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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最美好的时刻遇见你

这个夏天很平静,没有异常,还是像所有的夏天一样的炎热。

夏天到了,影响人出行最大的依然是公路。这条公路修了好长时间了,从柳絮记事起就一直再修。每年都是新的路面,修好了,再拆,拆了,再修。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絮坐上了车,打一出城车子就在左右上下的跌波。不知道就这样跌波了多久,车子从一个不起眼的斜坡路拐了上去,一车子的人随着车子倾斜悬了起来,好在司机的技术了得,一车人安稳的上了高速公路。一路上车子飞驰,平稳像是飞机终于着陆了一样。

平坦的公路就像是妈妈的摇篮一样容易让人睡着,柳絮迷迷糊糊的打盹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柳絮只觉得只有涂完一支唇膏时间。车子再次停了下来,这次可了不得,售票员不知从哪儿来的铁锹在前面几米处一个足有两层楼的斜坡处—铲两铲土。原来是下斜坡的地方实在是太立,会刮到车底板,只好由售票员兼职的副驾驶在前面开路。出铲好后,一车人摇摇晃晃的行驶在高低不平土堆样的斜坡路路面上。从车窗向外看去,好不吓人,就是家里的三层楼从来也没有觉得有多高。这个倾斜度没有45°也有30°吧!此时此刻真是好比万丈悬崖,一车的人都和柳絮一样悬起了心。实在看了太多的车祸事故了!平稳的下了高速之后,一路又开始跌波,尘土飞扬。柳絮看到身后远远地斜面下坡路地方还有排着一条长龙似的大大小小的黑白灰车子。哇塞!好不壮观!

就这样,一路尘土飞扬。

柳絮回家来了。

柳絮对她的家没有什么太多的满意,但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总的来说,就是淡淡的。

淡淡的一点蓝,很清澈,就像山间的一条小溪。

微微的一丝很暖,很温柔,就像是妈妈的手。

谈谈的忧伤很好,证明了我至少是活着的。

柳絮对于家就是这样的感觉。

唯一不满意的也就她家和姨姨家的关系很紧张,紧张到老死不相往来。

“小絮呀!回来了。”柳絮一进家,听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柳絮关门外的手还没有离开把手,就看到沙发上一对久违了的老死不相往来的姑姑姑父。

“奥,咦?姨——姨,姨父。过来了。”柳絮片刻的反应之后机械的应着那对丽影。

听着姨姨阴阳怪气的声音,像是晋剧的角色吊着嗓子又尖又细像什么东西扎进自己的心里,就是不舒服。一阵恶心在心头。她看了一眼姨姨,还有坐在沙发上的姨夫,这架势是像是黑社会的老大。

可是为什么却不见爸妈呢?

柳絮把包丢在自己的卧房,又去主卧,洗漱间,厨房扫视一圈,还是不见父母的影子。

“我爸妈呢?”这语调带有十分的敌意,眼神钢筋有力的看着姨姨姨夫这边。柳絮虽不知道为什么会闹成这样,有时候父母说话无意间也会提到一些,反正芝麻琐碎家长理短的事情慢慢的扩大到两家成了世仇。

当看到父母从不提起自己的姨姨,聪明的她既然从来都不想闻那又何必一问呢!看到姨姨姨父今天坐到的这儿,不是不奇怪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还是已经过后的宁静。

“去医院了,你姥姥住院了。你不去看看吗?”姨姨说。

“我姥姥不是一直在你们家吗,怎么会生病住院?再说还……。”柳絮想说还有舅舅呢你怎么不去找呢?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来了。她不是说不出接下的内容,也不是晚辈对长辈的不敬。而是一直难以说出口的称呼,“姨姨,舅舅”。念幼儿园学认字时,老师一遍又一遍的领读过。她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当作词语一样读出来,但是如今当做一种称呼叫出来,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这发音是如此的沉重。于是又转话题说:“奥,我是说,如果我去了,我家不是没有人了!还有就是我爸妈去医院多久了,怎么你们——俩没有去啊?”

