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微风徐徐。
梁山大营林火营帐中,聚积了一群头领,紧张的盯着病榻上的林火,心中忐忑,有几个性子急的,在外围走来走去,其中一个头领一拍大腿:“真是急煞人也,不知哥哥什么时候醒来,戴宗那鸟人真是忘恩负义,亏得哥哥不辞辛苦,千里奔波将他从法场救回。莫让我再见他,不然定叫他后悔一世。”其它众头群闻言,有的叹息,有的却是心里复杂,这仅仅是戴宗一个人的事吗?晁盖于戴宗有救命之恩,戴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暗杀寨主?稍微延伸一下,那结果便是一点就透,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人说出来。
“哥哥醒了,哥哥醒了!”众头领闻声,纷纷围过来,“哥哥感觉如何?”“哥哥可还疼痛?”七嘴八舌的问候声,让刚睁开眼的林火一阵感动,此时本世记忆已恢复,自然分辨的出众人,其中一会将领屈膝半跪,咬牙地说道:“闻得哥哥中箭受伤,昨晚哥哥回来时,众兄弟前来探望,见箭已拔出,伤口已处理,所以未打扰哥哥,今日特来请罪,我等保护不力,请哥哥责罚!”众头领纷纷下跪附和。
林火低头一看,跪下之人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手中执一把折迭纸西川扇子。生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正是林冲。
昨晚在自已身边的偏将此刻正守在床边,正是杜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阎罗王啊,你想不到吧……哈哈哈”,林火不理众人,一阵狂笑,原情节中晁盖中箭后,只有临死前,才醒了一回,如今自已第二天便醒了,这岂能让他不开心?只是中箭的半边脸颊麻木,毫无知觉,自已这般大笑牵动伤口,竟不知疼痛。虽然前路还是未知数,但此次作为已经算是又破了一局,加上之前两世的印证,只要赢得一刻,就能赢得第二刻、第三刻……,还有下一世,下下一世。既不是死局,林火能不高兴?床前众头领望着林火,心中惊异,寨主哥哥怎地这般狂笑,莫不是疯了?
林火笑罢,环视了一圈众人,笑道:“众兄弟都起来吧。”众头领心下都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哥哥心智没有错误。这下气氛活跃起来,“我就知道哥哥福大命大,阎罗王也收不下,哈哈”,凑在前面的阮小七高兴道。
这半边脸颊依然麻木,毒性未除,不可大意轻心。当下感受起自身的状况来,活动了一下手脚,都正常,只是没有力气,半边脸没知觉,像是带了个沉重的枷锁面具一样。看着众人投来殷切的目光,心下大慰。
“此番哥哥身受重伤,不如先回山寨养伤,功打曾头市日后再做打算,哥哥意下如何?”林冲双手抱拳道。
“暂且不急,容我一思。”林火想摇头,麻木的脸颊牵动肌肉,让他这摇头看起来有些机械性。接下来该如何?自已的目的是保全性命。如果现在回山,舟车劳顿,路途中得不到补给,伤势也得不到及时治疗。须得活命为主,原剧情中晁盖中箭后被拉回梁山,宋江那厮只知道假惺惺的哭,却不开口请医生救治,只是上金创药。现和宋江照面不妥当,走不了就只能留下来,留下来便要有留下来的方案,安道全也不知能不能请的来,什么时候能到,活命为得为主。三阮都是水军,陆战不行,忠心没得说,就让他们办这些事吧。
想罢林火道:“阮小五、阮小七听命!”
