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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星河

星河徒步走在黄沙之中。

黄沙!依旧是那一片黄沙。

此时的太阳仍有三十度地高挂在西天。有微弱的风吹拂着单薄的衣裳。地面上,连绵串连起的脚印,已没有目的地延续了很久。一个少年,他已无畏地向前跋涉。

在沙丘如山峦般折叠,在四望依旧孤寂于黄色,在少年不知时间,不知尽头地奔跑,在这已经绝望了,连选择一种死法都没有的地方。少年望着头顶,望着那不变不移的太阳。巨大的鸟,如薄如呼啸的风,从头顶划过时留下了一根羽毛。这根羽毛是彩色的。星河已第二次见到过这只鸟,也第二次见到了这只鸟的羽毛。

星河把这根羽毛捧在掌心里,这根羽毛很是平淡无奇。第一次力量爆发时,是星河来到这世界的时候,那时候星河获得是那根纯白色晶莹的羽毛。但这羽毛是彩色的,应该属于鸟的尾翼的羽毛。为何那种鸟出现时总会落下让人很是意外的羽毛?星河捧在手心里,呢喃着,又觉得这根羽毛定有可贵之处,继而放在口袋里,生怕弄丢了,塞进去时像塞了一张一百元大钞一样。星河把动作弄得格外的仔细。

地面上,在黄沙的另一端,那五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再一次地聚集。五重罗生门从黄沙虚掩地升上地面,带着白虎、白泽、玄武、青龙、麒麟的铜门把豁然吱呀一声地打开一个个各自带着五行属性的异空间。异空间里率先出来的,还是那几把装饰华丽的椅子,像上次一样,坐着几个人,各自带着面具,各自心怀鬼胎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而后五个人开始讨论今天所要讨论的话题。

星河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天色也越来越黑暗,渐渐进入深邃的暗夜。夜色笼罩,大漠荒颜,没有一点星光,没有半盏月亮。星河已走进了一点没注意到的奇怪的空间里。这团黑影远比想象中的深邃。这里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听说沙漠的夜晚里会有蝎子出没,也不知是真是假?星河克制着恐惧,然后手已很哆嗦地伸进了口袋,在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后,在光线无法穿透这夜幕的微光里,蹒跚着向前跋涉。

那孩子已经走远了。五个人出现在星河捡到羽毛的地方,第三个椅子上的女子说,很厉害的样子呢!

然后依然迟钝的木质座椅上的那卡牌男子问道,你说的是谁?

声音沙哑发出类似机械摩擦声,也就是第一个座椅上的发出怪异说话声的男子,他望了望明媚的天空,表情似乎痛苦而凝重。天极鸟,有人袭击了天极鸟。

呵呵呵,我还没尝试过,挺好玩的呢。第五个座椅上的小姑娘,显现出欢快的模样。

它也能受到攻击?第四个纯金属制座椅上的男子问。

已经受到了,伤了几根羽毛。

它是一只虚化鸟,像空气一样。我们的实力还处在实体化攻击,那个人是怎么办到的?可我连空气都没办法打碎!第四个座椅上的男子沮丧地说。

第一个座椅上的男子说道,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死亡,也会有新的生命降生来到这里,这只鸟不断剥离着羽毛,也能最快感应新生命的到来。所以我的直觉是这只鸟与灵魂系有关。能将它羽毛打落的那个人,他一定有着将虚化转为实体的能力,至于这只鸟为什么赋予他能攻击自己的能力我也不清楚。

那,那个人把天极鸟杀死了,我们岂不是要逃离这里?第三个座椅上的女子问。

不,杀了他。第一个座椅上的男子,用奇怪的说话声音下达了这个很奇怪的命令。

那好吧。干活!卡牌男子说完从座椅上跳下,然后像魔术师一样将手上的卡牌叠洗,找出一张黑桃A,黑桃A上是一个塔罗牌上的女祭司,黑桃所代表的是智慧与冲突,而塔罗牌原本有七十八张,一段扑克连大小鬼在内只有五十四张,卡牌男子手中分明是两段扑克,一共是一百零八张,除此塔罗牌的七十八张,也就是说这段扑克里有三十张是没有画面的,也就是说这三十张是没有任何判定,而是通过另七十八张进行判定。卡牌男子将没有画面只有写着梅花五的一张牌摸出,然后梅花五的一张牌变大好多倍,黑桃A相等地与梅花五对立,女祭司在卡牌里做出祭祀歌颂的模样,仿佛卡牌里的人物活了一般。座椅四上的男子看到这一切深深折服惊呆甚至有想趁他不注意杀死他的冲动,这样的伙伴确实太强大了。

卡牌里的女祭司做完祭祀动作回归本位,又像一幅画一样贴在扑克牌上。对面黑桃五里的画面似镜子一般,光滑的屏幕中,一个男子风尘仆仆在沙漠无尽地奔走,手中撑起的是一根长达两米的木棍,服装像基督教里的传教士。卡牌男子说,我知道他在哪了。突然之间,这个传教士的画面在卡牌上定格,五个座椅分别吱嘎吱嘎地回到异空间里。大门关闭后,罗生门从沙子里消失着钻进地下去了。一切又恢复了原始的平静。