“奥,这不是休息一下,昨天我们已经陪了一天了。你姥姥的病情已经稳定住了,做一个胃部小手术。”姨父突然开口说。眼睛却看着窗外,一眼的空洞。柳絮明白了,看来来家是要姥姥的医药费的。

“还有就是你妈说,你今天可能回来了,就等你回来。”姨姨接着姨夫的话继续说着。

柳絮对姥姥的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听父母偶尔会说到一些。

在柳絮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家里很困难,父亲做生意赔了一万块,债主要上门来,爸爸实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去和姥姥筹钱,姥姥却说要给舅舅留着娶媳妇就没有把钱借来救急。没有办法,爸爸去外地村里找奶奶,却在路上遇到了车祸,左手骨折,到现在爸爸的左手任然不能握拿重物。妈妈就是不肯原谅当年的姥姥,连带着也包括舅舅和小姨。后来又发生的一些事就更是让人难受了。

小姨本来就是小气,婚后整个人更是有了大变化,整个人就尖酸刻薄起来。柳絮中考,爸妈看小姨的家离学校就近,就托付柳絮留在小姨家住两个中午。可是这两个中午却让柳絮从此再也不想踏入他们家一步。

“柳絮,你来了。午饭吃着还行吧?”饭桌上,小姨一边吃着饭,一边说话,判官的威严,小生的面容。

“奥,还行。”稚嫩的柳絮也感觉到饭桌上的燃烧着的火药味儿。可还是一顾低头往嘴里巴拉碗里的米饭。

“还行?还行?”而在桌对面的小姨的脸绿紫绿紫的像是中了毒。继续说道:“我说上次,让你爸帮忙的疏通一下关系,你爸倒是一点空都没有。现在你考试了,倒是能找家门了。算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我可不想某些人那么的言不由衷,没良心。”

后来柳絮知道原来是在她进家门之前,姨姨和姨夫吵了一架,姨夫一气之下摔门走了,留下姨姨一边还得做饭,心里有怨气无处可诉,只能借题发挥把气撒到气柳絮的头上。

“你在说谁呢?”柳絮也来气,听不下去姨姨当着她的面奚落着父亲的不是。

小姨倒是给问住了,愣怔一下,脸更加变成紫色的了。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黄毛丫头这么顶撞自己。“我,我,在说谁呢?你说我在说谁呢?”柳絮不说话,也不吃饭,盯着小姨眼神像是在杀人。“你看什么?你在谁家呢?你?你爸妈怎么教的你,你来是干什么呢?”柳絮冒出一句:“考试”小姨又是一愣一直被对方“将——军”,心里更加的恼火了。恼羞成怒的说:“那你来我家干嘛?”

柳絮明白了,这是逐客令,筷子往桌子“啪”的一放。“奥,我吃饱了,走了。去考试。”柳絮心里很慌张,嘴上也只能挤出了这几个字带有十足的傲气。

后来回到家,把中午发生的告诉爸妈,爸妈气的反而两人却又吵了一架。那年考试成绩也算是照常发挥。柳絮有个好处就是,不管在什么状况之下,只要是太阳能够照常升起,她就能在几分钟之内回复如常。包括那天她被自己的小姨赶出家门后来的考试虽成绩不佳却也是照常发挥。

现在姑姑姑父却堂而皇之的站在她家里。心里的那道结痂的伤疤又开始渗出血来,像是遗忘在埋藏在深处的倒刺,不管有多久,只要稍微碰触一下的就会疼痛剧烈。

柳絮连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又回到自己的卧房,昨日重现。

柳絮在自己的房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在睡梦中,她觉得自己的房门开了,有个人影好像在她的面前晃动了一下。

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谈话声。

“你看吧,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没有良心。我们两人晾在在外面,回来连一句话也不说,甚至一声姨姨姨夫都不叫,来了连一口凉水都没有。现在孩子真记仇啊!”顿了一会儿,“到现在都记得当年,我当时好吃好喝的给她做饭,伺候他。我就说了她两句,就生气跑了,没有礼貌,回去还向爸妈告状。”

“你快别说了,还不是你当年当面奚落她家人。大人的事情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你是说是我错了,还不是怪你没有本事。”

“算了,别说了。没完了。我们走吧。”

“知道了,走吧。”

