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富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不屑的口吻说道:“这小子斗不过RB和台湾,就想着来咱们中国这个新生的市场称王称霸,这个不识字的吴下阿蒙,还真是有点头脑啊!弟兄们!红东集团现在已经在韩国海产品销售上对海洋集团形成了威胁,再加上他们有了个背后输血的韩国文盲干爹,我们就算是不动手收拾红东村也不行了!”
梁半海突然一笑,说道:“各位,红东村不是渔村但却进军海洋,抢占了海上爷们的利益,这是第一大罪;鱼把头为渔民负责、渔民尊重鱼把头,这个关系是海神娘娘为我们定下的神圣契约,关系到渔民的妈祖信仰,但是这个周晶凌却敢拿着渔民的信仰开玩笑,自封什么二代鱼把头,这是第二大罪;中国的经济刚刚起步十二年,企业竞争力相对较低,海上的生意更是近几年才起步,无比脆弱,但是红东村却勾结韩国的头号海商进入中国沿海,以后必将在商场上肆意屠戮中国企业,虽然不犯法,但这从某种角度来说,却是一种地地道道的汉奸行为,这是第三大罪!因为这三大罪,红东集团是沿海渔民的死敌、妈祖信仰圈的恶魔、中国海洋商界的奸臣叛逆,所以说,我们海洋岛不是出于自己的利益对他宣战,而是要捍卫渔民利益、守护传统信仰、保护中国海上企业不被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才是我们要收拾他们的真正理由!而且!我们也不要做唯一对红东集团宣战的人,我们要做挑起大旗、团结各渔村齐心协力的旗手,带领全国的渔民和商贾对汉奸宣战,赶走胆敢迈步中国的韩国侵略者!”
梁板海说完,会议室的人群情激奋、热血沸腾,海富都差点没憋住笑出来,看看同样偷笑的梁半海,心中暗暗道:以这三条欲加之罪扣在红东集团的脑袋上,然后挑起大旗对它开战,不但能做到师出有名、团结群众,而且还能让渔民把咱们当神供着,这是当**立牌坊的好计策啊!行!你小子不但能装孙子,**还很会装逼啊!
海富把笑憋回去,一拍桌子站起来,很是严肃地说道:“弟兄们!鞭子爷的任务是保护岛民不被贱种欺压,我岳父程风的任务是发展人口、壮大本岛,我的任务是恢复富裕、称霸长山群岛建立根基,现在看来,这小老大以后是要带着你们开疆扩土,做新时代渔民传统信仰的守护神啦!这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啊!现在,我们海洋岛人的眼光看得越来越远,肩膀子上的责任越来越大,乡亲们,你们能够胜任小老大在新时期赋予你们的历史使命吗?”
这词儿……你比梁半海装得还像啊!
两针鸡血注入之后,这好好的会议室,马上就变成了传销组织的誓师会场,二者唯一的区别,就是传销组织的会场喊“安利”,而海洋岛的会场喊“信仰”。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研究,两位鱼老大决定,首先利用绿眉头在威海展览七天的空闲时间,先干成两件大事把战旗竖立起来。海富负责在石岛联络早都被渔民们遗忘的各渔村把头,以“恢复传统”为旗帜,帮助他们重建渔村并收拢人员。梁半海则是要连夜动身,带着小伙伴们包一艘快艇前往绥中,找到这次打架的主角并帮助其再打一架。
由于白玉村的渤海航路已经让海洋岛在渤海沿岸建立了关系,所以,梁半海的快艇还没开到渤海海峡,得到消息的白玉村留守人员,便已经把八艘大连产渔船找到,并与那边的人取得联系。他们说,这八艘船隶属于绥中止锚湾的渔民合资企业、红旗渔业公司,法人代表叫杨月,是止锚湾子承父业的年轻鱼把头。
次日清晨,梁半海他们十几人临时租用的快艇到达目的地附近海域,绥中渔民八艘铁壳子船排着一字纵队,挂出满旗在十海里处排成一排,所有船员站在船舷一侧,以此表示对海洋岛出手相助的欢迎。不过,这带头出迎的人并没有止锚湾鱼把头杨月,而是杨月的侄子,刚刚十七岁的杨雨辰。
梁半海和船员们与他们走完顺风满载礼的问候流程,杨雨辰道:“梁老大!我婶子说,女人不能上船,所以她会在岸上给您摆酒赔罪,替我叔向大恩人道歉!”
“你婶子?”
“对!我们止锚湾的事儿基本都是我婶子管,我叔……实不相瞒,他三天闹一次绝食,五天闹一次自杀,现在还被我爷爷关在猪圈里没放出来呢!”
“什么?你们那的鱼把头没事儿闹绝食和自杀,退下来的老把头把他关在猪圈,你们的大事小事儿都是夫人负责……这太复杂了吧?来来来!你上我的船,先给我讲明白怎么回事儿,我怕一会儿靠岸之后哪句话说错了,会让你们止锚湾的人误会!”
