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直跟着我来到这里的,还是在这楼里开始的。”他冷冷的问道,不带一点温度。
“我是在西楼的楼台上见您进门所以就跟过来了。”我不敢隐瞒。
“哦?”他眯眼回望我一眼:“你是跟那班公子哥儿一起的?”他似乎有那么一点兴味。
“是……是在下今晚跟随长兄赴宴而来,万不是有意冒犯仙子您的”事到如今只希望他能对我们那班公子哥儿有所顾忌了。
“仙子?”他眼光微闪。流光即逝。看不到他面纱下面的嘴角,可以足够我销魂。却见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小瓶药粉导入茶杯之中再注满水,看一眼他身后的那个女子。那女子便上来在我肩上一点,我即时全身没一点力气,她便捏着我的下巴把那杯参了药粉的茶水灌了下来,我被捏着,想吐吐不出来,只能咚咚往下咽。
毒药?我是死定了吗?那女子向我灌完药就出去了,不到片刻我便觉得呼吸困难,全身发烫,这下连手都举不起来了。那仙子缓缓向我走来,我只觉得头脑发涨,口干舌燥晕晕乎乎,几乎不知身置何方。他在我身边站定弯下身一下竟然把我外衣扯了下来,我翻滚了一下又跌趴在地上。
“嗯……”我难耐的**出声。门就被推开,那女子又回来了,身后领这两位姑娘,不,应该是青楼里的**吧。她们得到示意竟然挨近我坐了下来。
这……这是要干嘛?
“你们要服侍好了这位公子重重有赏。”女子果然是他手下,连说话都是和他一样冷冷冰冰的,但我现在却心口或者说全身发烫,热得几欲崩裂。
“嗯……嗯,你们要干嘛?离我远一点!”我尚存一点理智对那两个妓子低吼道,伸手在脸颊擦了一擦,很热,却没有汗。却鬼使神差的忍不住把领口拔开了一点。那两个妓子原本吓了一跳不敢再有动作,但看到我那样子的动作竟然又向我靠了过来。她们的手……她们的手。一个轻轻抚上我的腰际,一个直接伸进我身前的衣襟里揉弄着,软绵绵的都往我身上靠过来。还在我耳边吹着热气紧接着一阵阵热浪自下腹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小腹下阵阵发紧,下身肿涨到发颤。
他娘的,那竟然是春药!我咬紧牙关,逼使着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越是这样浑身越加酥软无力,又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着我的全身。那股邪异的力量拉扯着我几乎沉沦下去了。
“啊……”我越发的难耐又无力抗拒,昂起头深呼吸,却又忍不住轻呼出声,头上的发髻应声落地,长发披散下来,渗出的密汗把它们黏在我的颈脖上。真是可恨!他那是仙,他应该是来自修罗地狱的恶魔!该死的恶魔还在一旁观看着他一手排列的戏。
羞耻,愤怒都不足已表达我现下的心情。我不能奈他何,但总能用眼神来杀死他吧,我抬头狠狠的瞪过去,心里早已问候他十八代祖宗了,恨恨的咒骂:你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
但是这一瞪,却发现那罪魁祸首也在愣愣的看着我,眼神似定未定,似飘未飘,一双眼睛似是没有焦距,看不出一点情绪,但那双明亮的琥珀珠子却又像坠着一泓易碎的水光,除了还在起伏的胸膛我几乎以为他已经石化于此了。这场面有多诡异就多诡异。
“你个恶魔!”我竭力挤出唇间我话语好像连我自己都无法听清了,喉咙早已又干又渴。事已至此,我早已无力抗拒了。
“恶魔?!”他皱皱眉,迷惘的神色一扫而空,眼神瞬间恢复那样的冰澈冷冽。心想:激怒他吧,激怒他或许还能给我一个痛快!
或许激将法成功了,见他快速挥了一下他的广云袖,一阵劲风掠过,但是倒下的却不是我而是身边两个妓子,在我还不明状况之时,他又迅速再次出手。刮来的一阵风直接把我卷进了一个坚实的臂弯内,我脑子还算好使:好一招隔空取物!