柳絮的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睡着,只听门“吱”的一声开了关了。

在姨姨姨夫走了之后,柳絮有断断续续七拼八凑的做了一些梦,整个人沦陷在梦魇里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睡梦中的柳絮,有点冷,揪了一揪摊在一边的被子。“被子?怎么会有被子?”柳絮想着,难道是姨姨姨父给她盖得。想到这儿,心里有点懊悔,不该对他们那么冷淡。心里有些潮湿。也许自己该给姑姨姨姨父倒杯茶,至少应该称呼他们一下才是呀!正这样想的时候,外面传来爸妈的对话。

“他们平时连一句话也不说,从来都不来往,现在有事了,就来了。想起当年,就气死人。你出车祸,住院,从来也没有来看一下。”柳絮知道这是妈妈歇斯底里的喊着直到情绪失控欷歔不已。爸爸在一旁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失控的柳絮妈。

“我们什么也没有,从来也不想靠过他们,他们倒好,现在花钱,就找来了,他们还是人吗?。”

“你就别生气了,让小絮听到不好。”爸爸坐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扶着另一只胳膊。又说道:“你也别骂了,他们又听不到。你别站着了。过来,过来坐下吧!算了,你什么时候做饭啊?我都快饿死了!”

“你就知道说我。”柳絮妈“嘭”的一声坐下,这是老式弹簧沙发平时看不到什么灰尘,可是一旦受到强烈的撞击,这窝藏的深层次的陈灰就可以把积攒多年的仇恨大势的“喷”出来。现在就是这样,柳絮她妈被呛到连连的咳嗽两声,手随便的乱拍。新仇旧恨再加上这不给力的沙发这气就像浇上了火油更一触即发。说道:“早就说过了,换沙发,换沙发,就是不换了。”爸爸无奈的说:“是你一直不换的,说是旧的用的有感情了什么的一大推。现在又来怪我没有换。”

“知道了,是我,是我,一切都是我,我们家有一堆不是人的人。你现在都开始埋怨我了。”说着就开始的一顿捶打沙发,一边还留着眼泪。不小心碰捶打到了柳絮爸的受伤的胳膊。

“哎呦!疼死了。你就不能轻的吗?”柳絮妈赶紧过来护着柳絮爸的胳膊。

“啊!你没事吧?”

柳絮爸说:“没事,没事,你还是做饭去吧?我没有疼死,快饿死了。”

“知道了,天天把你喂饱就行了。”

“爸妈,你们回来了。”柳絮说着,揉一揉瞌睡的眼睛。看到小絮出来,控制了一情绪,也不想在说什么。“你醒了,饿了吧!我去做饭,你过来陪着你爸。”

“奥。爸爸你的手怎么了?”柳絮看到缠着白色绷带的手问道。“没事,就是有点脱臼。”柳絮的爸爸试图拿着遥控器打开的电视,试了两次都没能勾着。柳絮过去开了电视的总开关,有过来拿着遥控器开了电视屏,又把遥控器递给父亲的手里的坐在父亲常做的沙发侧翼上。

“今天他们怎么在咱们家里?”

柳絮爸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电视机的女模特,一边说:“你回来,他们还没有走?”

“嗯。你们吵架了?爸,你的胳膊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你们该不会动手打架了吧?”

“你爸的手也是就是拜你姨所赐!”柳絮妈围着碎花围裙,和完面的手在围裙上擦拭一下,斜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手搭在椅背上,看着柳絮这面。饭在锅里闷着,调好时间。正好听到柳絮的说到这儿,这熄灭的火焰又再一次复燃。

柳絮从妈妈的话里得知,原来父亲的胳膊是在妈妈和姨姨吵架时爸爸去拉姨姨,拉的时候的时候姨姨有点怪父亲胳膊肘往里拐拉偏架的父亲,一甩手,父亲的手滑脱整个人撞到茶机上左手腕关节恰如其分的撞到了茶几的棱角上。本来是姨姨姨夫是借姥姥的名来要养老费的。

妈妈和爸爸去了医院看胳膊,顺便也交了姥姥的医药费住院费,这样姨姨姨夫才安心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下父亲的手臂将在三个月内不能动了。