止锚湾虽然没出过鱼老大,但是这个渤海北部的霸王渔村,却是在“把头杨家”的经营下有声有色。渔民们过去没穷过,自然灾害的时候也没饿死,改革开放后,更是借着东风快速恢复,日子过得相当好。
止锚湾上代鱼把头杨振波有两个儿子,长子杨阳从小跟渔民混在一起,是所有人都支持的把头继承人,而次子杨月却是受新思想的熏陶,小时候特别反感这帮冒着杀头大罪,也要偷着拜海神娘娘和渤海观音的封建残留。十八岁的时候,杨振波按照老传统给杨月选了止锚湾本地的十六岁姑娘邹蓉当媳妇,以为有了媳妇后,就能拴住这不争气二儿子的心,哪知道,杨月被强按着拜天地后竟然拒绝洞房,没几个月就在刚恢复的高考上,考上了TJ一所名牌大学。
本来,杨振波是不想让杨月去上学的,但是杨月的小媳妇邹蓉却说,出个大秀才对于止锚湾来说是一件大好事儿,全力说服杨振波放行了理都不理自己的丈夫。杨月这一走,大学四年的时间跟家里只有书信联络,假期从不回家,毕业后好不容易回家一次,没想到他居然还领回来一个女人,说他已经在BJ考上了公务员,这女人是他相恋四年的女朋友,这次他带女人回来是见父母,准备跟她登记结婚。
这下子,包括杨家在内的整个止锚湾渔民们全都炸了锅,当场就把杨月领回来的这个“小妖精”给扣下来一顿好打,差点扔到海里淹死。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呢?因为渔家的规矩都跟海洋岛的“一夫一妻多妾”思想大同小异,男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绝不能背弃苦苦等待丈夫归航的结发妻子,邹蓉在杨月不在的四年时间里,尽到了儿媳妇的本分、没有干出任何对不起杨月的事情,虽然没有结婚证,但是渔民也只把结婚证当成可有可无的纸,杨月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当晚,杨月抢下自己的恋人并带着她逃离止锚湾,回到BJ后,杨月就跟这女人结婚生子。杨振波把这件事儿当成杨家第一大丑闻,放出狠话,从此跟杨月断绝关系,但是这个“畜生”可以不认老婆,我们老杨家却要养邹蓉这个好儿媳妇一辈子。
三年前,杨振波长子杨阳在一次渔民械斗中受重伤不治身亡,妻子一病不起,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杨振波这时候已经是七十一岁的老人,根本没法坐船出海当指挥船队的鱼把头,也知道十三岁的孙子杨雨辰根本挑不起大业,于是,这老头子就想到把那二儿子弄回来继承把头红旗。
在下跪无效、劝说没用的情况下,杨振波使出毒计。老头子领着儿媳妇和杨雨辰去BJ告状,就说杨雨辰是杨月和邹蓉的孩子,管自己儿子叫当代陈世美。已经混上科长的杨月不但为这件事儿丢了官职,他的妻子也是认定杨月就是个大骗子,一气之下就与杨月办理了离婚手续并带着四岁的女儿回了老家。杨振波搞垮儿子之后,直接弄个面包车把儿子劫持回老家,宣布退休并让杨月接管把头位置,从这之后,杨家就是杨月天天抗议、杨振波专职负责镇压,止锚湾的大事儿小事儿,其实都是邹蓉这个“把头夫人”在做主。
快艇上的人听完这一对儿奇葩父子,一个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梁半海道:“就算是有老把头在背后帮忙,这个杨夫人一个女人家就能撑起渔村,也很值得我们钦佩啊!”
杨雨辰得意一笑,道:“那是必须的!我婶子就是我们村的偶像,男孩们崇拜她能领导全村,女孩们崇拜她能守住妇道,我们止锚湾人觉得,她虽然不是鱼老大,但她一定是海神娘娘赐给我们止锚湾的使者!”
“不止你们止锚湾的渔民,我听完这些,我都开始崇拜你这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的婶子了!雨辰,你们村那八艘铁壳子船是你爷爷组织买的,还是你婶子组织买的啊?太有先见之明了!”
“当然是我婶子了!我婶子说了,渤海湾的鱼越来越少,我们独霸的25号海域早晚要遇到大事儿,所以她去年的时候顶着压力,卖掉了我们60艘渔船才换来这么八艘新玩意。起初,我们全村都不理解她,但是最近几次打架,我们靠着八艘船,不但赶走了那些JL、HLJ来的旱鸭子,这次更是大败在渤海称王称霸的石岛船队,前天渔民们死里逃生回来之后,一个个都给我婶子下跪呢!”
“是啊!那天我们在海上看到了那一仗的全过程,你们不但船只性能好,而且也很懂得水战,这才造就了以少胜多的奇迹!雨辰,那次是谁指挥的啊?”
“当然是我婶子啊!我婶子虽然遵守女人不能上船的规矩,但是我婶子可是精通水战,我们每次跟人打架,都是我在前面的把头船坐镇,她在岸上用无线电指挥。我们落入石岛船队的埋伏之后,我婶子让我在无线电里管那韩国人的小三叫姑奶奶,周晶凌这个**一听这个称呼,孩子气又上来,结果错过了最好时机,等她们的渔船一熄火,我掉头就骂她是个傻逼,然后我们就赢啦!”
梁半海皱皱眉头,问:“雨辰,你说什么?周晶凌是韩国人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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