在这种状况下我还忍不住心里一阵赞叹:“好身手!”但是凌空之下,浑身无力,即使被他这样钳鬣于手中,却只能苦恼低吟一声,倒勾着脑袋顿时眼冒星星,天旋地转。
“你说我是恶魔么?嗯?”他扳我的头与我对视着,我早已神魂颠倒了,他的一双眼睛在我眼前就像水底冰晶一样发着忽闪忽闪的光。
“啊……”不等我的回答他竟就一手扯落我半开的中衣低头双唇吻上我胸前初露的荷尖……
他……他在干什么?他是男人啊!
谁来救我?他是禽兽,不,他真的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可是我身体的所有反应都让我难堪至死,我竟然在一个男人的逗弄下魂销魄荡身如飘渺……
不知道过了多久,死去又活来之间迷蒙的听到外头的一阵吵杂声。
“行远……行远……”是大哥的声音。直如福音。
“卢公子……”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同样带着焦急。
“行远……”
“卢公子……”
“唉,公子爷们,你们不能这样打扰到别的客人啊!”
“人就在这楼里,掌柜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能担待吗?”还是那个声音很是有威严的说着。
“唉,公子爷,奴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样我们不好向其他客人交代啊。”
“交代?我现在就要你给我个交代!”
“哼哼……”在我耳边传来一阵轻笑,我却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你叫卢行远?嗯?”说着他递来一杯茶水。我干涩我咽喉正难受得紧,不管那么多,张口就全部咽下去了。
“好,很乖!”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可是现在却如催命的魔音。
“卢行远……”他还在耳边念着我的名字“我们后会有期!”会你的头,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灭了你。这样想着,我发现我脑海竟然渐渐恢复清明。想看清身边的一切,但是又无力的想睡去,实在是无力支撑了,渐渐的我合上了眼睛。夜了,繁花涓滴下一滴露珠;倦了,归防的心门风霜袭来。囚困藩篱,世事如棋。
接下来的几天里,卢荣远也就是我爹把临安,甚至临安周边的地方挖地三尺的找我所描述的那个人,但是还是一无所或,最后他不得不怀疑我没有跟他说实话。其实我真没半分的隐瞒,只是我实在没有见到那个人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在爹爹质怨的目光中含冤莫白!江湖上鱼龙混杂,找不到也很正常。私心里想,找到了又能这么样?难道杀了他。这个……爹爹恐怕真会这样做。想到这里我竟然真不希望爹爹找到他。真是冤孽!
记得那天夜里我醒来时是在马车上了,被人用一披风包着抱在怀里,车里气氛冷到极点,我一开始以为是在大哥的怀里,直到到了家门口看到大哥低着头承受着爹爹怒火中烧的目光一言不发。爹爹直接就把喷火的目光投向我这边,我才发现抱着我的人竟然是裴学年。
裴学年也是一脸的寒霜。爹爹也知道不应该迁怒,铁青着脸从他怀里接过我。正所谓家丑不外扬,便打发裴学年走了。裴学年本欲再说什么,但终究也没说。
当然这件事,不能让娘知道,所以我、大哥、还有爹爹都一致默契。我是无话可说,大哥是心存愧疚,爹爹是怒不可发。最后只能跟娘说我去喝花酒了。娘听了真是又痛又恼。把我教训了一遍又一遍。其实她之所以教训我也就是为了让爹爹消气而已,她心里是有多疼我,我还不知道吗?只是这次我是在无言以对。娘还偷偷让我向爹认错。
错我是认了,可是三天后爹爹竟然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他亲自把我押到了栖霞寺,说是我顽劣无知,求法宏方丈帮忙教导教导。而且亲自执刀把我留了十三年的三千青丝剃落一光。还搁下狠话:“还没有长出头发之前你就一直呆在这里好好思过吧。”
从没有见过爹爹发这么大的火的。我真是欲哭无泪。默默再叹一声:冤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