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的一个清晨。
苏梧桐照旧在黎明时分便已经起来,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昨晚剑魂告诉他,力量已经恢复了很小的一部分,不过或许足够破开那道禁制了。
对于他这么装逼的话语,苏梧桐自然是下意识地翻了翻白眼,一副无奈的模样,真是的,过了这么久,还惦记着那什么魔界,男人嘛…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不过既然能打开,那就去看看吧!
“又起得那么早啊?”苏双揉着惺忪睡眼,站在门口喃喃道,在其强烈要求下,苏梧桐在这半年里,一直是和他一起住的。
而苏梧桐,也迈着大步,融入了孤儿院这个大家庭中。
一切都有着不算太大的变化,但苏梧桐却觉得,自己又帅了!很多!
“嗯,早餐我晚一点回来吃,让院长帮我留一点吧。”苏梧桐挥了挥手,随后转身向着山后跑去。
苏双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淡淡精光:“门主筹划了这么久…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他的眼角,两道紫色的条纹,悄然浮现,但只是持续了一刹那,就被他再度压制了,不过他也因此谨慎地向四周瞥去,确定只是虚惊一场后,方才松了口气…
“这该死的毒…恐怕要再洗经伐髓一次才能彻底去除了吧…在那之前,可谓是最大的破绽了…不过离开这鬼地方,时日可待了…”
……
剑魂不断地催促着苏梧桐:“快点快点,总感觉有些不安,要是被人先一步夺走就惨了!”
“怕啥啊,一片山林里,还期待出一个皇阶强者不成?安啦~”
“不就是六阶嘛,大陆上多的是,没准正好路过呢?”
“好好好…快点就是了…”
……
“是黑龙吗?”黑暗中,传出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苏双淡淡地应了一声,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样子,化作了一个身形修长,颇为英俊的青年。
眼角的紫痕,格外显眼。
“那苏梧桐似乎早已经注意到我们的目标了。”黑暗中的声音,平缓地说道。
而黑龙也点了点头,淡然道:“是。”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些不满,大声喝斥道。
“无关紧要的人,没有必要,何况他若是死了,很有可能会暴露我的身份。”黑龙丝毫不在意地道,显然那喝斥对他并没有什么效果。
声音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索,许久后,方才道:“那也要抓紧了,若是被他将禁制解除了,我们这近一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嘿嘿…”黑龙突然冷笑起来,不屑地道:“他不过是一个连斗气都没有的废人,哪有能力解开?不过倒是要注意一下陆良那个老头子,禁制是他布下了,他自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之解开…”
“那就没必要再拖下去了!直接将他们全都杀了,再慢慢琢磨那什么禁制!”黑暗中,又传出了另一个声音,显然对黑龙的方案十分不满。
黑龙皱了皱眉,摇头道:“不可,若是没有正确的方法,使用蛮力至少需要超过施术者三倍的力量,才能破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样做啊!”
黑龙的眼底波光流转了一番,沉声道:“现在的确不能再拖了,我们直接将那陆老头打废逼问就是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去石东那里一趟…”
“去那个家伙那里做什么?”
“嘿嘿…”黑龙再次冷笑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阴森。
“他可是除了南风外,陆良最关爱的孤儿啊…他给的东西…不怕那陆良老狗不吃…”
……
剑魂见禁制完好无损,终于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还好还好…”
“切,没魄力。”苏梧桐见他一副如获大赦的模样,皱了皱眉道:“喂,白眼王,接下来怎么做?”
“都说了我不是白眼王!再这么叫信不信我阉了你啊!”
“诶,都半年了,就为整着破玩意,究竟有什么用?多少透露点给我啊!要是棵萝卜菜怎么办?!”
“……”
“反正不差这会,你就讲讲嘛,我会很虚心地听的。”
“呃…这禁制里的东西,叫魔界…”
“跳过跳过!听过了!就讲有啥用吧。”
“真虚心…魔界其实是一个空间,它…”
“有多大?”
“很大!”
“…”
“虽然很大很大,但对于你来说,却是可以随身携带!”
“我要搬着走?”
“你不是有这个啊!蠢!”剑魂咬牙切齿地怒声道,伸手指向了苏梧桐手腕上的紫镯。
后者顺着其手指看了过去,有些疑惑:“可我没斗气啊,怎么装?”
剑魂嘿嘿一笑,道:“这好办,很快你就会有的啦。”
说着,他很是神秘地露出了一个微笑,眯眯眼,一副坑你没商量的神情。
“在那之前,就将这魔界也炼成一个手镯吧,到时候就能将其装进去了。”剑魂很是不在意地道,仿佛不是什么大事一般,不过其实也是如此,他虽然实力大减,修为全无,但通过这半年多的恢复,灵魂已经恢复了大半,短暂地压缩一下还是不难的。
“不用说那么多了,能不能破除禁制还不一定呢,把障碍扫清再说,否则啥都是空谈!”
“是是是!立刻动手!”
“等等…”
“又咋啦?”
“好像有打斗声…”
“不可能吧…不对,好像真的有!”
“是从孤儿院那边传来的!快回去看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赶快回去啊!”
……
孤儿院,现在陷入了一片混乱。
很乱,很乱!
四处浓烟,哭号不断!
空地上,两拨人正在对峙着。
一方是陆良与一众孤儿们,而另一方则是一群身形不一,但眼神都闪着凶光的黑衣人。
陆良此时的情况有些不太好,站在孤儿们的身前,脸冒虚汗,牙关紧咬,脸色都有些煞白。
但他都不在意,他真正痛的,是心。
心在滴血!
孩子,已经不知已经死了多少!
现在聚在这里的,已经不足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