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走,攀啊攀。
若问天爱着地,闭上眼,不想距离,地等着天,下一场,绵绵的雨。把眼泪都流尽,带给你一季春雨,情难了,意难忘。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重,很重,如果还有下次,我希望是你来背我。”
曼柔的一颗心紧着,每上升一个台阶,都会让她内心光亮一点,看着近在咫尺的顶峰,一股希望在心中燃烧,可曼柔的内心更难受了。
因为这石阶成了潇然生命的一个梗点,潇然更苍老了,俨然一个中年人的面貌,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曼柔感觉到潇然心口跳跃的很慢很慢。
这种感觉使她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发抖,慢慢的曼柔心口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
“我手很酸,很酸,你累了吧?曼柔。”
寒风呼呼,背上传来了潇然微弱的声音,他觉得有万千斤压在他胸口,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爆裂了,碎断了。
“你别说话,给我保持清醒,你看我们都走过了这多台阶,到了上面我就把你放下来,换做你来背我可好。”听见潇然的声音,曼柔怀里像揣了个免子,心儿忐忑,跳个不停。
“恩,我背你,如同第一次在CD那样也好”潇然笑了,发出来一丝微弱的笑声,这笑声在曼柔的耳畔如同雷声。
在曼柔的背上,潇然觉得他是荷塘里伏在睡莲的小圆叶上的一个翠绿的嫩蛙,他的周围全是香,美,与温柔,随即闭上了眼睛沉浸了下去。
“你答应过带我去看中原美景,你不许赖账。”
似乎潇然突然的醒来,让曼柔内心些许的安心,随即换来的是潇然再次的安静。这安静重重的敲打在了曼柔的心间,她很痛很痛。
有情愿为知己痴,相思万里有心动;感觉只是近咫尺,魂牵梦绕在心间。
风摇曳,这个生命的阶梯,曼柔每走一步,她的脸颊都会红的更厉害,终于再次看见一望无际的大地,曼柔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那份感情,大声的哭了出来。
“潇然,你看,我们上来了,你看看啊”曼柔的眼睑红了,嘴唇痛苦地颤动着,浓密的睫毛底下重又流出眼泪来,停留在面颊上,闪闪发光。
如同走过了一世,曼柔看着面前的最后一阶,一双手撑在大地上,艰难的向上爬,她的手上早已经破裂了,手心出现了斑斑的血渍。
踏过了最后的艰难,曼柔背着潇然重新回到了大地上,连串泪水,从痛楚的脸颊上,沿着一条条痕迹,无声地涌流出来,她的双手,突然紧紧握住潇然双手,什么话也不说了。
这一刻曼柔似乎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带着兴奋将潇然从背上放了下来,解开了绑在萧然双臂的布条,这一刻曼柔脸上带着奇迹般的笑容,抱着潇然的身体急冲冲的向着南方而去。
一路踏过枯枝败叶,听闻远处的潺潺水声,她知道那是潇然之前所说的那条河,在河的那头有一座寺庙流云寺。
“潇然到了流云寺,一定有人帮你,坚持”这一刻的曼柔重复着这一句话,她的身心全部被潇然填的满满的了。
四周的荒凉在她步伐之下急速的倒退,她很想抱着潇然飞行,可是她怕潇然经受不住那寒风的摧残,各种不同的感情像刮风的晴天里的云彩那样,又轻又快地在她的眼里、唇际不断地撩过。
一霎时,曼柔心里,像海上波涛起伏汹涌,心猛烈的跳跃了一下,在她的眼中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御风而来,周身绿波映现。
这种现象让曼柔眼神一凛,将潇然放在了地上,灼灼的火星从眼中射了出来,她做出了战斗的准备。
......
“糟糕,看这架势莫非要和我打一场”远处的墨池将曼柔的一举一动尽纳眼中,身形一滞,从空中飘落在地上,刚想招手,又觉得那里不妥,随即干咳了两声。
“咳咳,心无念,不贪红艳,对愁眠,孤寂愁不断,江湖远,人心险,善恶自在心间”墨池头一仰,发丝在风中飘荡,颇有几分风采,这还不够。
“好文采,好文采”随即墨池自顾的拍了两下手掌,似乎他觉得这样曼柔便会认为他只是一个读书人,天底下的读书人都是善良的。
“此人好生奇怪,挡路不说,还在吟诗”曼柔看着眼中之人怪异的举动,更增添了几分猜疑,可潇然的情况不容她停留。
“哼,倒要看看,你卖弄什么”心法调至最高的状态,曼柔抱起潇然的身子继续的前进。
看着曼柔一步步的走来,墨池也走了上去,一方紧张,一方笑容满面。然而就在双方并肩的时候,墨池眼睛一亮,被曼柔的面貌惊呆。
“此女子,如空谷幽兰,美乎!”内心感叹,一双眼睛在潇然的面孔上瞄了一眼,内心已有大概。
“观这服饰打扮,内息现象,颇有几分道家功法,莫非是纯阳一脉,只是.......”只见墨池眼睛一亮,确定心中猜测,却见曼柔已经走出几步之远。
一颗心始终悬着,曼柔原本以为的一场恶战,以墨池的沉思告终,就在这时却传来墨池那无比焦急的声音。
“姑娘,此男子若再不施救,半月之内必死无疑”
墨池的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曼柔的脑海炸响,抱着潇然的身子,似乎再也经受不住了,摇摇欲坠。
“半月,半月,莫非潇然便要死在我的手中了”喃喃自语,忽的曼柔转过了身子,对着墨池吼道:
“若你在胡说八道,休怪本女子无情。”
“姑娘你听我说,我乃万花谷弟子,对医术一途颇有研究,此纯阳弟子被一股异力所伤,如再不医治,半月之类必衰老而死。”也不管曼柔反应,墨池急忙的追了上来。
“你说的当真?”听闻墨池提到纯阳,曼柔带着几分犹豫。
“此去纯阳路途之远,还请姑娘莫失良机”看着曼柔将信将疑的表情,墨池急切带着肯定。
“如果他死在你的手中,休怪我让你陪葬。”
“姑娘放心,我万花医术,天下无人能及,只要还有一口气,定还你一个活泼的他,不然,再下自当送上性命”。
曼柔将身子一让,墨池迫不及待的探出双指搭在了潇然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