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冷溪直接抱着雨落下了楼,绕过叶轻语径直到了门口。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开了门锁,叶轻语便呜咽地蹲坐在地上,许是觉得丢人,她的齿咬着拳头,不让哭声溢出,保留着最后的尊严。
但这也是掩耳盗铃而已,细碎的哭声传入到雨落的耳中变得支离破碎。
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南宫冷溪又怎会没听到呢。果然,南宫冷溪抱着雨落的手慢慢收紧,大迈开的步子也变得沉重起来。
雨落痛得呲牙咧嘴,但她不敢出声,他的心情肯定是坏透了。
最终,南宫冷溪还是迈出了大门,只是那步子在这黑夜中重得可怕。
他把雨落扔到了副驾驶上后,并没有上车,还是烦躁地燃了烟,夜色中雨落看得并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眉从刚才就没松开过。
夜风凌乱了他的发,他浑然不知,手中的烟已燃尽,烫到了指,他也毫不在意。
雨落轻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啊,只可惜造化弄人。
她悄悄地开了车门,做贼似地到了他的身旁。
嘶,这晚上可真冷,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只乖巧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我和她是高中同学。”
咦,雨落左右探了探,发现并没有人,那么他就是和她说话?
她讪讪地笑,算是回应了他。
南宫冷溪只悠悠地看她一眼,有些事压在心口太久,太憋闷了。他也想把这些旧事拿出来晒一晒,免得生了霉,变了味。
“当时的她是插班生,因样貌出众,人又温和,家境也不错,便得到班中大多男生的亲睐......”
话匣子打开了,似乎就关不上了。他们随便寻了一个地方坐下,南宫冷溪脚边的烟蒂也变得越来越多。
雨落也没有任何的不耐,听他说着过去的事情。
这也不过是很老套的故事,南宫冷溪当时因青春期叛逆经常惹麻烦,去打架,安浅析则是他的帮凶。
班上来了这么一个插班生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兴趣,南宫冷溪照旧上课睡觉,课本中的内容他早已参透,根本不想在上面浪费时间。
而被众星捧月的叶轻语恰好被老师安排在他的前面,他却不屑一顾,只是一个被家人同学宠坏的女孩子罢了。
但这女孩子却喜欢招惹他,他为了表示不满便回击,这一来二去中产生了情愫。
南宫冷溪的眸变得柔缓,低沉的声音诉说着过往,“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的。”
这么一句话,结束了他的故事。
一辈子,那是多么遥远而沉重的词啊,雨落诧异,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就能许定一辈子。
不过,注定十几岁的恋爱只能无疾而终,他最后的出国让二人的生活渐渐地不再有了交集,毕业回来后却得脸上带笑地去参加她的婚礼。
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曲折的情感,但他一定很痛吧......
雨落轻抚着他的背,就如妈妈轻抚着婴儿一般,这样应该能减少他的痛吧。
南宫冷溪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中透着不明的光,似要看透她的想法。
“你,你松手啊!”雨落算是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了,这丫的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那么用力地捏着她的腕,怎么也挣脱不开。
“今晚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他冷冷地道。
雨落差点笑出声来,这算什么事?她被迫当了他的听众后,又要她闭嘴?且不说有没有人要听他的故事,最重要的是她有那么无聊,闲来无事讲人家心酸的感情史?
“大少爷,我和谁说啊。”奈何力气没他大,也没人固执,她只好先低头。
南宫冷溪思索了一下,想想也是。她能说给谁听,就算她说了,又有谁信,谁会相信她这种小虾米会认识他这种人物。谁会信他堂堂总裁会和她推心置腹。
这样一想,也觉得威胁只是多此一举,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就算被她说出去也是怪自己。
他起了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对她说:“起来,该走了。”
雨落“腾”地站了起来,却因用力过猛差点再坐回去。幸好一阵冷风吹来,让她的头脑清明了几分。
动了动快要僵掉的身体,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这么晚了不是该呆在暖暖的被窝里睡大觉吗。
上了车后,南宫冷溪一路疾驰,视交通灯如无物,虽说现在这时间路上也没什么车,但还是小心点为妙啊。
很快地,她家老旧的小区楼映入了她的眼帘,她拍了拍狂跳的心跳,庆幸自己能安全到家。也希望南宫冷溪这厮能被交警叔叔严厉处罚!
借着微弱的楼梯间的光,雨落轻声数着台阶上了楼梯,为自己打气。说实话,自从她家里进了小偷后,她就觉得这小区不安全了,总觉得会突然冒出一个坏人。
不知道南宫冷溪走了没有,到了小区后,她直接下了车上楼。如果不是因为他,她现在早就做着美梦了。
雨落甩了甩脑袋,集中精神上楼梯,可是身后不轻不重的上楼声开始让她精神紧绷。
绝对不能回头!
从声音中可以听出那人离她有几步的距离,她暗自思量着是加快脚步进家门赶紧锁门好呢,还是原地呼救好。
还未等她想清楚,那人竟加快了脚步。
完蛋了!雨落快哭了出来,怎么办!不知道南宫冷溪还在不在小区门口,若是现在大喊,他会不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