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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秋水往事(下)

云小钗意识陷入秋水剑式悲凉心境之中,谢芸荷、柳素娥的故事如同发生在自身般,意识逐渐承受不住悲凉之气,陷入其中无法自控。

云小钗迷迷糊糊中听有一人呼唤:“小钗,是娘亲啊,别怕,是娘亲。”云小钗逐渐从混乱中平静了下来,然意识又被牵至另一处。

云小钗意识飘至一树林中,周遭柳叶纷飞,枫叶伴舞,路边有一石壁,上面刻着:“柳林峰翠”,云小钗正欣赏着周围美景,突听两人走来,回头一望,一位绝美少女追着一位披头散发之人,再细听。

少女道:“喂,木头人,你真哑巴了?问你话怎么不答。”

无论少女如何激怒他,那人也不言语,只管行路,少女确实不耐烦了,跑在前头便挡住其去路,就这么野蛮地双手叉着腰:“今天,本姑娘就是不让你走了,除非你愿意跟我说话。”

那人终回道:“你为何总跟着我?”

少女道:“呵呵,你以为本姑娘稀罕,要不是看在你刚刚救了本姑娘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话说你的剑法真不赖,刚刚那四人可是越云庄的云中四少,你竟然轻轻一剑便将四人手腕割伤,你一定是位绝顶高手。”

那人并不搭理。

少女见状:“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知道本小姐是谁不?”

那人又不言语。

少女自幼养尊处优,那受得了这等气,拔剑便威逼着:“给我听好了,本小姐乃万岳剑宗胜琴,我哥哥便是凡武第一人胜雄。”

那人听到凡武第一人便有所反应:“胜雄?”

少女得意道:“怎么这下怕了吧。”

那人漫不经心回道:“并不认识此人,也无兴趣与你在此纠缠。”

说罢,鬼魅身形竟消失无踪。气得少女原地跺脚:“你给我听着,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本小姐一定要找到你,哼!”

云小钗细想刚刚那人莫非也是刘迎风,为何这般模样,这里是哪?为何如梦似真,心中为何又如此的痛,云小钗越是思考,越是迷茫,不知不觉,周遭景象又换。

云小钗身形飘飘忽忽,待站稳身子,再细观周身,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约约见到有一火把,便顺着亮光走去。只见一男子与胜琴在树林处谈话。

胜琴哀求道:“大哥,你放过迎风吧,他是不会与你争夺凡武圣宗的,他一生坎坷,只想好好安定得过日子,你就成全我们吧。”

胜雄愤怒地一巴掌打在胜琴脸上:“贱人,你竟不知廉耻的爱上了那个废人,当初叫你接近他,是想让你窥探他之剑法,想不到你竟然将我的吩咐当成耳边风,哼。”

胜琴哭道:“当初我是答应你,但自从我跟他在一起之后,陪着他去经历,听着他诉说着过往种种,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真的很羡慕谢芸荷与柳素娥,她们虽然都已离世,但却有一个人用一生记着她们。”

胜雄更是怒不可言:“贱人,你可知你的身份,竟然说出此等不知羞耻的话来。”

胜琴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哥,求你放过我与迎风吧,我保证带他隐居山林,再不过问武林事。”

胜雄沉思了片刻,便扶起胜琴:“小妹,虽然大哥并不赞同你与一个江湖游侠在一起,那是因为你是大哥唯一的亲人,见你如此坚决,大哥也是不忍心,但你应该知道凡武圣宗对大哥多重要,对万岳剑宗多重要,只要刘迎风不与为兄争夺凡武圣宗之位,为兄便允了。”

胜琴擦了擦眼泪:“谢谢大哥成全,我保证带迎风远离江湖,隐居山林。”

胜雄又道:“小妹,不是为兄不相信你,只是让习武之人放弃江湖是何等困难,除非。。。。。”

胜琴问道:“除非什么?”