“在!”阮小五、阮小七上前答到。
“你二人乃本地出身,周边地熟,速去周边县城寻访名医,不得耽误。”
“是,哥哥放心,我兄弟二人定尽全力,不负哥哥厚望。这就出发”,两人共同应声,答完就转身出去了。
这是不是有点自私了,有点不符合晁盖这义气大哥的形像。。。既然医生未到,又不回去,那就做点事吧,总不能在这里干等医生,也好让自已树点威信,让手下办起事来尽心,眼下正在打曾头市,不如就拿下曾头市来,对自已这未来人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当然,前提是以自已活命和医治为主,打曾头市只是顺便为之。
闭目思了一阵,自已带着五千人,加上派出去的和折损的,现在还有四千余人,曾头市前面,二千余人守住村口。总寨内是教师史文恭执掌,北寨是曾涂与副教师苏定,南寨是次子曾密,西寨是三子曾索,东寨是四子曾魁,中寨是第五子曾升与父亲曾弄守把,拿自已这四千人头去冲着打,既使是赢了,自已也剩下不了多少人。打山寨村口,用人去填太可惜了,这点人填完,给自已办事就没人可派了。这功坚战,用什么方法最合适呢?有着现代人的思维优势,不一会儿,林火就有了主意。目前这环境,能利用上的有两点:第一,火药,对于前世倒卖枪支弹药的保安局长来说,配制出火药没问题,无非就是一硝二硫三木炭,对看过《地雷战》电影的现代人来说,深知那土制地雷一样可以屡建奇功。只不过地雷不适合当前战况。制成**配以引线,点燃后抛过去就可以了。时下宋朝已发明火药,只是火药中成份的比例没有后世精确,威力不大,大多也用来制作烟花炮仗。第二,即然是功坚战,林火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以前玩过的游戏《帝国时代》那专砸城堡的投石机、抛石机和功城车。营寨附近树木众多,材料可以就地取材,其它材料也不难找,就是吊杆需要轻便且韧性十足的木条。
思索一番,林火心下便有了对策。看着眼前的众人当即开口:“拿笔墨来”。林冲以为要写什么东西,当即道:“哥哥且安心躺着,我来代笔。”
林火微微一笑:“贤弟放心,我有分寸。”
“杨雄、石秀听令!”
“在”,二人上前道。
“你二人去寻军中会木匠技巧的人来我帐中,我有些事情吩附。”
“是!”两人得令而去。
“穆弘、张横,你三人分别带人去周边村镇县城,搜集硝石、硫磺,两日为限。孙立,你带人砍伐树木,制作木炭研粉。”
“燕顺、邓飞、欧鹏、杨林,你四人同去周边村镇县城,收集猪油、烈酒。”
“黄信,你带二百弟兄在营寨周边巡视,莫让奸细进入”
众将领命而去,心下不解,前几条令还能分辨清楚,只是收集这些东西要制作烟花?要庆祝?后几条令就云里雾里了。只是寨主并不言明,此时又卧病在床,不好相问。
此时帐中剩下林冲、呼延灼、徐宁、杜迁,林火哈哈一笑,对着林冲道:“贤弟,此番如我不死,日后定去东京擒了高俅那厮交于你发落。”,林冲一惊,当下心下感动,不说能不能实现,哥哥能有这般心意惦记着我,就知足了。当即拱手道:“承蒙哥哥厚爱,我身事小,不敢累计山寨。”林火继续道:“以前,我未明方向,只是一味的希望大家都聚在一起,高高兴兴,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图得安心。此劫难让我心中开阔,我知诸位都是国之栋梁,山寨兄弟们当中,不泛忠良之后,屈居梁山一泊乃大材小用,朝廷权臣当道,让众位兄弟冤屈一直闷于心中,我心中有愧。奸佞不除,归顺朝廷也是没有好结果,所以我一直不同意招安,今得人谋害,方让我下定决心,让兄弟们胸中无屈,为众兄弟谋个好出路,如今我便明说,他日定兵临城下,除尽朝中奸佞,还大宋一个朗朗乾坤。”
不等众人回答,林火又接着道:“此番我出征遇剌,想必大家心知肚明。眼下暂且不提,等拿了戴宗那厮再说,我所言真假,日后便见分晓。希望诸位能齐心协力,过此难关。”
