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天后,师姐洪云儿的伤才完全好了。可是,她总是惦记着过冬的粮食,如果大雪一封山,想去买粮食更是难。但如果她再去小镇上买粮食,万一又让人请来武功更高的武林高手来寻仇,那她必将有更大的灾难,上次被围攻就是个教训。如果师傅或师兄在,有人帮忙尚可,但两个人都外出了,没了外援,她不敢再冒险行动。
周天宇说道:“师姐,让我去试试吧!”
师姐洪云儿更不能让他去冒险,说道:“不能,你去更危险!”
周天宇说道:“我化个妆去,而且是去村里买粮食,该不会有危险吧?”
师姐洪云儿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办法尚可一试,不过,我和你去,我远远地跟在你后面作个照应,我也换个妆去……”
周天宇想了一下,说道:“好吧!”
次日一早,两人就开始行动了。周天宇穿了一件破旧的衣服,脸上抹了一点灶灰,邋里邋遢的。师姐洪云儿也穿了件旧衣服,挎只篮子,没有带长剑,只暗藏了一把匕首。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往最近的村庄走去。师姐洪云儿认得这村庄叫长乐村。这长乐村虽然称不上大村落,但人口也不算少。
周天宇正当走进村口,就远远地看见有一户人家屋门前聚集着二、三十人,有些纷闹,还伴有一两个大人的哭声。
“不好,出事了!”周天宇情知不妙,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唉,看来这小孩子不行……”
有人在叹息,大家都苦着脸。
“大夫都看过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有人在小声议论。
周天宇拨开人群,大家都诧异地看着他。周天宇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端坐在椅子上流着眼泪,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快不行的看上去四、五岁的男孩子,那男孩子脸上全是红的斑点,张着嘴,想哭已哭不出声,手乱抓,全身在抽蓄着。在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在哭泣着。
周天宇走上前去,说道:“孩子很危险呀!把孩子给我看看……”
那中年男子看着陌生的他,愣了一下,但还是把孩子递给他抱着,在旁边哭泣的妇女递过一张凳子让他坐。
周天宇抱过孩子坐在凳子上,他一探那孩子的额头,很汤,孩子发烧了。周天宇用指甲在孩子的人中叮着,说道:“快打盆凉水来,连同拿一条毛巾来!”
那孩子被他按住人中,在拼命挣扎着。其他的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在救人。
很快,有人打来了一盆清水,水里漂着一条毛巾。周天宇放开手,用那条湿毛巾给孩子洗了把脸,又把湿毛巾裹在孩子头上,频频地换。他又说道:“家里有金银花吗?去煮四|五碗水来!”
旁边有人应道:“我家里有金银花……”
有人跑了去又很快地走回来了,是拿了金银花来。那位哭泣的中年妇该是孩子的妈妈,她接过金银花就跑进厨房去。
那患病的孩子安静了下来,大概是好受了一点。周天宇又说道:“换盆暖水来!”
那原先抱着孩子的中年男子该是孩子的爸爸,他端了那盆凉水进了厨房,很快又端着暖水出来。周天宇把毛巾在暖水中洗了洗,用带着暖水的毛巾裹在孩子的额头上,也是频频地换着。
师姐洪云儿在人群外围处站着,看着周天宇在救那可怜的孩子。
很快,那位孩子的妈妈端着盛着金银花水的盘子出来了,那水还滕着热气。孩子的妈妈已抹干了泪水。
周天宇说道:“用碗把水晾冻,喂他!”
孩子的妈妈把那盘水放在凳子上,又去拿碗,拿勺子,盛了半碗水,吹凉,喂给孩子吃。那孩喝了一碗水后,就低声叫道:“妈妈……”
孩子的妈妈叫道:“宝儿,你没事啦……”她的眼眶里蓄着泪水,那是激动的泪水。
在围观的人这才舒了口气,孩子得救了。
周天宇把孩子递给那位中年妇女,说道:“大嫂,要多喂些金银花水给他……再煮点白粥让他吃,他饿了,但只能让他吃白粥,一直到他病好为止……”
孩子的爸爸从厨房里出来了,就说道:“先生,多谢你救了我孩子……请问你贵姓……”
周天宇说道:“我是闲散道人的徒弟,叫我洪大夫就行了……外面那位是我姐姐……”周天宇用手指着人群外的师姐洪云儿。
大家都看着她,自然地让出一条路来。师姐洪云儿走进去了,对周天宇说道:“孩子怎么样?”
周天宇说道:“他如果到今晚还不退烧,真的很难处理……”
有人递给洪云儿一张凳子,她坐了下来。
孩子的爸爸说道:“洪大夫,你们这是去哪儿?”
周天宇说道:“我们是要到这附近买些米、面粉、油、盐、红枣、香、草纸之类的……”
孩子的爸爸恳求道:“我叫阿生,是孩子的爸爸。洪大夫,这样好不好,我让我的弟弟用牛车到镇上去帮你买,你留下来救救我孩子怎么样?”
周天宇说道:“好呀!”说完,他掏出银子连同一些布袋交给了孩子的爸爸阿生。
阿生对在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交代了一下,那男子就走了。想必他就是阿生的弟弟了。
那孩子吃了两碗金银花水,已然退了烧,邻居有人又端来还暖的白粥,又喂了那孩子,孩子吃饱后便睡了。他的身子没再抽蓄了,呼吸也均匀了。
周天宇说道:“阿生,我还得去山上拾上药回来,你能不能派个人带我到山上去?”
阿生说道:“好,好!”
他叫来邻居的一个年轻人,带着周天宇、师姐洪云儿到附近的山上去拾些草药。周天宇本想让师姐洪云儿在村里歇着的,但师姐洪云儿觉得没伴儿,也就跟着上山了。
在山上,周天宇找了一些金银花藤、刺蒺藜、蛇床子、地肤子、甘草,还有遗留在树干上的四、五只蝉蜕。回到村里时,已过晌午了。周天宇让阿生把药煲了,并吩咐要频频地把药喂那孩子,并用剩下的药渣烧水给孩子洗澡。那孩子已明显好转,脸上的红斑点已退了色,摸孩子的额头也没烫了。
阿生又请周天宇、洪云儿吃了饭。
村里的人都很关注孩子的病情,围观的人都没有散去,他们都悄悄在议论:“这个真是神医了!”
周天宇详细地检查过孩子后,对阿生说道:“你放心啦,孩子没危险了,到明天早上应该没事了。不过,要多些给孩子喂药,也勤些给孩子洗澡。记住这几天都是给他喂白粥,直到完全好了为止!”
阿生唯唯诺诺地听着。
过不了多久,阿生的弟弟用牛车运回周天宇所要买的东西。周天宇见孩子没出现异常,可以放心回去了。阿生为了感谢他俩要送钱给周天宇,但周天宇拒绝了。阿生过意不去,执意要送点东西给他俩,周天宇只好收下十多只鸡蛋和一小袋红薯。最后,阿生还亲自用牛车送他们到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