胜雄道:“除非你让他饮下此颗散功丹,没了武功,自然就不会与为兄争夺凡武圣宗,也能让为兄安心。”

胜琴有所犹豫,但为了彼此的幸福,她勉强答应了。

胜琴拿了散功丹便走了,只听胜雄与身边门人吩咐道:“暗中跟着小姐,见她将药丸喂于刘迎风,毒性立马便会发作,你们便趁机将其击杀,我随后便至,切记,不要伤及小姐。”

门人得令而去。

云小钗见到此处,不免也为刘迎风担心起来,便一路跟着胜琴,在一草庐旁见到了刘迎风,上前欲阻挠,却发现两人并未发觉自己存在,见胜琴为刘迎风熬了碗粥,暗中将散功丹碾碎放入,云小钗想阻拦,自己如魂魄般触物而过。

刘迎风见娘子为其煮了碗粥,便一脸幸福的喝了,谁知甜美入口,便是鲜血出口,刘迎风感觉已身中剧毒:“琴,你给我喝了什么?”

胜琴慌忙道:“我只是给你喝了散功丹,只要你没了武功,大哥就答应放过我们,我们可以退隐山林永不参与江湖纷争。”

刘迎风强运功力压制:“你上当了,这并不是什么散功丹,此乃剧毒。”

胜琴诧异道:“大哥怎么会骗我?”

刘迎风心知不妙:“我们快走,若你大哥赶到便糟糕了。”

胜琴扶着刘迎风刚出门。胜雄便带着一行人守在门口。

胜琴质问道:“大哥,你为何用毒药来蒙骗我?”

胜雄笑道:“小妹,现在你若杀掉眼前之人,我便认你这个妹妹,如若不然,今日休怪我不念兄妹之情。”

胜琴心知此次凶多吉少,含泪道:“我与迎风早已结为夫妇,今日你若杀他,就连我一块杀了吧。”

胜雄恼怒道:“好,那就别怪我无情,来人,给我上。”

门人相继而上,刘迎风身中剧毒,胜琴与刘迎风两人勉强迎战,门人虽多却也不是此两人对手。胜雄见状,拔出弑佛:“这柄剑名曰弑佛,别说是妹妹,就算真佛在此,同是挡我者死。”

胜雄出手,两人根本不是对手,几招过后,两人都已负伤。但见胜雄绝命一剑朝刘迎风刺来,胜琴挺身一挡,弑佛剑透穿胜琴身体,顿时鲜血大口喷出,绝情一幕让胜雄也为之一怔,刘迎风见状,抱着奄奄一息的胜琴,眼泪夺眶而出:“琴,你不要死,你答应过我,一定好好活着,你说过的。”

胜琴微弱的说道:“迎风,记得你曾经跟我提及你的过往,当时我就想如果此生让我拥有这个男人,即便是死我也是含笑的。”

刘迎风哀求道:“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胜琴道:“还记得秋水亭吗?我真的很怀念那段日子,你我琴笛合奏,我本想一生跟随你,不再让你流泪,没想到还是食言了,你会恨我吗?”

刘迎风已哀泣地哭不出声来,摇了摇头。

胜琴道:“迎风,我要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记得那两首诗词吗?其实我也偷偷写了一首,原想永远派不上用场,但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我念予你听。”

“弦月高,秋水旁,抚琴奏歌,情深爱浓羡鸳鸯。

三生石,誓言桥,忠君莫属,妾心暮暮待朝阳。

命无情,君哀伤,痴情何罪?此生无悔愿君勿悲伤。“

奄奄一息之人至死一刻仍是挂念心爱之人不再悲伤度日,无悔的一生,无悔的爱,痴情何罪?苍天为何总爱捉弄有情人,若是地府有感,天地有应,但愿来世,不再遗憾。

胜琴气绝之刻,口中仍道:“迎风,勿悲伤。。。。。。”

刘迎风仰天长啸,一头青丝霎时尽变白发,抱着爱人起身要走。胜雄与门人齐上,然刘迎风周身剑气自发,悲伤剑意透人心肠,门人皆数阵亡,胜雄也被打成重伤,仓皇而逃。

云小钗被悲凉的意境触发得意识发狂,顿陷意识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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