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金宝儿睡得正香,却被敲门声惊醒,“二小姐,该起床了,将军找您有事相商!”用被子捂住了脑袋,本不想答话,可阿暖依然执着的敲着门,不住的出声提醒,只能不耐烦的答应道:“知道了,让我再睡会儿!”说着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感觉才过了没一会儿,阿暖又来叫她起床。
不堪阿暖三番四次的提醒,金宝儿终于不情不愿的起了床,眯着双眼,迷迷糊糊的任凭阿暖为自己洗漱,对了,好像没刷牙,“阿暖,牙刷牙膏呢?”“二小姐,何为牙刷牙膏?”阿暖不知金宝儿话中的意思,“额~牙具牙粉总该有吧?就是田七粉,清洁牙齿的。”阿暖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哦,阿暖这就去给您拿!”刷过牙,换了身洁净的衣裙,金宝儿把头发胡乱绑了个马尾,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就要朝外面走去。
“二小姐,您这发式还有装扮不太妥当,将军看到会怪罪的。”被阿暖适时的拦住,管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可是我不会梳发髻啊!”金宝儿为难的说道,“二小姐,让我来吧!”说着重又把金宝儿按回到梳妆台前,看着阿暖熟练的手法,一双灵活小手,在自己的头上前后左右的飞舞着,心中暗自赞许,这古代的女子就是心灵手巧啊!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把发髻梳好,阿暖又在她的脸上忙活起来,金宝儿的皮肤很是白皙,根本不需要使用脂粉,先用青黛给她描绘出两道新月眉,在眼窝处上了一些亮粉,用手指拈起少量的胭脂,在手心摊匀,轻轻地晕染在双颊,在她的唇上抹了些唇脂,整个妆容,足足用了一个时辰,金宝儿差点又睡了过去,总算收拾妥当,这才慢悠悠的朝着大厅走去,金云早已在客厅主座上等候多时,隐隐的透露着不耐烦。
金云的旁边还坐着一位清丽的年轻女子,双十年华的样子,眉眼间与金云颇为相似,椭圆形的鹅蛋脸,一双眼睛如星璀璨,只是总透露着几分清冷,让人觉得甚为疏远,脸上略施粉黛、气质若兰,举手投足间,尽是儒雅,着一件浅水蓝的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此时悠悠地轻启朱唇,声音婉转轻柔:“爹,夕瑶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您总是这般的纵容她,等哪天她在外面胡闹闯了祸,还不是要您给她担着.....”她好像还要再说些什么,却瞥见金夕瑶施施然进了门来。
金宝儿进得门来,就看到了首座的金云,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金云,这具身体主人的父亲,刚毅黝黑的脸庞,应该是常年在外征战遭受风沙的侵袭,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充满威严目光的眼睛,紧抿着稍厚的双唇,周身无不透露着肃穆,只是此时的脸色不是很好,阴沉着脸,看着她一脸的怒气,自己好像没有惹到他吧?视线偏移就看到了旁边端坐着的年轻女子,想必就是自己那个未曾蒙面的姐姐金雨晴了。
叫了声“爹~姐姐~”,就径直走到堂下的椅子上落座,看着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金云的脸色更难看了,莫名的就涌起了一股怒气,想着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还有事要跟她说,就暂且由她去吧。“夕瑶,为父今天叫你前来,是要告知你一件事情,前些天为父为你订下了一门亲事,已经将你许配给我朝的大皇子殿下,人家是皇亲贵胄,家规甚严,像你这般没规没矩,自由散漫,难免会给家族蒙羞,被人称作没有家教,趁着出嫁之前的这段时间,你就跟着你姐姐雨晴学学规矩跟礼仪,你要乖乖听她的话,用心去学。”
“神马?要我嫁人?为什么事先没有跟我商量?就这样把我甩出去了?我不要嫁!”金宝儿震惊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那副模样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看着她的表现,金云不满的瞪大了眼睛“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刚给你讲的规矩就忘了?!大皇子是皇室贵族,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还有什么不知足?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由不得你选择!雨晴,好好教教她什么是规矩!”金雨晴此时看准时机,也假意开导道:“夕瑶,不是我这做姐姐的说你,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要替父亲多想想,为这个家分担点责任,再说大皇子真的是人中龙凤,不仅风度翩翩,仪表不凡,年轻有为,你分明是捡到宝了。”金宝儿心中不禁暗骂道:“说的这麽的天花乱坠,你怎么不去嫁!”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就没有接过她的话头。
“雨晴是你的长姐,你是什么态度?我怎么养出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儿!雨晴,我把她交给你了,给我好好管教!“说完气愤地拂袖离去。金宝儿呆呆的愣在原地回不了神,禁不住的仰天长叹:“苍天啊,大地啊!我这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窝啊!你来个晴天大霹雳,劈死我吧!!”大皇子?自己好像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吧,可是没怎么记住他的样子啊?不能认命,绝对不可以屈服,金宝儿胡乱的想着。
等金云去的远了,金雨晴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淡漠,她与金夕瑶自小就很疏离,对这个妹妹也无好感,隐隐地还有一些厌恶,因为在家中的地位不同,造就了她们两个不同的性格,金雨晴是个聪明的女人,擅于利用乖巧懂事的伪装,赢得父亲的喜爱,继而提高在金云心中的份量,在金夕瑶的面前,永远保持着胜利者的姿态,彰显着自己的优越,而金夕瑶在金府长期受到冷落,内心自卑又脆弱,受到欺凌,也没有勇气反抗,只知一味的逆来顺受,这一点就让金雨晴看着生厌,把她视作家中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