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被暗卫押解到牧云寒面前,浑身伤痕累累,已看不出人形,身负手铐脚镣,双眼空洞无神,看到牧云寒后,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还未经询问,便噗通一声跪在牧云寒的面前,语带惶恐地哀嚎起来:“殿下,请饶小人一命,小的真的知道错了,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不过还请储王殿下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才这一回。”说完不住地磕头求饶。
牧云寒一脚踢开跪在面前的李金,只是淡淡地对孤狼吩咐道:“我要让他吐干净知道的一切,后面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说完转身离开昏暗潮湿的暗牢,“属下明白。”孤狼十分了解牧云寒的行事风格,动了他在意的人,往往会在受尽折磨之后,终究难逃一死,对于伤害他家人的人,他绝不会有半分怜悯。还跪趴在地的李金,听闻此言,双眼内一片死灰,充斥着满满地绝望,这个沉迷于自己享乐,视亲情如草芥,自私自利贪恋的卑劣男人,在面对死亡的这一刻,才真正地开始有了悔恨之心。
牧云寒回到书房,让人备了热水,沐浴更衣之后才来到卧房,他不想让金宝儿母子,感受到他身上的血腥阴暗的气息,他希望她们是快乐的,不被这些丑恶肮脏所侵扰。听到推门的声音,金宝儿远远地望过去,冲着牧云寒甜甜地一笑:“老公,你回来了?快来看看果果,他这两天乖多了,不像前些日子喜欢哭闹,看他现在睡的多香甜。”说着用手指逗弄着果果有些消瘦苍白的小脸。牧云寒看向果果,有些心疼跟自责,相比于以前的粉嫩,现在的果果显得那么的柔弱,是他这个父亲没有保护好他。
弯腰从金宝儿怀中抱起果果,用满是青色胡茬的下巴轻轻摩挲他的脸颊,心中暗暗发誓:“孩子,父王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受到半分的伤害。”感觉到牧云寒的情绪有些低落,金宝儿敏感地觉察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从他怀中将果果接过,放到床头的摇篮里,伏在牧云寒的肩头,“老公,怎么了?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牧云寒没有想到金宝儿一下就能看出端倪,但是不想她担心,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最近忙于公务,有些累了而已,你别乱想,我们休息吧!”
既然他不愿多说,金宝儿也不再追问,想让她知道的,他必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吹灭了烛火,两人相拥而眠,只是背向牧云寒的金宝儿,双眼在黑暗中依然闪烁。她不是愚钝的人,果果身体的异样,怎么可能逃过整日心系在他身上的母亲,第一时间她就有所察觉,也立即暗中采取了行动,先是不动声色地中断了云娘的母乳喂养,吩咐晴若小心地盯着小王爷的饮食衣物,均未发现异常,不过在用羊奶代替母乳之后,果果的症状有明显的好转,那只能说明,唯一的问题出在乳娘的身上。
云娘最近好像心情大好,奶水也比以往充足许多,对于云娘,金宝儿相信她不会蓄意谋害果果,借着假装聊家常的空档,终于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遏制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在云娘的面前显现出任何的异常,以免她沉不住气,找李金对峙,走露了风声,打草惊蛇,让幕后主使有所防备,可就在她派人寻找李金的时候,他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遍寻不着,这让她一时难以分辨,是指使李金之人已经有所察觉,已经先她一步找到李金,已经杀人灭口,还是她的动作慢了,李金已经逃离了京城。
不过今天她可以确定,李金在牧云寒的手上,这样她就安心了,因为这个仇,她要亲手来报。果果的出声柔软了她的心,可并不代表她变得软弱,她将果果视作自己的心头肉,现在有人居然敢挑战她的底线,伤害她最爱的人,面对的将是她最沉痛残忍的报复。这一点她跟牧云寒很像,面对敌人一旦发起狠来,像极了狂躁的野兽,残忍狠戾,触怒了他们,定要将对手灰飞烟灭,诛杀彻底,绝不留后患。此时的金宝儿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嵌进了手掌,才能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第二天一早,牧云寒进宫早朝,刚刚离开王府,金宝儿就将果果交给晴若照顾,急切地前往暗牢,王府只有这一处关押犯人的地方,既然李金已经被抓,肯定是关押在那里,打开机关,金宝儿缓步走下暗牢的台阶,适应了里面的昏暗,就看清了捆绑在刑架上的李金,他此时已经被折磨至昏迷,可是金宝儿没想过因为这样就放过他。审讯了一夜,靠在墙角闭幕眼神的孤狼,惊觉有人进入,伸手拿起佩剑站起,发现来人是王妃,虽有些意外,但也不至于太过惊讶。
“孤狼,帮我准备些辣椒水,我要让这个人彻底的清醒。”看着她阴狠的表情,孤狼不敢多问,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准备,他已经看出了金宝儿的意图,只是他还是背后一阵发紧,在他的认知里,女人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好,命人备好了辣椒水,放置在李金的脚边,只见金宝儿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掂起水勺,对准李金的伤口处缓缓地倒下,彷佛在浇灌娇嫩美丽的花朵般优雅,可随之响彻暗牢的凄厉的哀嚎,与她呈现的恬淡格格不入,鲜明的如此的诡异。
看着李金因为忍受极大的痛苦而扭曲的脸,就连杀人如麻的孤狼,都觉得残忍,不由地轻轻侧过了脸。看着红色清透的辣椒水,伴着同样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流淌,金宝儿的脸上浮现出嗜血般残忍的笑容,好像很欣赏自己的杰作,就这样一直面带微笑,一勺勺地重复着浇灌的动作,直到李金重又疼晕过去,她才罢手。扔下手中的水瓢,金宝儿掏出丝帕擦拭着双手,将用过的丝帕顺手丢进辣椒水里面,这才开口说道:“他都交代了吗?”这句话是问孤狼的。“禀告王妃,这厮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