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不同于金云的安分守己,在与牧云风同谋的过程中,一直以功臣自居,常常在牧云风的面前耀武扬威,居功自傲,经常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也是牧云风迟迟不跟,李月华完婚的原因所在,在不能完全掌控李淳的情况下,他不愿给自己招惹制造麻烦。
一条船上的人,做不到同心协力,对彼此缺乏了信任,只在意自己的利益得失,李丞相想将牧云风当成自己的傀儡,以实现自己的野心,而牧云风怎可轻易任人摆布,甘心由人操纵,两个人在相互利用的情况下,争相要当主导,不愿屈居人下,同时又都有所保留,做不到紧密合作,不愿听取对方的意见,一意孤行,这种合作通常不会长久,只要被有心之人稍一挑拨,就会加深他们彼此的矛盾,土崩瓦解,反目成仇的日子就不会太远了。
注意到了这一点,金宝儿觉得可以抓住,这个契机破坏他们的联盟,甚至对立,就相当于砍下了,牧云风的一条臂膀,可以大大地削弱,他跟牧云寒的竞争力。把这个发现,在纸上一一记下,准备今晚给牧云寒查看定夺。把写好的纸条,小心地收在怀中,金宝儿起身把簿子放回抽屉,按下墙上的凸起,走出了这间密室,长时间的闷在里面,金宝儿有些胸闷,想尽快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从第一间密室走出,金宝儿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外间的软榻上坐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她等着晴若回来,吩咐一些事情,不知在里面待了多久,这个时代没有钟表提示时间,她也总是学不会看时辰,只是觉得此时夜更深了,不知晴若何时才能回来,就走到门口吩咐一个守卫前去叫她,侍卫领命去往前厅赶去寻晴若。回房也是无聊,金宝儿站在扶着栏杆向远处眺望,夜色深沉,城中只有星星点点的几处灯火,昭示着人们大都进入了梦乡。
抬起头望着天空,一轮圆月西斜,星星在夜幕上熠熠闪烁,不由地想起了父亲,在那个世界的父亲,得知自己的离去,他应该也会为自己伤心的吧,不知他现在的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人替自己照顾他,不知自己是否还有,给他亲自道歉忏悔的机会,爸,女儿不孝,我不期望你的原谅,只想你可以安好,这是我此时最大的心愿。眼泪悄然地滑落脸庞,夜风徐徐吹过,留下一片冰凉。
“金爷,晴若带到。”身后响起侍卫的禀报,擦干脸上的泪痕,金宝儿转身回到房内,晴若紧跟着进了门,顺手把门关上,“金爷,召我前来,是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吗?”晴若对着金宝儿盈盈一拜,询问起金宝儿召唤她来的原因。“最近这段时间,给我盯紧六皇子跟李丞相的动静,有异常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于我。”金宝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想了想感觉还应该多关注一个人,“还有那个李月华,我总觉得那女人,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也许从她那里,能找到一些对我们有用的消息。”虽然情报中提起李月华的一些传闻轶事,可也可能只是谣传,她让晴若做的,就是查证。
“是,奴婢会特别留意的。”“你先去忙吧,我也要回去了。”打发走了晴若,金宝儿起身返回王府,今日逗留的时间太久,牧云寒肯定又要担心了,回去免不了又会是一顿教训,从后门坐上马车,让马夫尽快赶回王府。车夫挥起鞭子,狠狠地抽在马背上,把马车赶得飞快,马儿受了惊吓,撒起蹄子在空旷的街道上飞奔。
争分夺秒地返回了王府,金宝儿从后门下了车,叩想了木门,却迟迟没有人来给自己开门,金宝儿不由急了,更加用力地敲打着木门。只见院内立着几道身影,为首之人正事牧云寒,他阻止了想去为金宝儿开门的下人,看着他冰冷的神色,丝毫不敢违背,只能低下头站到牧云寒的身后,替王妃偷偷地捏把汗,金宝儿在门口敲了好久,也不见回应,气愤的往门上踢了一脚,负气似的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今天的仆人怎么睡得这麽沉,害的自己大半夜的在外面吹冷风,等下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番。
金宝儿恨恨地想着,四周一片漆黑,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夜枭的叫声,让人听着脊背发凉,金宝儿抱紧双臂,眼睛谨慎地盯着周围的动静,生怕什么未知的恐怖事物,突然从黑暗中冲出。这牧云寒也真是的,自己这么晚没回去,他就不知道找人迎迎,害得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的被关在门外。正胡思乱想着,门内有了动静,金宝儿慌忙站起,在门被打开的瞬间,溜进门内,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
刚一进门,还来不及呼一口气,就对上了牧云寒充满怒气的脸庞,金宝儿心虚地垂下眼睑,不敢与他对视,就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牧云寒不理会她转身回房,金宝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到了房间里,牧云寒还是一言不发,板着一张俊脸。金宝儿脸上带着讨好的谄笑,“那个...有点事儿耽搁了,就回来晚了一些。”看着牧云寒还是,没有打算理会她的意思,金宝儿也感觉自讨没趣。
就拿出了准备好的纸条,邀功似的放到牧云寒面前的桌上,就走到屏风后面换衣服。牧云寒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就把它撕碎丢在地上,冲进屏风一把拉过,金宝儿的手臂,怒吼道:“本王允许你继续经营醉清风,不是想让你做这些,本王想要的江山,可以自己亲自去打,不希望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替我去做,说过要你少插手,你怎么老是不听!”
金宝儿也火了,猛地挣脱他的双手,“我并不是为你,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是为我自己,我想早日解决这里的麻烦,尽快的离开这里。”金宝儿也是被气晕了,话赶着话,这些伤人的话语脱口而出,刚一说出就后悔了,可是看向牧云寒阴沉的面孔,是他先无故朝她发火,是他不对,于是打消了解释的念头。“你就这麽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本王吗?”牧云寒死死地盯着金宝儿的眼睛,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不舍的情绪,可他看到的只有一片平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难道被自己说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