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已经疯狂的董建诚渐渐恢复了神志,他收起手里刚刚捆马晓静以后剩余的鸡血绳,再次恢复了那个气质不凡的房地产开发商。
董建诚先在客气里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说话的人,便绕地楼梯向门口望去,果然,乔木正斜倚在门框上,手上还无聊地剥弄着门框四周的红线。
见董建诚过来,乔木边拨弄着那线,边问道:“这朱砂粉碾过的红线是董先生绑在这里的吧?怎么,怕自己的女儿从门里逃出去找你算账?”
也不等对方回答,乔木继续嗤笑道:“董先生不会是到现在还不知道董欣欣的灵魂是附在哪里吧?”
“……”董建诚的脸色泛青,面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搐动着。
乔木没有理他,径自走进客厅,就看到了被捆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马晓静,他没有急着放人,只是伸手在捆马晓静的绳子上捻了一把,顿时笑得更欢快了。
“董先生,我们这行可讲究师从的,像你这样乱来很容易出问题的。”乔木说完又捻了捻手上的血液,不屑地道:“还学会用鸡血浸绳子了?你以为这样杀人,她就真能魂飞魄散了?真是天真。”
“够了,你去死吧!”董建诚猛地扑向乔木。
乔木可不是那邓新兰母女,会任由董建诚搓揉!他一个闪身就躲过董建诚向他挥来拳头,然后,抬腿就是一脚将人踹倒地地上。
“你果然还是让你怀疑我了,可恨啊,要是我找知道董欣欣那个小贱种没有告诉是我杀了她,我也不会露出马脚。”董建诚边说边看向一边自己抽得形神不稳的母女俩人。
“唉!”乔木叹了口气,将手指在身上擦了擦,又凑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见闻不出血腥味,这才用极快的手势在空中画了一张定魂符出来。
然后,乔木轻喝了一声“去”将定魂符打在母女两人的身上,这才向两人挥手道:“快走,快走,让你们乖乖在三楼等着,你们非要上来凑趣,怎么样,这下吃大亏了吧?”
邓新兰母女得乔木道符之助,魂魄稳定之后,向乔木深深一躬,留下一句“拜托了”以后,便双双顺着水管跑到303去等消息了。
处理完母女俩人的事以后,乔木这才回头看着董建诚,笑道:“坐吧,这是你家,还用我招呼你吗?”
他边说边将躺在地上的马晓静抱回到沙发上,道:“你在忍一忍,处理完董建诚的事,我再帮你解结,这结不是那么容易解的。”
“好。”见到救星的马晓静安静地点了点头。
董建诚被乔木一脚踹倒,整个人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乔木看着他把翻了一地的桌椅一一扶正,也不去帮忙,随便挑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清醒多了?”
“我刚刚是怎么了?”
“你用咒术杀人,本身就染了煞气,再加上这一屋子的阴煞一催,失了神志也很正常。”乔木不慌不忙地解释着。
“我身上有煞气?那你……你是通过我身上的煞气判断我是凶手的?”董建诚再次变回了当初邀请乔木去他公司见面,那个侃侃而谈的董事长。
“怎么可能,不论是杀鸡,杀猪的,或者只要害过人,身上都会有煞气,只不过宰鸡屠狗的人身上最多也就是凶煞之气,哦,对了,杀人也是一样。”
乔木似乎并不知道董建诚是杀人凶手似的,居然就这样与他闲聊了起来。
董建诚呆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还会有什么煞气?”
“比如你的邻居,楼下那个姓许的老板,他的身上怨煞就很重,看得出来平时没少干那些坑人害人的营生。”乔木随意的指了指脚下的地板,当然他的意思是在说当初初探303的时候,遇到的姓许的那一家子。
“哦,那件事啊?事后我听物业的人向我报告,姓许的那家人说是被你给救了。”董建诚说完试探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他们?”
“我不只救他们,还好心的卖了他们两张符呢!”乔木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事情在他的眼里都是小事,不值一提的。
“乔先生的符……呵……”董建诚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乔木斜睨了他一眼,笑道:“看来董董事长把我的底细也查得很清楚啊。”
“哪里,哪里,原来只是好奇公司什么时候又请来一位大师……”董建诚说完,故意顿了一下,见乔木没有反应,这才道:“没想到这位大师,后来居然提出要见304的住户,这才引起我的警觉。”
“怎么,乔先生此来不是为了与我闲聊的吧?”董建诚眯起眼睛轻声笑道:“乔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得出来,只要董某能办到的决不推迟。”
乔木习惯性的想用手指敲敲桌子,伸出手指才发现他的面前并没有高度适合的桌子,只得干笑地捻了捻手指,将话题岔开。
“董先生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判断你就是当年杀害邓新兰的凶手吗?”乔木慢悠悠地道。
董建诚也跟着微微一笑,摆着手道:“这不奇怪,既然乔先生不是从我身上煞气推断出来的,必然是那天你说自己见过欣欣以后,我以为你已知道前因后果时,露出的马脚。”
乔木点头道:“对,那是一个问题,不过,自从你说出手下人的瞒报303闹鬼事件开始,我就已经怀疑你了。”
“哦?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董建诚面露诧异之色。
“当然,既然你说手下意图隐瞒事实,那怎么可能会将我闹事的事儿告诉你呢!”乔木缓缓地说出了那天与董建诚会面时的第一个破绽。
“嗯,的确是我疏忽了,如果我的手下存心要瞒我,直接将你挡在小区门外也就事了,反正你也不是业主。”董建诚赞同地点着头问道:“还有吗?”
“有,抛去董欣欣死时,你露出的杀意不说。我问你小倩的事情时,你居然推说不知道,但是,一个女人怀胎十月丈夫居然推说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可见你对你妻子的感情并不如你自己说的那般深厚。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你想证明在我来以前,你是一个不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