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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出国

大年初一一直到初四来给老爷子拜年的人一批接一批,络绎不绝,温以兮借着肚子及时避开,羽奕这个真孕妇却不敢表露半分,跟在老太太身后招待客人,害得她叫苦不迭。程梓渊本想着趁着春节跟羽奕好好修补关系,家里的夺命连环call逼得他不得不在大年初一就赶回家团圆。

直到大年初五,家里才稍微安静下来。此时家里的一干人等都回来了,吃他们真正的团圆饭。午饭刚过,老爷子把羽奕的几个舅舅连带着她爸一股脑叫进了他的书房,羽奕知道以兮的事差不多要有眉目了。这个会谈一直从十二点半持续到下午的四点,期间老太太多次上去送水都被拦住了,书房里的气氛空前地紧张。这个会谈的激烈程度恐怕连全国人大都不逞多让吧,男人的气氛连带着影响了客厅里的一堆贵妇,搞得她们都紧张兮兮的,最紧张的莫过于温以兮了,虽然老爷子给了她一颗定心丸,但事情到底怎么发展她自己也没有底。

羽奕靠在自家母亲大人肩上闭目养神,这两天着实把她累得够呛,以兮的事她一点不担心,大不了自己把她偷运出国呗。原本对她严格要求的太后体谅她这两天的辛苦,由得她放肆了。

终于熬到会议结束,男人们陆续下楼,各位女士们都走到自己丈夫面前询问情况,男人们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就想起来了,“明天胤垦(羽奕的老爸)去接蒋家的过来,这婚我们家离定了,孩子说什么也要跟着小七,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羽奕的老爸根基一直都在北京,和蒋家有或多或少的接触,比起其他人来说自然合适的多。太太们本来就不太懂政治上的事,要不是这次牵扯到自己人,她们也只当做笑谈。

第二天的一早,蒋家的人就到达了机场,羽奕她爸也依照约定赶到机场把蒋家人请进老宅。为了表示对这次见面的重视,连今年已经八十九的老太太也出面了,蒋老爷子好几年前就去世了,即使老爷子在世时,老太太在家的话语权也不比老爷子差。除了老太太,还有蒋楠的父母以及蒋楠本人。这边老爷子留下以兮的父母,以兮和羽奕的老爸,把闲杂人等统统赶到楼上。羽奕求了她姥爷很久想留下来观战,老爷子都无动于衷,只得默默滚到房间,还好她留了个心眼,让以兮把电话接通放在一边,以便她了解前方情报。未能留在前方的人得知羽奕的后招,纷纷挤进羽奕的房间偷听。

老太太自知自家孙子做错了事,对于以兮提出的离婚一事表示可以接受,但提及到孩子的事,她表示寸土不让,自家的重孙子不能流落在外。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即使孩子还没有出生,但每天的陪伴不是假的,以兮怎么会同意。以兮很难接受这个结果,质问蒋楠,蒋楠对以兮满满的愧疚,当然也不忍心让她们母子分离让她继续伤心,如果离婚势在必行的话,他表示同意把孩子留给以兮。

蒋家一家人对着蒋楠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老爷子知道让他们做出这么大的让步是强人所难,给蒋家作出了极大的补偿,表示在不久的换届选取中温家会极力支持蒋家上位。自从蒋老爷子去世以后,蒋家已经大不如前,比起如日中天的温家,蒋家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有温家的支持那就万无一失了。在亲孙子和利益面前,蒋委员不出意外地选择了后者,就此两家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协议,为避免夜长梦多,老爷子大手一挥让蒋家今天就把离婚证拿到他面前。

送走了蒋家一家,老爷子觉得事情宜早不宜迟,把以兮出国的日期也定下来了,就在初十。签证之类的对他们家来说不过一个电话的事,谁也没敢拦着不放手。要想把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要老爷子出面和底下的人打个招呼也搞定了,老爷子虽然退了很多年了,但他手底下的人遍地都是,谁也不敢不给他面子。

虽然以兮妈妈很不舍,但当家人都发话了,自己一个做媳妇的没什么话语权,更何况这件事是自家闺女自己提出的,只能默默帮女儿整理行李。

为了避免机场送机的人太多,暴露以兮的行踪,大家纷纷选择在初九这天晚上为以兮送行,饶是聚少离多的他们在这天晚上都抱头痛哭。“兮兮姐,你要照顾好自己,我朋友为你租好了房子,也请了一个华人的阿姨,之后就要自己照顾好你们娘俩了。”羽奕十分伤心难过,她们姐妹两从没试过分开太久,这一次却要隔着一个太平洋,一句话被她说得断断续续。

以兮对羽奕这个妹妹自小疼爱有加,想着她和自己相差无几的遭遇,替她十分难过,自己还有整个家族为她撑腰,可是她却要独自面对一切,越想越伤心,眼泪如决堤一般怎么都止不住。众人劝说了很久,才把两个姑奶奶劝住了,可是哭得像泪人的两位眼睛早已经肿的像两个大核桃。

真正离别的这一天,只有温二哥温以萧来送以兮,硬汉如温以萧也差点没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老爷子曾经对他们几个男子汉说男人天生要为家里的女人撑起一片天,他们努力拼搏不为别的,只为家里的妹妹女儿可以肆意享受人生。如今他连他的一个妹妹都保护不好,逼得她不得不远走他乡,他真是个窝囊废。

几天后蒋楠想找人留在以兮身边照顾她,结果发现找不到以兮的踪影。温家的手段确实有一手,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就这样消失在他面前。难怪之前一直有人说宁得罪小人不得罪温家,温家的人出了名的护短,一旦决定的事绝不拖泥带水,留一丝痕迹。他想除非以兮自己愿意出现,否则的话他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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