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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感慨

体育课上,所有人被硬拉入篮球场。管理篮球的辉面色阴沉的仿佛滴出水,只挥手让大家玩,临离去之前,辉总算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来,拆球场。

发呆又有何用?倒不如再呆一呆,反正已成定局。而这时,凯的一句话令人抱憾。还不回去?也许今节是驹来讲,小心此事成真。可坐回班里,只看见力施施然走进,考察内力进度。又讲了些串联起来的剑招。万金油?这对我可毫无用处。一边嫌恶地想,一边无奈,看样子,这个力还要说很久。干脆在下面想想怨气的控制问题。

回忆前数次运用怨气,均是凭心境引发,心绪好调整,可是由它引发的内力却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连自身经脉也照冲不误,只有一次,只有那次怨气竟是完全安静的。就是在《十面埋伏》一曲前后。回想那时胸口出现的一丝暖意,以自身见识对应镇压、缓和的两大功用,只能有一个解释。

先天真气。

散在任、督二脉之间的,应当就是零零碎碎的先天真气雏形。若是这些天珍地宝能够成型,就会突飞猛进。只是如此庞大的工程,想也知道,非一二年不可。略一运气,内息一如往常,任督二脉中的丝丝氤氲,完全无法驱使。就这样,又耗去了一节课。

力刚出门,看看时间,真想拔剑出去飞他,急忙跑到篮球场,不禁惊呆。

这片地,连同角落的亭子,现下一点不剩,仅余下一个大洞面对苍穹。死寂和着冬日里的冷意,不自觉地引动着怨气,孤晶不住共鸣。渐渐发作,此楼有何过错,竟至如此下场!

指天悲呼,权作奠念。加,你不是要推倒旧楼么?我偏让人人都记住这位老者。取来纸笔,开篇一共四个大字,张牙舞爪,凄厉欲扑!

西城秘宝!

早已想过,旧楼轰然倒下后,门前雕塑势必不存,石狮子与王洛宾像可能淘汰,至于那亭子早已损毁,那久一一搭救吧。

思绪广杂,很快定好了主线:

诗集——王洛宾像——铁盐——千人石——Morse码——巩德顺——石狮子——托起太阳——题临安邸——雄飞亭——楼顶

儒勒

凡尔纳常用的线索表。

好容易迎来了小假,坐在楼上点了几样菜点,菜还未上,便听得一人大声道,你这东西,也能上得台面?

皱起眉头。这秋林平日里招揽四方,可从没得罪什么人,怎地今日来了这样一位姑奶奶?侧头一望,竟是久违的雪。

径直走过去,问,你心情不好?

你管我。劈头盖脸的先是这么一句,这才看清是我,语气和缓了点。我在这里等人,结果这菜做成这个样子,实在差劲。苦笑道,你还真能挑事,这地方几年不带变换花样的,为何今日就吃不惯?

雪目中有了神采,这是因为,今日平安要来。

甫听此言,第一反应是下楼逃跑,却被雪拦住。你要干什么?

没事没事。含糊着应答雪一句,看看地形,楼梯口恰被雪挡住,只能顺口胡诌,平安今天来这里做什么?雪笑道,他啊?是来还愿的。

听雪讲了一阵,终于明白,是数日前的一次小校,平安曾许诺给雪一件礼物,条件便是排名前三。S中本来强手如云,这说法本就是平安激励雪的小招数,不曾想雪那次突破瓶颈,凭借语、生、化发挥超常,竟跻身前三。平安没料到会有这般结果,之后常常避而不见。直到此日雪请他前来。

看看雪一脸期待模样,加之对平安的了解,隐隐觉得,此事不会善终。只是这话若说出口,依雪那大胆性格,此事善终之前,我可要先不得好死,于是借口先溜。过阵再回到楼下,遥遥望去,平安已经坐下,两人不知说些什么。摇摇头,暗骂自己多心,与雪这一次相逢,也渐渐淡忘了。

小校设在立冬之前,终于开始习惯新的风格。习惯之后,便是快速进展,对上岐也能够硬拼数合。只是力仍旧代替驹的位置,大校时也如此。看到那个微秃的前额,便战意全无。只能苦笑自嘲,这许是盘外招吧?

山高皇帝远,力这种作派早就不为人所喜。雪早看不惯了,一有机会,借机损力几句,也算是为“琳姊姊”出一口气。

立冬。前一年雪下得太大,兀自心有余悸,同时心下雪亮,这一年,无论如何不会有前年那般的大雪。这一年,只怕要过上一年没有雪的日子。

随口将下阕补全,对着天空中一轮冬日吟道

如此玉魄寒精

无怪文章客总关情。

叹张岱湖游

痴客剧饮

道蕴絮咏

女中豪英

一夜春风

梨花竞放

岑参边塞笔力凝

斯年逝

意境最佳处

碎琼中行

炎啊炎,你还能如往常般指摘诗词中过错么?你现在又在写些什么?是否亦为无雪而烦恼——差点倒忘了,对于你来说,有无雪花飘落,于你本心无碍,何必多此一问?

炎:

见字好

自二月前一别,言讯杳杳,纵通信之,然务求一悟而未竟,奚复聆笑傲江湖之豪言?常思从头温盼汝藉机入J,夫A,虎穴也。奈何君之秉性,万金曾诱而未果,岂汲汲于世俗名利?而兄二度应入S,未可,固一耳。回首其时,恍惚如梦中焉。比试之事突破丛生,来日将使使以告女。

尝闻珂往E而反者,月之往返者归,具告余闻。偏僻之地,不毛之土,自若也。而又谣云女诚甘乐之,岂非不实哉?诳语固非君愿,然兄可心安不?愿汝无复此态,致余心冷。

为兄蒙平安余惠,朝夕以对长老者三,其一亦语文之顶峰,然余若求其一课不得,仅闻已臻慢拳顶尖境界,造化弄人,至于斯矣。

君素探访消息秘密,于各种智术自不待言。既然,至于平安授君物理,当为兄事之。若得情报之于校间争斗,具以告,兄感激不尽矣。

若得韵文妙句,顺手撷英,更为佳话。

愚兄再拜

录于戊子,十,十

家中

炎,红莲,再会。佛心如此,以心为佛,万里不过对面,期年不过转瞬,何物可妨?

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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