林冲、呼延灼、徐宁满脸激动,拱手应是。寨主此番交心,不说日后结果如何,这份心意都让他们心里阵阵暖意。
“诸位兄弟有心了,此番辛苦大家了,都下去休息吧!”,众人纷纷告退,只有杜迁一个留着,寨主的衣食住行昨晚由他亲自接手。
虽然水浒传中十分突出了众位好汉的武艺,但林火并不放心上,深知个人武力在战场并起不了什么作用,打方腊时死的死,伤的伤,就是很好的诠释。对目前的林来说来,用心办事就行了。
传完令,由杜迁扶着直起身来,穿衣着带,取过呈上来的笔墨置于案上,寻着前世的记忆,在那里构思起了投石机和抛石机的草图来。
临近中午,林火拿起案桌上最终确定下来的图纸,心下很下宽慰,此次轮回,即便最终死了,能打完这场仗,也挺有意义。看得在旁边候着的杜迁满脸惊讶,拿过几张图纸仔细观看,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林火神秘一笑道:“有了这些东西,此役必胜。”杜迁见寨主信心满满,不由得很是高兴,更多的是不解。林火也不再打哑迷,拍了拍杜迁的肩膀,拿起图纸给一张一张的说到:“这张是抛石机的制造图纸,跟常用的不一样,我稍稍改造了一下,可以把石头、杂物抛出六七十丈。这一张是投石机的制造图纸,可以把巨石投射到百丈开外,曾头市坚守不出,此番攻打,这两样可派用场,射程远在弓箭射程之外,可据远而攻,砸开栅栏、大门、据点护栏。让我梁山勇士攻城拔寨,如履平地。”杜迁顿时口瞪目呆,半晌才道,“哥哥高明!有这些东西,十个曾头市也不经一打,哈哈哈...”
那是,在帝国时代里,石头城堡,城墙等,都是靠这些个砸烂的,只是不过我这记忆有偏差,可能粗糙些,打个曾头市木头栅栏,还是不在话下。
不多时,杨雄、石秀引着军中寻来做过木匠活计的喽啰于林火帐前交令。
林火看了一下,约有四五十号人,对杨雄、石秀,把大家叫进帐来,也不端架,拿出图纸,拉过众人,按着图纸解说起来,抛石机在宋代已经出现,应用并不广泛。与图纸上的制造方法类似却又有些不同之处,杨雄、石秀听完也是心中大喜,林中树木众多,这制作材料主要是木头,倒是不用发愁,有了这些东西,打破寨门就轻松了。宋江带着大伙攻打州府时,这城门除了诈取外,都是拿人命填的,每次攻坚战,都是人命累累。解说完后,便由杨雄、石秀带人伐木,在营中寻了一块空地,当做攻城武器制造场地,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林火眼下也无事,便在旁边时不时的指点几下,林冲、呼延灼、徐宁闻得风声,也纷纷赶来,听闻后也都大喜,安排喽啰伐木帮忙。林火看了一阵,见这批木匠都中规中矩,按步就班,也放下心来,只觉脸颊麻木隐隐有扩散的迹像,说话也略显僵硬,便听得众人相劝,回帐躺下休息了。
晚间,阮小五、阮小七寻得当地两位老大夫,引着去林火营中诊治,各自把脉,看过伤口后,皆面露难色,吞吐不言,看得二阮大急,林火也忐忑不安,说道:“两位大夫但讲无妨,结果如何,都不会为难于你们。”见状其中一个擦了擦额头细汗,不再犹豫道:“这毒药疗法,要知何毒才能对症下药,我等医术浅薄,分辨不出大王所中何毒,还望大王赎罪。”林火心下一沉,看来只有等安道全了,只是不知道等不等的到,当下说道:“那有没有方法,能减缓药性发作呢?”两个大夫互望了一眼,半晌那开口的大夫才道:“大山受创处皮肉死坏死,应及早剜刮去,只是这样容貌不保、疼楚万分,且闻古人刮骨疗伤,我等虽愿意一试,但却无十分把握。至于减缓药性,大王须少活动行走,便可减缓药性扩散。”林火苦笑了一下,这二人说的还算合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千刀万刮都受过了,还怕这点疼?
