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寒一行人,赶到京城门口的时候,天际已经隐隐发白,整整折腾了一夜,众人都有些疲惫,可也不敢稍有放松,回到了京城,并不代表着绝对的安全,血狼跟寒夜交手,身上受了伤,虽不致命,可流了不少的血,要尽快回到王府帮他医治。
此时的城门还未开启,孤狼在城门外,扯着嗓子向城楼的守军喊道:“大皇子殿下回城,赶快打开城门。”看到守军的脸出现在了城墙的边缘,孤狼掏出令牌,扬起给他查看,不一会儿,就有人帮他们打开了城门,众人不作任何停留,向着王府的方向奔驰而去,眼看就要到达王府,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传来一阵的喊声,牧云寒回头望去,原来是血狼带伤坚持自己骑马,此时因为流血过多,虚弱昏迷,坚持不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快点将他扶起,孤狼,你带上血狼共乘一骑,我们要快点回到王府。”牧云寒停下马,回头朝孤狼喊道,然后抱紧金宝儿,继续朝王府赶去。来到了王府门口,牧云寒先将金宝儿,从马背上抱下来,然后朝着门房喊道,快点去传太医,管家慌忙从府中跑出,看着被牧云寒抱着的王妃,以为受伤的是金宝儿,刚想上前帮忙,只见牧云寒朝他摆摆手,“不是王妃受伤,是血狼。”
金宝儿因为受到惊吓,此时已经在牧云寒的怀中睡着了,只有在他的怀中,她才有安全感,将她抱进房间,阿暖刚巧起床,看到金宝儿被牧云寒抱回,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赶紧追上去,想看个究竟,刚想开口询问,牧云寒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没事,叫她出去将门关上。把金宝儿放到床上,刚想将胳膊撤出,想为她盖上被子,却被金宝儿一把搂住了脖子,她半睡半醒间,口中呓语:“老公,你别走,我害怕。”
没办法,牧云寒只能和衣,陪她躺在床上,将她揽进臂弯,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继续入眠。牧云寒此时心中一阵的后怕,都怪自己的一时疏忽,让她身陷险境,差点香消玉殒,因为自己的盲目自信,以为可以完全保护好她。看着她在睡梦中,也皱起的眉,心里很是心疼,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牧云寒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让她再受一丝的伤害。
“殿下,宫里的公公前来传旨,请您去前厅聆听旨意。”孤狼敲响了房门,站在门外向牧云寒禀报,看着紧抓着自己脖子不放的金宝儿,他一时有些为难,随口对孤狼说道:“你先让公公稍等一会儿,奉上好茶,先让人小心伺候着,我等下就会过去。”孤狼听到回话,没有多说,应了一声就去了前厅,金宝儿被他们的对话惊醒,知道牧云寒有要事去办,放开了自己的双手,“你先去忙吧,我没事了。”“那我先去瞧瞧,马上回来陪你。”揉了揉他的头发,牧云寒这才起身出了房门。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金宝儿此时异常的柔弱,对他充满着不舍,她从没有这么依赖过他,她一直觉得什么事情,自己都有能力解决,却忘了她本身是个女人,她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大,很多的事情,是她力所不及的。这一次的遇险,完全归于自己的任性而为,差点葬送了自己的清白,还让他如此的担惊受怕,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还要为解救自己劳累奔波,他身上背负了太多,沉重的快要将他压垮,而自己如此的不懂事,不仅没有做到替他分担,还给他招惹麻烦,害他分心,成为了他的拖累。
想到这些,金宝儿的心中深深地愧疚自责,严重浮起了泪花,自言自语道:“老公,以后我会陪你并肩作战,为你分担压力,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更不会成为你的拖累。”这一刻,金宝儿瞬间变得坚强,一扫之前的柔弱之态,爱牧云寒的心更加的坚定,不管以后遇到什么风雨,经历多少的挫折险阻,哪怕走到生命的尽头,她都会毅然陪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一起共同面对。
现在静下心来,金宝儿回想起了妖孽男,跟自己说过的话,有人买通他要结果自己的性命,当时心中惊慌,没有细想,如今略一思索,就知道最大的可能,“牧云风,又是你,你还果真是阴魂不散,早知如此,就应该先下手为强,趁机弄死你!”金宝儿咬牙切齿的说道,虽然口中凶狠,但是她也明白,现在还不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只要牧云寒坐上了储君之位,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不用他们自己动手,以他那种极端的个性,还有那份对皇位的野心与痴迷,肯定会自己前来找死,到时收拾他名正言顺,反而能给他们减少很多的麻烦。
“让公公久等了,失礼失礼。”牧云寒还未步入大厅,就先出声朝王公公赔罪道,此人是皇帝的贴身内侍总管,深得父皇的信任与重用,暗地里也没少帮自己的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殿下言重了,小的此次前来,可是来给殿下报喜的。”寒暄过后,王公公放下手中的茶杯,正了正神色,清了清嗓子宣读道:“传皇上口谕,皇儿平乱归来,休息期日已满,传令着你明日恢复早朝,商议重大国事。”牧云寒闻言恭敬地单膝跪地,“儿臣接旨。”
牧云寒心中顿时预感到,明日的早朝,肯定有大事发生,父皇差遣王公公亲自前来传谕,再观察王公公的神色,心中已经知道明日会发生何事,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虽然心里汹涌澎湃,可面上依然不动声色,接旨后,开始跟王公公寒暄起来,“王公公有劳了,快上座。”王公公看牧云寒,如此的处变不惊,心中暗暗赞许,果然有王者之风,不骄不躁,不喜形于色,沉着稳重,陛下的眼力真的不错,点了点头,走到座位前落了座。
“殿下难道不想问问小的,明日早朝会有何事发生?”王公公意有所指,紧盯着牧云寒,想观察一下他的神色,试探一下牧云寒的口风,牧云寒喝了口茶,微笑着对他说道:“无论父皇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肯定自有他的道理,知道还是不知道,又有何不同?”“小的刚刚跟殿下说,是给您道喜,您也不想知道喜从何来?”王公公继续试探。
“王公公,你侍奉父皇几十年,应该深知父皇的喜恶,还有他的所思所想,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王公公肯定能够权衡,本王不该随意打听,这是身为皇子的本份,王公公,你说呢?”牧云寒依旧不动声色,把这个话题抛回给了他,王公公闻言哈哈一笑,那尖细的笑声,听起来有些恐怖刺耳,“大皇子殿下果然坦荡,是小的僭越了,自当反省自身,那我就不多做停留了,这就赶回宫复命。”“王公公慢走。孤狼替我送一下王公公。”
看他走的远了,牧云寒的脸带着轻蔑,这个老狐狸,老奸巨猾,一直游离在老六与自己之间,典型的见风使舵,墙头草的德行,眼看自己得势,想借机讨好,以此来为自己捞点好处,牧云寒最是厌恶此种唯利是图的小人。今日在自己这里,没有表现的机会,此时一定是转向了老六那里,去表示衷心去了,用不了多久,老六就会知道,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想必今夜,他是彻夜难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