天极鸟所带来的一阵风吹向了远方。那是只奇怪的鸟。这只鸟从玄月头顶划过时,玄月说,你们看,这只鸟受伤了!几个人相继抬头看向了天空。

赤月听到这只鸟的悲鸣。如惊弓之下快速逃命的鸟。赤月只是动了点心思,想跳上去看看,结果这只鸟似乎感应到了赤月的想法,一阵撕裂的鸣叫从赤月的心底里发出,是那种精神暗藏没有色泽的冥想世界,漆黑之中只有赤月和一只鸟。

你也想杀了我?天极鸟责问着赤月。忽然画面变化掉了。哥,你也想杀了我?是凌雪说的。画面又开始变换。你不是喜欢我吗?难道你也想把我杀了?印月说。画面接着变换。你也想杀了我?赤月的妈妈。你也想杀了我?赤月的爸爸......你也想杀了我?你也想杀了我?很多个亲人的质问声出现在赤月的面前。而面前熟知的亲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赤月看着面前变来变去,无数个朝思暮想,都想守护保护,所珍惜,此乃至亲至爱的那些人,一个个聚集在他面前,问他一些毫无征兆的问题,赤月陷入奔溃,却从没动过杀死他们的想法,赤月大声呼喊了一句,不!

哥,你怎么了?凌雪说。

凌雪的感知能力深刻感觉到赤月能量的变化,觉得赤月的身体突然‘嗖’地,从膨胀中扁塌了下去。

赤月似愣兀一般,僵直着身体立在那里,全身痉挛,而后青筋从脖子上爆发出,随后仰天就是一阵咆哮。赤月的脊背上一道红光从衣服里透出,这束光像一束激光,赤月感到背后一阵灼热,且疼痛难忍。玄月和印月被赤月痉挛般的惨叫声吸引,扭头不止地关注着赤月。赤月背后射线游走的红光里,印显出的是一只扑腾欲飞的天极鸟,雕刻的栩栩如生。光线燃烧过后,如纹身一般,已死死镌刻在赤月的皮肤上。赤月砰然倒地。玄月迅速向前扒开了赤月衣服。

发生了什么?第五把座椅上喃喃自言自语的小女孩却被第四把座椅上的男子兴索接下问题,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说而已。

第三把座椅上的女子把话接了过来。快点干活。难道你俩不知道有场硬仗要打吗?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聊天。

突降于沙漠的罗生门早已五门打开,那五个人做好结阵静静等候于广袤无垠的沙漠五角。一切的计划是那么井然有序地准备拉开一场战斗。一个拄着木杖的传教士正悠悠地走向这里,索然没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地走向埋伏之中。

赤月昏迷后,三个人不知所措地守护着赤月。

印月的耳朵已清晰可辨地听到赤月全身的血脉流通正常,尽管细碎潺潺流动的血液声深埋在皮肤里,还是让印月听到毛细血管里的血液正有组织地打通被燃烧过的皮肤,从而确定赤月的生命安全。玄月为守护这里,在四周更是结下标记隐藏的结界。只有凌雪,凌雪走到赤月身旁,说了一句:哥,你说你会死吗?

在沙漠的另一边,黑暗席卷的地方。

星河说,你是谁?

黑暗之中。星河疑神疑鬼地感觉自己身边总有东西窜来窜去,可又看不清那是什么?这里太黑暗了,手机的电很快用光之后,星河哆哆嗦嗦地牙齿紧绷,不停地上牙打着下牙。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邪乎!

星河觉得自己的眼睛在黑暗里已定视了这么久,也该看到些什么,可还是看不到。总觉得有东西嗦罗嗦罗地跟着自己,星河可以肯定那不是风带来的声音,继而更加地害怕。

黑暗中的那东西,眼睛泛着绿光,远远地潜行在黑夜,既没攻击,又没做出任何怪异的举动,只是盯着星河,注视着星河。星河更加强烈地期盼,什么时候天色才会亮?

随着时间的潜移,这种不被杀死,胆也能被吓破的心里作祟,让星河加快了脚步。星河念叨着,天快亮吧,快亮吧!再不亮会出人命的!似乎这个问题并没让星河意识到,他所处在的地方是永远也不会天亮的。因为星河是在一团黑暗的最中心,黑暗的总见方的半径约有一百米,但星河始终走不出这里。因为这团黑暗一直跟随着星河的移动而不停地移动的。所以,星河是这团黑暗的最中心!

星河停了下来,猛地一回头,你是谁?快出来!只见远方,那两个炯炯有神的发亮的像夜明珠一样的东西盯着自己。星河打量着望着它一会儿,那东西忽然从黑夜里消失了。星河感觉出那东西已跳向其它方向,你在哪里?星河试图眺望远方。

视觉被黑暗打断的星河张望无果后,想,你不要逼我!反正死就死吧,与其坐以待毙,那老子还是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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