“可以,那就有劳两位了。小五小七,如果两位大夫需要帮助,你们照应一下,事后送两位老先生回去,记着不可缺与诊金。”
“谨记哥哥吩咐。”阮小五、阮小七应道。
两位大夫见林火这么说,都是松了口气。此番被贼寇虏来,一直七上八下的心也放了下来。打开药箱,开始做准备工作。
在大夫的吩咐下阮小五、阮小七烧了热水端了上来,并将帐中多处点上灯光,映的帐中十分明亮,那两位大夫,一人持刀清理伤口处的腐肉,一人对落刀的地方敷伤口,倒是配合默契,刚开始一阵还好,因为伤口麻木,已不觉疼痛,到后来腐肉快清理完成时,便接近了新鲜血肉,刀刀见血,疼楚感阵阵传来,疼得林火攀着床沿的手阵阵颤抖,那持刀大夫见状安慰道:“大王且忍耐,腐肉不清,后患无穷。”林火嗯了一声算是应答,手上青筋暴起,只是死死的抓着床沿,伤在脸颊,这让他说话不得,也叫不得,一开口便会引动脸颊皮肤,只会更疼,也影响大夫下刀。这情况让一边的阮小五、阮小七时不时的倒吸凉气,更成就了晁盖硬气大哥的威名。
手术完成后,两位大夫大汗淋淋,林火也一样,大夫包扎的很是专业,面部已恢复直觉,尽是疼痛的沉重感,因为没直觉的部分已经刮掉了,深可见骨,面部露了右眼,鼻子和嘴,活像古代的埃及金字塔里的木乃伊。左眼因为靠近伤口也包扎了进去,并被告之不睁为好,以免牵动伤口。
送走两位大夫,由杜迁伺候着吃了点饭食,便昏昏睡去了。
一夜无话。
清早,艳阳高照,林火起得床来,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除却伤口处微微麻痒,四肢有些酸软无力。伸手按了一下伤处,却又是没有知觉,当下心中大骇,昨夜刚刚刮去伤口处坏死之肉,今日伤口之处又是麻木,如此下去,怕是撐不过安道全来,活不了几日了。。。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想必自已时日不多了,比起原剧情中晁天王,顶多是多撑几天,还是逃不出轮回的命运。林火瞬间心如死灰,半晌失神.......
过者往矣,未来还是要打算,尽人事,听天命吧!接下来的时间好好盘算盘算,总结教训吧。当下叹了口气,又合身躺在床上,紧上双眼,开始整理起了思路和破解之法。
此次劫难,致自已死命的,不是箭伤,是箭上的毒。重点便是怎么能不中毒。若要不中毒,那就要避过这一箭,还是自已清醒后对周围环境判断的时间太长,如果早些分辨出轮回时的场景,直接跳下马去,就不用当靶子,再让众人捅护着自已,慢慢退回就可无事。而自已却是清醒后慌乱,口不择言,更是把生存的希望寄托于他人之手,过失,过失啊!
早饭由杜迁送来,林火凑合着吃了一些,就走出帐外,想要活动一下筋骨,散散步。却见林冲、徐宁、呼延灼、孙立都站在门外,见得林火出来,纷纷供手道:“哥哥昨夜睡的可好?”这几个人应该早来了,呆在门外不进,想是怕打扰了自已养病用饭。林火心下感动,也拱了拱手道:“诸位兄弟有心了。”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很是留恋,还是古代的兄弟讲义气啊,有这么一帮子兄弟,自已若活的长久,带着他们做一番有意义的事,那该多好啊。林火苦笑了一下,上前和众兄弟叙话。孙立是顺带着来交令的,昨日孙立得令去伐木做炭,今日已做得木炭粉数车,感觉如果是制作烟炮仗也够了,就命人拉到帐前来,让寨主检阅。
林火近前仔细看了一下,赞了孙立几句,想起昨天开始制作的攻城武器,就放开心思,招呼众人一起去观看。
此时功城武器制作场地上一边热火朝天,有几架抛石机和投石机龙骨已经扎好,只缺增加吊杆和平衡重锤。石秀正在监工,见众人前来,上前见礼。
林火问:“杨雄兄弟呢?”