柳絮本来是累了,回来养精蓄锐的,没想到会有这么的一处,本来就浮着的心更加的悬空了。

第二天,柳絮在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可餐桌上却没有妈妈。

中午,柳絮妈煲了一锅鸡汤,煮了一锅西红柿子鸡蛋汤,给姥姥的送到医院里。

其实柳絮她妈是小气的,不管怎样,昨天柳絮她姨试图在家对她妈动手,这儿让柳絮妈的在心里着实难受,她一定要找了由头给这个妹妹的一点下马威,大大的出一口气恶气,不然这口气会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导致走火入魔的。柳絮姥姥是多年的老毛病了,这是不用说,虽然她对这个妈的偏心从来就不满意,但是对于义务赡养老人她还是愿意出一份自己的力的,不然昨天也就不会交住院费医药费了。

柳絮这个姨,什么都爱吃,只有一样她从来也不吃,这就是西红柿。

关于这个柳絮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在那个旧社会里能吃饱也算是奇迹了。但是有天柳絮的姥爷不知从哪儿来的两个西红柿,但还是绿的。生为最小的柳絮姨很霸道的就占有一个较大的西红柿。柳絮妈看着妹妹吃完整个西红柿,口水直往肚子里咽,她连西红柿的皮都没有吃到。对于那个绿的西红柿的味道柳絮妈是很记忆幽深的,也许就是由于这个柳絮妈开始埋怨起自己的母亲的吧。当然柳絮姨就更加的记忆幽深了!当晚,得了痢疾,幸好当年那位老中医医术了得,说:”如果就医晚半个小时,这孩子就在另一个世界了!”从此,西红柿就成了柳絮姨的禁食了。当然后来长大成家,厨房是女人的天下,这也就成了她家的禁忌了。

这次探病就带有足够的的火药味的!

柳絮坐三点的火车去画室了。

柳絮请假回家了,画室少了一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是对于特定的人就不一样了。韩冰对于柳絮的离开就像是钟表上少了针,虽不会因少一针钟表停止走动,但整个表盘看上就是怪怪的。韩冰的看画的像往常一样走过来走过去的看画,总是有意无意的眼睛瞟着门那边,总希望下一个进来的就是柳絮。而且明显的他坐在凳子的时间长了久了。他从来也没有觉得一天的时间这么长,多的他可以看完一部网络小说。

北方的夏天很炎热,也很凉爽,更让人怜惜的是这里的夏天很安静。

这座城市是十大文明的城市之一,在柳絮眼里连北京都没有这所城市漂亮。虽然这里没有名胜古迹,也不是什么旅游景区。柏油马路虽然很宽敞,也没有法国梧桐,香樟树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但却有一排排的“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柳树像是边疆的战士直立立的守卫者这里的土地。

柳絮坐了公交车经过这个市中的CDD才能到画室那一站,可是柳絮提前下了车,不想那么快到达画室。画室人来人往乱糟糟的只能给自己的添堵。

也许有因为不是休息日,所以这条步行街没节假日的时候那么的热闹。但是肯德基,麦当劳还是那么受欢迎。看来已经五点多了,柳絮看到麦当劳里肯德基里的小孩子很多,一个个都背着父母为之准备的巴掌大的小书包,小脑袋刚好比桌子高一个头,扒在桌子上面咯吱咯吱吃的很欢。柳絮站在那儿傻傻的看着这样一幅美丽的画面。

她不喜欢人多,自然也就不会进去。

也许由于下午空气比较凉爽,没有那么多人的排队买鲜果C。她排了两个人就买了一杯大桶的金桔冷饮。

柳絮漫步走着,她不着急回画室。如果没有记错,今天下午是画室的一个礼拜的休息日,一个星期就这么半天的休息时间,也许会遇到熟人吧,柳絮这样想。

拐过这个弯就是通往画室的那条路了。在柳絮抬腿向下迈下一个台阶时,眼前的人让她惊呆了。

怎么会是他?真的是他!

这个世界真的很小。这座城市这么的大,又那么的小,一间画室那么多的人,怎么就偏偏遇见了他呢!在她看到他的这个同时,他也看到了,而且曹她的方向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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