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冬天来了。
寒风呼呼,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映得华山一片银妆素裹,纷外妖娆。
山中的鸟兽也都禁若寒蝉,躲起来了。天气寒冷,师兄弟们也不外出玩耍了,除了日常练功之外,整天待在火盆边听林火讲故事,灵珊陪林平之练剑之余,也常来打趣旁听,看着大家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心里感叹,这华山派最终还是毁到了岳不群手里。
华山道路险峻,下雪天又路滑,林火依然天天给风清扬和令狐冲送酒菜,坚持不辍。这一日,林火提着捣鼓出来的便携炭炉,高兴不已,陆大有不明所以,问道:“小师弟,我们这不是有火盆吗?你干嘛还整这玩意儿?”林火笑道:“我们是挺舒服的,那大师哥呢?”陆大有恍然大悟:“对对对,还是小师弟想的周到。那你为什么做两个呢?”
林火瞧了他一眼,边收拾东西答道:“两个更暖和嘛,崖路湿滑,我给大师哥送饭,万一跌落了还有一个备用不是?砍的柴也给大师哥送去些,让这炭炉能长时间使用。”
陆大有一时有些感动,非要跟着去,林火道:“酿酒的粮食又没了,你若是要孝敬大师哥,不如去采买一些吧,蒸馏之法冬天也可以用。你别来添乱,我自已一个人就行了。”
应付过众人,林火先背上了一捆柴,一手提了食盒,一手提着两个炭炉,便向后山去了。
师兄弟看着林火背影零零星星的雪花遮住,远远看去,一个人身形孤单,那一捆柴甚多,体积直过林火两倍不止,双手又是都占满提着东西。劳德诺叹道:“我们这位小师弟,当真是不辞劳苦,有情有义。更是机灵精怪,晓通百事,有了他,我们华山也热闹活泼很多,真乃上天赐予我们众师兄弟的华山一福啊。”
“是啊,是啊,小师弟就是我们华山的福将,他这酒我越喝越爱喝……”
…………
林家的辟邪剑法,是林远图将心法留下,只传了后代剑招,所以有形而无内在,平平无奇,林火得到的辟邪剑谱虽然是葵花宝典的残篇,但却包含了心法修炼,所以内力称不上高深却也不差。从入华山一来,从来都没有显露过。修习华山吐纳之法,也让他有所得益。如今大雪封山,地湿路滑,便脚下暗运内力,稳住脚步,一步一步的缓缓向后山走去。
雪慢慢停了,走了半晌,终于来到风清扬的居所,见山洞没有人,风清扬不在,也并不在意,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就习惯了,不过每次摆下的酒菜第二天来收时,酒壶常常是空的,可能他出去游玩了,或去思过崖隐蔽的地方静坐去了。林火摆下饭菜,将炭炉加好柴放在石桌旁边,出得洞来。见平台上积雪覆盖,想了下,放下手中的物件,折了几跟树枝做扫帚用,开始清扫起平台上的积雪来。
不知何时,风清扬已站在他身后,微笑着捋着胡须。林火清扫完积雪,转过身一看大吃一惊,自已再怎么说也修练了辟邪剑谱心法,自付内力不算很差,风清扬站在他身后他竟然全然不知,看风清扬样子,想来已站在那里多时了。
风清扬见林火回过身来,朝他点了点头。
“太师叔,快,食盒下面我加了炭炉,菜还热着呢,快,现在正好吃。”林火回过神来催促道。
风清扬嗯了一声,也不说话,转身进入洞内。果然见石桌上酒菜正热,石桌边上放着一个炭炉,柴火正旺,烘托的洞内暖哄哄的。
“百城,你我之间注定有缘,亦复投机。我暮年得有你这样一个心灵手巧的孝顺弟子,实是大畅老怀。”风清扬突然间气色变得很温和。林火见太师叔神情变化,想起了自已生前照顾他的老教授,也是打心眼里高兴,一时间心里暖烘烘的,真情流露,俨然间不知不觉已把老人当做自已的亲人来伺候。
“徒孙孝敬太师叔,是应该的。我还要去给大师哥送饭,我先走了,这些柴给太师叔留一下部分在这里,炭炉不时常加柴才可。”若说以前是投取心机,那这句话便是至真至诚。
风清扬点了点头,林火抬头看了看天色,背上剩下的柴,提起剩下的炭炉和食盒,朝思过崖去了。
…………
思过崖上。
令狐冲和林火围着坐在山洞内吃着酒菜,林火见洞内空旷清冷,不禁问道:“大师哥,你冷不冷,冷的话我去给你采买几件棉衣来?”