“禀哥哥,昨日已完成一辆抛石机,杨雄哥哥大早起来,带去前面树林中去试了”,石秀笑着答到。
“这杨雄还真是急性子.”林火笑骂了一句,接着道,“既如此,不如大伙同去观看。”众人应声。
一行人寻着路,朝杨雄那边走去。还未近前,便听大杨雄大笑:“好,好,好,有此利器,就是东京那铜墙铁壁般的城池,也敢去打一打。”众人远远听到,也是大喜,走到近前,便见一带着四个木轮的木头架子,大小约马车三倍左右,正中央很长一条粗壮的弹射杆,杆的顶端是装弹丸的皮弹袋,杆的下端插在一根扭绞得很紧的水平绳索里。杨雄一见众人来,不及见礼,对着众人哈哈一笑,“诸位哥哥,且看我给你们操作一边,让你们也高兴高兴。装弹!”说罢一挥手,杨雄旁边随着两个喽啰,其中一个压紧绞盘绳索,将弹袋放下,一个回过吊杆,抱入一块约婴儿大小的石头扣紧,听得杨雄一声“放”时,其中一个喽啰踩下阻力杆,松开绞盘绳索,弹袋里的巨石随着弹射杆恢复飞速射出,直中前方五十丈开外处一巨石处,一声巨响,巨石便裂成了无数个碎块。
众人口瞪目呆,直觉不可思议,杨雄在旁边更是哈哈大笑:“哥哥能设计出如此威力战车,真乃神人也。”
林火微笑道:“这只是抛石机,投石机威力更大.”杨雄随即一呆,接着哈哈大笑,“此番攻打曾头市,叫那龟儿子们缩寨中不出,这下定叫他们好看。”
大伙初见威力,心下都是赞叹,一时间心中前两天的败仗带来的阴霾呼啸而散。
抛石机和投石机原理都很简单,但时下宋朝抛石机都是人力抛石机,叫作炮,多人一同拉下杠杆的一边抛射另一边的石弹,耗费人力不说,威力也不大。如果接连发射的人,不一会,拉杆的人就精疲力尽。所以时下抛石机在战征中几乎没有用到。这林火按照前世记忆结合游戏帝国时代中的样式设计的抛石机,操作简单,只需要两人即可,威力比起人力抛石机乃云泥之别。众人心喜,纷纷上前围着抛石机上下打量。
不多时,后边不远处一队喽啰推着一辆大车,往这边赶来,其中一个飞步喽啰上前,拱手半跪道:“报寨主,诸位头领,投石机已完成一架,石头领命小人前来交工试用。”
众人一见,都盯着这缓缓推来的大车,试过抛石机的威力,又听寨主声称投石机威力更大,见这车子比之抛石机车子大了数倍不止,车上大多是码齐的巨大木条,莫不是使用时要就地组装?用完后再卸载装车?心中充满了期盼,果不其然,林火挥了挥手道:“嗯,开始组装吧!”
