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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方鸣庭

“陛下,在地方上,童养媳十分盛行,不知可否废除?深受其害的女孩比比皆是。”

周革答:“一定会废除,严禁破坏个人自由和婚姻的行为,甚至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也当废除,婚姻自由,应当给予个人的独有权利。”

“陛下,听您说,修炼功法,可以长生,不知可否授予在下老父老母?”

周革答:“想来你是个孝子,我明确答复你,可以,不过也要看你父母有无三德,也就是有无资格修炼,否则也是枉费心思。”

“陛下,我姐姐遭遇休妻,名誉严重受损,以致自杀身亡,以后,这种事还会存在吗?”

周革严肃道:“这绝对会禁止,因为这是严重藐视妇女的人格,有违平等,自由,道德。”

“陛下,地方上,小吏横行,百姓往往深受其害,不知可有治理的办法?”

周革道:“小吏能横行,无非仰仗官府的权威!如若官府没了欺压寻常百姓的威风和不正当权力,小吏失去根基,自当如无根草木般,自行枯萎。按照寻常办法,出严苛法规,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陛下,朝廷有官府不下农村,导致积弊甚重,且宗族势力,极其庞大,排资论辈的现象普遍,甚至很多时候,出现族长决定族人生死命运的扭曲,不知能否改变?”

周革答:“当然要改变,尊重长辈是应该,但长辈来指手画脚,妄图插手,就是不对,不应该。但农村形成宗族势力,已经几千年,根深蒂固,也有缘由。无非抱团,易于相互支持,统一调配资源,资助弱小,帮助读书人成才,好回报宗族等等。这初衷是好的,渐渐发展下来,反而扭曲了,变成族长权力过大,欺压一些族人,丧失了公正。这就变成不好的了,需要取缔一部分。”

“陛下,天下尚不富裕,何以支持改革?”

周革答:“当今天下,五谷丰登,虽不能富裕,但温饱已经解决,只要改革了,天下财富将大大增加!”

李宜兴道:“陛下,法律与皇权,谁为上?”

周革道:“古语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在现实中,往往天子权威远远大于法律,故改革后,当以法为首!而这法律也不会单单由大臣们和皇帝制定,也需要百姓参与和认可!”

赵成杰问:“陛下,民间迷信事件屡发不止,常常变成惨剧,如情投意合的两人,因算命不合,而被生生拆散;生病不去医馆,而去求神拜佛,导致病情严重,甚至致死;大发洪水,不去治理江河,而去求龙王爷,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这些可能根除?”

周革道:“迷信源于愚昧,也源于没钱进行医疗。故要解决需要从两方面,一是教育,使人们认识上根本改变;二是金钱问题,减轻医疗费用或者让民众有钱。这需要改革!你若有心,他日加入改革中,自然会逐步解决!”

“陛下,我看小册子上,介绍的竞争模式,是否太过激烈?这会给学员们带来很大的压力。”

周革道:“物竞天择,我们处于竞争的时代,现在还需要竞争,竞争能够激发人们的最大潜力,效率可以大大提高,人们的生活可以最大程度改变。等时代发展了,到了不需要竞争的时候,自然会取消。”

……

一上午,周革一一回答学子们的问题,耐心解说,一一阐明立场,不作模糊处理,也不回避,学员们七上八下的心也随着一个个答案,而产生一个较为清晰的未来道路,可以提供给他们走。

这是一场比较圆满的交流会!在邱慎的宣告下,结束。

学员们散会后,用完午餐,到各自教室集中,进士共有三百六十人,分为十个班。各班班主任,开始讲解一些上课规矩,以及临时制定会试中,排名最前面的人为班长,也就是排名前十的人为班长,李宜兴成为三班班长,赵成杰成为八班班长。同时发放各科书本,以及上课课程表。

这是一个比较复杂和琐碎的流程!但得一一走完。

一个下午晃眼间过去,学子们解散。

李宜兴四人聚集在一起,边走边畅谈。

严华阳笑道:“以后,看来没有轻松的日子过了,得全力以赴,争取过三关斩六将,真正脱颖而出!尤其李兄和赵兄二人,身为班长,压力巨大,真的跌落,只怕颜面不好看。”

赵成杰道:“我更关心的是,修炼问题,看这本功法书上介绍,只要稍有所成,就会神清目明,思路敏捷,精力旺盛,对于学习有极大的帮助,也就说有三德的人,会越来越强,甚至到后期会拉开难以想象的距离!”

李宜兴握紧手指,道:“形势严峻,我们要抱团而上,但单单我们四人还不够,必须继续拉拢,需知以后完成任务的时候,团队作战会占据极大优势!”

高真磊道:“李兄,说的有道理!我完全赞同,我们必须建立一个响当当的社团,统合众人力量,进行集体作战,这样可以接一些规模宏大,三德回报丰厚的任务!”

几人又继续商量,一边回到宿舍,继续拿出纸笔,开始规划社团,制定宗旨,一些简要规定,以便推广,拉拢盟友!

另一头,方鸣庭默默一人走着,一路上拒绝了许多进士的搭讪,仔细思考着,对于未来不断琢磨。

他此次会试第一,可谓真的惊呆无数人,十数年默默无闻,一朝成名天下知,真真是厚积薄发!以前,方家上上下下没有人认可他,一个个鄙视他,嘲讽他,哪怕考上举人,也是勉强够到,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区区贱妾所生的贱种,也能会试第一,惊人的是传闻考卷受到太上皇大力赞赏!一时间,真的是前途光明万丈!

金榜公布不过两天,方家便得知,且派人前来恭贺,态度极为恭敬,带来大批金银,和两个侍女书童。

但是他拒绝了,原封返回!

方鸣庭想着,他是一个有大抱负的人,深深不满以往方家苛待母子俩,导致母亲早逝,他受尽欺凌,堂堂大家子弟,过得日子连贫民都不如!但是他没有想过报复方家,只有想改天换地的冲动,为此他日思夜想改革,这回别样的朝廷会试,正好对了他的胃口,一抒胸臆,把二十多年闷在胸口的一口气,全部发了出去,而且获得巨大的回报,这不是会试第一的荣耀,而是遇到了知音,真是激动人心啊,方鸣庭是这样看待的!

今日的发生的种种,不过加深他的想法,方鸣庭满怀欣喜,因为事情发展会使他的梦想成真!

犹记得他是如此问,陛下又是如此答!

方鸣庭捏紧拳头,暗暗发誓,未来一定要将嫡庶不平,世家特权,官制特权,这个造成他二十多年人生悲剧的真正根源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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