩冰也沉静在他的美好的世界里,讲的一团的和谐。柳絮看到他脸上洋溢的笑容都掩饰不住藏在里面的满满的幸福,那是一个很美好的青春的年代吧。
柳絮有点嫉妒,不由得在想:那个人是谁?“那个人一定是你女的,对吧?”
“嗯!她叫白萱。”韩冰不自觉的就讲出了这个名字。一点意思都没有,就像是说,“吃饭没?”“没有”那样的一句轻轻地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那后来呢?”柳絮说。
韩冰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柳絮的微妙的变化着。
“走了!出国了!”韩冰说道。脸上一丝苦笑一扫而过,却被柳絮看在眼里。
“她很漂亮吧?一定是个大美女?”柳絮说,声音带有一定的刺鼻性。
“还不错,给人感觉很舒服。”韩冰仰着头,看着天,走着。
“舒服”什么意思,柳絮搞不清楚,什么是“舒服”难道她自己给人感觉“不舒服”吗?他那么容易就说出那个名字,应该是在心里念了好多遍了。
“知道了!我还有张画要临摹,我先走了。”说完,柳絮快步走了。
留下愣在原地搞不清楚状况的韩冰。
在韩冰最好那个年代遇见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可是那个时刻却始终留在韩冰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