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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阿松直接带我去医院,他说行,到了之后不顾他的阻拦买了水果和牛奶,没有空手探望的道理。
阿松嫌我讲这些个虚礼,我说不一样,我是诚心来看阿姨,也是诚心想要孝敬她,没作虚,阿松不说话
了,无奈地抢过箱子来提。
我进病房看到的是一个面色极其脆弱的老人,两腮陷落,有种病入膏肓的感觉。和我预想的差了太多,
或者说我从没有过任何预想我会看到这样的情景。
在我没反应的时候,阿松拿过我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并走到床边和他母亲小声说着什么。然后,就见
老人目光绕过阿松看向我,隐约感觉到她的嘴角动了动,似是在笑。
阿松说:“走近些,我妈说想看看你,和小时候长得不一样了。”
我走过去,俯下身,阿姨拉住手伸向我,我轻轻拉住:“阿姨,我是小米,您还记得我吗?”
“嗯,记得的,记得的。”阿姨连着点头,说话已经不大清楚,我突然间感到一股揪心,这种悲伤很难
名状,只强示出了无能为力。
“他呀,小时候就跟着我玩,不爱说话。妈,你记得不?有一次他在外边打架,躺在街上回不来,还是
他把我背回来的,你一个劲儿地骂我,还一个劲儿的夸他。”阿松有些自爆糗事,但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像
是不敢大声。
阿姨嘴角又动了动,可能是回想起这件事,被逗趣了。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试图化解内心的不安,我们让
生活尽可能的愉快,然后忘了时间最终还是会带领我们走向已知的结果。
“晏松哥,那个...”我进来就被房里的情况震惊到,没注意对面椅子上还有一个人。
“哦,小晴,我都给忘了,还没给你们做介绍。”阿松转过头对我说,“这是小晴,以前的邻居,我不在
的时候都是她陪我妈,这次她也没少出力,天天往这儿跑。”然后又对那个女孩说:“这是小米哥,我两从
小一块长大,比亲兄弟还亲。”
介绍之后,女孩显得有些尴尬,自阿松张口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手手指互相搓着,明显地局促。“没有,
梅姨对我特别好,应该的,我...”
我一眼就看出女孩的心思,转过头看阿松,我想他也许发现了什么装作不知道,也许是真的不懂。
“你好。”我主动替女孩解围,阿松虽然平时心思细,但神经大条起来非比寻常。
“你好,我叫小晴。”小晴看我的时候有些害羞,但还藏不住打量的目光。我一直视她,她就把眼光移开,
我也就任她看,继续和阿姨聊些话。
阿松做我们之间的传话筒,有些字说的不清楚阿松能即时翻译出来,我笑他可以去当翻译官了,他也不害臊
还更加夸张说他必定是最拔尖的同传。
小晴也在后边笑,被阿松听到开始逗人家姑娘。阿姨一直看着,面上的表情放松而愉悦,也许她有什么
期待也不一定,至少面前这副景象是她所乐见的。
“小松,小松。”阿松一听到立马把注意力完全转移到阿姨身上。
“妈,怎么了?哪不舒服吗?”阿松脸上瞬间紧张遍布。
问了几句,最后阿姨是要让扶她坐起来,我和阿松两人合力把她轻轻扶起,阿松把枕头竖起,拍了两下才
扶阿姨靠上去。
“要不要再垫高点?”
阿姨摇头,然后又指着我:“那边...”我仍是一脸迷茫,阿松把阿朵凑过去,我也挨得更近一些。然后
阿松跟我说,那边有吃的,让招呼我。
我笑了,“阿姨,不用招呼我,我就是来看您的,和您说说话。很久不见了,本来一听说的时候我就该过
来的,那时候工作忙不开,现在来都推迟许多,你不怪我就不错了。”
“不怪,不怪,来了,来了...”
大概是久未见故人的欣喜,阿姨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很多,跟我们说了很多话,中间阿松有好几次打断,问
她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要不要喝水、要不要躺下之类,阿姨都说不用。小晴也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走到了床尾坐下,
偶尔也会说两句,大多是阿姨提到她她才应。
又说了一会儿,阿姨呼吸有些紧,阿松急忙起身扶她:“我扶你躺下吧,别说话了,休息会。”
见她点头,我们又扶着她躺下。
小晴说她要回去了,阿姨示意阿松送她,我也跟他说这边有我照看着,你先送女孩回去吧。
阿松和小晴走了以后,我问阿姨要不要喝水或者需要些什么,阿姨摇头,然后跟我说:“小晴是个好女孩,
也不知道阿松这孩子怎么想。”
这会阿姨说话倒比较清楚,我问她:“您希望阿松跟小晴在一起?”
阿姨摇头,“我希望他们好。”最是天下父母心,也许阿松现在有诸多压力、不安、未知的等待,但他的
身后总有他最爱的人,替他祈最真挚的愿,在他放弃那边的一切回来的时候,他应该就知道这份爱是该要如此
报答的。
我并不觉相比较自己有多悲凉,我说过不怨,那一切都是个人的选择,就好像我的舅舅和我的母亲,他们
只是去找自己的路,并没有刻意要伤害谁。
阿松很快就回来,然后要看了看阿姨的状况,然后喂她吃药。药里大概含有安眠的成分,阿姨一会就困了。
阿松说有镇痛剂在里面,我看他,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端详他母亲的脸,很认真很认真。
等阿姨呼吸平稳规律之后,我招呼阿松,两个人除了病房外面。
“你怎么没跟我说?”
“什么?”
“病情,我以为没这么严重。”
“嗯,本来是,这两天刚恶化的。”
“什么病?”
“肝癌。”
我们两个都不出声,阿松背靠在墙上,手往兜里一摸,然后又拿出来,苦笑了一下。我突然就想到那天
聚会,我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但是旁边有人递给了我。
“自从来医院照顾我妈,我一口烟都没抽过。”阿松轻轻摇头:“有时候是完全忘了,有时候是...突然
不想抽了,没欲望。”
“不抽最好,能戒,就戒了吧。”阿松之前抽烟也算不上凶,但也不少。
“你说习惯怎么能这么快改变?”
我答不上来,或者说,阿松不是想要听到答案。人总是执着于太多,分不清,又不知该如何取证,他们
不停自损、自驳,然后,看不清也走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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