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初八,也就是金宝儿出嫁的日子,三更天就被拉起来梳妆的金宝儿,现在的脸色格外不悦,结个婚至于起这麽早吗?任由喜娘丫鬟们往自己的脸上涂涂画画,往身上套着一件件繁复的喜服,头上插满了各样的首饰,沉重到让金宝儿的身子不由地后仰,保持不住平衡,金宝儿也只是觉得无奈,随她们折腾去吧!
迷迷糊糊的金宝儿,终于感觉她们收拾妥当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张望着寻找阿暖,折腾了这麽久,她早就感觉腹中饥饿,可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阿暖的身影,就问身边的喜娘“阿暖呢?她去哪了?“阿暖姑娘去给二小姐准备吃的去了,怕您等下会饿着”金宝儿心里一阵温暖,她的小暖暖,果然很贴心呢!思索间阿暖回来了,端着几盘点心跟一小碗燕窝,“二小姐,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等下婚礼开始就没得吃了!”说着把一盘盘点心摆放在金宝儿面前,又把碗筷送到她的手中。
“阿暖,你真好,来,坐下一起吃!”金宝儿口中塞着点心,含糊的叫阿暖坐下一起吃。阿暖嘻嘻笑着坐下与金宝儿一起用餐,房间里除了金宝儿跟阿暖,就只有两个喜娘贴身伺候着,其他人都到前厅招呼宾客了,吃的差不多了,阿暖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张纸条交给金宝儿,对她小声说道:“远风公子给小姐的。”金宝儿从她手中接过纸条,打开后就看见上面的一行小字:“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盼一见。”
看着手中的字条,金宝儿只觉心累,把纸条揉成一团,随手扔在了地上,他跟她根本就没有可能,不想再跟他多做纠缠,最好权当不知,看着二小姐不动声色的模样,阿暖小心的问道:“二小姐当真不再见他一面?”“见有何用?徒增烦恼!此事就此作罢。”金宝儿头痛的说道。
就这样在房中枯坐了许久,随着外面的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喜娘扯着嗓子吼道:“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上轿!”阿暖把一个苹果放到金宝儿的手中,寓意平安之意,又帮她把红盖头盖上,就搀扶着她出了房门,到了正堂,拜别父亲长姐后,就走向迎亲的队伍,皇子是无需亲自迎亲的,喜娘为她掀起了轿帘,径直上了花轿,阿暖在旁扶着轿子,就这样伴随着锣鼓的声音,浩浩荡荡的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大概在轿子里颠簸了一刻钟,终于停了下来,想必是已经到了王府,莫名的金宝儿心中有点紧张,手中的苹果都被她的手指甲掐出了手指印,虽然知道这场婚礼的意义,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就这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牧云寒来踢轿门,迎她进门。
一身大红喜服的牧云寒,早已到门口迎接,看着轿子落稳,就信步走到了轿子前,从喜娘的手里接过喜秤,挑起了轿帘,阿暖把金宝儿从轿子中扶出,伸手接过红绣球的另一端,由牧云寒牵引着朝门内走去,随着喜娘的一声“跨火盆咧!”金宝儿透过盖头的边缘,看清了火盆的位置,抬起脚迈了过去。
终于进得厅堂,由于牧云寒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之一,所以今日亲自主持大皇子的大婚,随他一起来的还有牧云寒的母亲云月国皇后,当然还有他的政敌兄弟六皇子牧云风,拜堂之前,他们先向皇上皇后行了礼,随着皇上的一句:“开始仪式吧!”他们的拜堂仪式才真正的开始了,金宝儿木讷的随着司仪官的提示做着动作,整个仪式非常繁琐,经过了三拜九叩,直到最后一声“送入洞房!”金宝儿才暗暗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牧云寒牵领着金宝儿回了新房,就不发一言的出去招呼宾客了,只留下阿暖跟门外守着的两个喜婆,刚听到关门的声音,金宝儿就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用手扇着风呼呼的喘着粗气,“憋死我了,憋死我了!”“呸呸呸~二小姐,这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阿暖连忙阻止到,说着走到金宝儿的面前,把她的盖头重新盖上,“二小姐,这盖头是要新郎官儿来揭的,您再忍忍。”“那好吧。”金宝儿无奈的答应道。
不知过了多久,金宝儿都靠着床边的围栏睡着了,前厅的喧嚣声还在继续着,各种劝酒敬酒的声音此起彼伏,金宝儿伸了个懒腰,问阿暖什么时辰了,阿暖此时也坐在桌前打着盹,听到金宝儿的问话朝窗外瞧了瞧,“应该已近子时了。”“这还要多久啊?我快饿死了,找点吃的给我!”金宝儿大咧咧的说道,“二小姐,您已经嫁过来,已经是王妃了,要稳重端庄,谦和有礼,这样不太好,还是要注意一些。”金宝儿现在哪管的了那么多,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从清晨吃了点糕点,喝了一小碗燕窝,忙到现在是滴水未进,一把扯开了红盖头,在屋里找能果腹的吃食。
她的眼睛像雷光灯一样的在房间里来回扫射,终于看到,阿暖坐着的桌上有喜饼花生核桃等食物,还有一壶酒水,她像难民一样眼睛发光的冲上去,随手抓起一块喜饼就往嘴巴里送去,抓起酒壶就一阵的狂饮,阿暖看着她饿虎扑食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小姐,那是合欢酒,要等殿下回来一起喝的。”看着金宝儿丝毫没有把她的话,听在耳中,拿她也是没有办法,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大快朵颐,这哪像大家闺秀啊,城外的难民,吃像也比她家小姐斯文吧?眼看桌上的食物都快被她扫荡而空了,甩了甩头,就起身阻止她家小姐的放浪形骸。
吃饱喝足了,加上酒劲儿上头,金宝儿渐渐有了睡意,就摇摇晃晃的走到床前,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