众喽啰闻言应是,停下车,找了一块平整的地,卸下车中零件,开始慢慢组装,杨雄时不时在一边指头划脚,笑一上一阵。
只是这投石机虽然原理简单,便是组装拆装却是慢,众喽啰又是头一遭,没有经验,临近中午,还未组装完成。大伙也都不急,都是耐心的等着,聊着闲话,想要先睹为快。
又是一阵好等,投石机终于组装调试完成。众人都望着巨大的的投石机,只见这投石机全身木制结构,高约三丈上下,巨大的绞盘和平衡重锤、近五丈的吊杆,无一不在刺激着众人的神经,牢牢锁住众人的目光。杨雄更是在一边哇哇怪叫,像个顽童一样指挥着喽啰压紧绞盘,四个喽啰抬着一块数百斤的巨石,置于弹袋中,只听得杨雄一声“放”,巨石射出,呼啸着砸进了远处的深林,接着一声沉重的闷响传来,加杂着树木折断的咔嚓咔嚓声,惊起一阵飞鸟。
“我去看看威力如何”,杨雄不顾众人,寻着巨石落下的地方奔去。
“我也去看看”,呼延灼接着道,满脸急切的随着杨雄而去。林冲和徐宁也想同去,刚抬起脚步,忽想起晁盖哥哥有病在身,还在一旁看着,就都停下了脚步。
“不用管我,你们同去,我随后就来。”林火笑道,摆了下手。林冲和徐宁见状当即不再忧郁,紧追着呼延灼而去。林火在孙立的陪伴下,缓缓跟在后边。
盏茶功夫,便来到了巨石的命中的地方,只见巨石已碎作几块散在各处,地面上犁出一道深深地沟壑,沿着沟壑左右林木纷纷折断。赶来的众人分散在沟壑边查看。
“应该是巨石落下之处乃是树木,受阻力后,滑行了一段距离。”林火笑道。而此时众人才回过神来,无一不兴奋的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赞叹着。看向晁盖的眼神充满了震撼和崇拜,及不可思议。
“有哥哥这番设计,我们梁山泊日后必定大放异彩。”呼延灼满脸嘻哈,似乎受到的杨雄的感染,年轻了很多岁。
“只是这拆装速度有些慢,等了近一个中午。”林冲也心下大畅,开口说道。
“无妨,时间长多是因为他们初次使用,不够娴熟,日后多加练习即可。只是这吊杆和绞盘绳索材料要求过高,一时之间也寻不出许多来,不能量产,不过打个村寨绰绰有余。”林火悠悠到。
众人都附和,林冲、徐宁更是想起了昨天林火的话,心下释然,难怪哥哥能说那番豪言壮语来,有了这些攻城武器,怕是想不赢都难。
“待明天多做几架带上,直接砸烂那曾头市的乌龟壳,哈哈……日后我梁山泊哥哥大名,定能名扬四海……”
林火随着大家苦笑了一下,只是他面部缠满了绷带,别人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来。
挑起一担,通身白汗谁人识?放下两头,遍体清凉只自知。
按照目前这病情恶化程度,怕是活不了几天了。眼下这关都过不去,何谈日后?没有了自已,梁山是可以闻名于天下,不过是以悲剧闻名于天下,诸位兄弟的结局多是死的死伤的伤。这几天里,众人待我如兄弟,那我活着的时候,我便是众人的兄弟!不能看着身边这一帮兄弟,跟着宋江盲目的走向死路。得为他们谋划一番。
众人正在说笑之间,有喽啰来报,穆弘、张横昨天外出收集硝石、硫磺已返回。
“哥哥瞒得兄弟们好不疑惑,想来是哥哥早已知道要打胜仗,提前准备好了要做烟花炮仗来庆祝,嘿嘿……”杜迁笑道。
“哈哈哈……”见杜迁会错意,乐得林火忍不住笑起来,众人原当如此,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半晌,林火才收住笑声,拍了拍杜迁肩膀,笑意盈盈道:“我的好兄弟,你说的半对半错,打胜仗我是早知道,但那些东西不是用来庆祝的,是用来做杀人利器的!”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此时却见杜迁眼圈微红,小声道:“哥哥此番出征,早知要打胜仗,为何早先不用,以致前番接连失利,累得哥哥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