“呵呵,不用小师弟费心了,有你这壶酒驱寒,长夜可安眠。怎么这几日不见小师妹上来?”令狐冲问道。
林火一哆嗦,怕提起他的伤心事来,当即绕开话题:“大师哥,闲着没事,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手相?”
“我看手相可是很准的啊”,说罢林火摇头晃脑:“手相,有先天与后天之分,又有形态与气色之异。手,蕴涵两仪三才之道,囊括太极五行之秘。故其大也,天地都在一掌之中;其小也,五脏六腑均历历在“手”。看手相先以掌面为中心,通过上面的大小纹路走向及上面的分支符号和掌面上下左中右的部位分析其人的天赋、性格、成就,祖上贫富、父母、配偶、子女情况及自己发展的趋势。”
令狐冲疑惑,见林火说的神神唠唠,有条有理,又好像确实是那么会事,当下忍不住笑道:“好,我早听六猴儿说你是百事通,你就帮我看看。”说完伸出手掌来。
林火接过手掌,装模作样看了一阵儿,然后道:“不知大师哥要问那方面呢?是问姻缘,还是前程?”
令狐冲愣了愣,想到了自已的小师妹,脸色黯淡下来:“问姻缘吧。”
林火哈哈一笑,当即指着令狐冲手掌的感情线道:“大师哥请看,这就是你的感情线,你看这条,便叫做婚姻线啦。在小指根部和感情线中间的短线,影响的是姻缘恋爱方面、包括娶妻时间……嘿嘿,以你这掌纹来看,你的梦中情人另一半还未出现。”
令狐冲正听的津津有味,听他最后一句笑骂着抽回手掌:“你这小神棍,胡说八道,露馅了吧。”
林火也不急,悠悠道:“你说的是小师妹吧,呵呵……她并不是你的姻缘归宿,你看……”林火又拽过他手掌,“你感情线和婚姻线偏离很远,这就是说,和你一生相伴的人,是后来认识,并不在你眼前,而你和小师妹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所以我才说不是她。”
令狐冲不信,又问道:“那你说说是谁?”
林火笑了笑,道:“你不相信,是因为还没遇到让你一见顷心的人,而你此时正在小师妹的感情弯子里绕不出去,我说的对与错,你日后便知。”见令狐冲发怔,又接着道:“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正所谓人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千里相隔,而是你和小师妹天天朝夕相处,而她却不了解你的情意。”
令狐冲苦笑了一下道:“说的好,我和小师妹,就如你所说,是最遥远的距离。”
林火继续开解到:“真正的爱情,是舍得放弃,是你看见着你喜欢的人能够开心幸福,不一定非要得到。”
令狐冲沉思,林火也不打扰他,收拾了食盒,放下炭炉和柴火,一身轻松,下得崖来。
…………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悄无声息,天气已经不是那么寒冷了,暖春眨眼将至。
晚饭桌上,“春风起,三蛇肥,这样吧,不如我们师兄弟今晚到后山抓蛇,及时进补啊。”陆大有提议到。
“好啊,好啊。”
“好提议。”劳德诺等众人一听欣然同意。梁发也接道:“顺便也可以打点野味,下下酒也好啊。”
“喂!”众人转头一看,只见灵珊捧着一个篮子从外边走来。
“小师妹,什么好吃的啊?”英白罗、陆大有围上上去翻看。篮子中是一个个红彤彤的柿子,红里透亮,让人垂涎三尽。
“这些果点,是嵩山派左盟主的回礼,很好吃的哟……”众师兄弟纷纷上前哄抢。
劳德诺问道:“师父师娘已经回来了?”
“是呀,回来了,就在大厅呢。”灵珊也挑了一个红的,边吃边答道。
众师兄弟慌忙起身前去拜见。
大厅内,岳不群夫妇坐在椅子上,一众师兄弟站在一旁回话。劳德诺上前道:“这大半个月以来,大家都很自律,每天勤于练功。至于山上……也没有特别事情发生。”
岳不群点了点头道:“嗯,好。”
宁中则指着桌上的篮子道:“这还有一篮,你们拿去,众师兄弟分了吧。”
“谢谢(娘)师娘!”众人高兴应道,个个都眉开眼笑。
岳不群对宁中则道:“师妹,舟车劳顿,你也累了,回房歇着吧。”说完两人走出大厅。
众人见师父师娘一走,再无约束,就纷纷上前哄抢篮子中的红柿。林火眼疾手快,抢了两个双大又红的,陆大有大叫道:“小师弟,你怎么这般吃两个。”
“嘿嘿,一个我的,一个大师哥的。”林火笑着跑出大厅去。
“对啊,怎么把大师哥给忘了,还好,还好。”陆大有拍着额头到。
…………
林火生前山珍海味什么没吃过,想了想,就把两个红柿装在了食盒里,一个送给了风清扬,一个送给了令狐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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