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南海珊花烂漫时
巡逻曾母暗沙的是两栖船坞登陆舰长白山舰,以及两艘导弹驱逐舰海口舰和武汉舰。(提前几年啦。)
NSQD是我国南海诸岛中位置最南的一个群岛。西北与越南遥摇相对,东北与菲律宾隔海相望,南部水域与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文莱等国沿海相接。
NSQD中的曾母暗沙是我国领土的最南点,位于太平岛以南。
大多数人对曾母暗沙的印象,停留在课本上关于“中国最南端”的概述中。据说全国到过曾母暗沙的人不超过两万人。
曾母暗沙位于NSQD南端,面积2.12平方公里,最浅点水深17.5米,离SY市1600多公里。淹没在水下的珊瑚礁体,部分覆盖着薄层沙叫暗沙。琼台礁仅距离曾母暗沙117公里。
长白山舰最快时速可达22节,站在船头,可以体会到何谓“乘风破浪”。从三亚直接航向祖国最南端,一路均是茫茫大海,除了偶尔擦肩而过的船只,与我们相伴的就是海鸟。它们时而绕着船头盘旋,时而钻进水里不见踪影。中午,一条硕大的鲸鱼尾巴翘出海面,引来大家的一阵惊叹。
南沙的海如同一块巨幅蓝色绸缎,湛蓝得让人有点不敢相信。日落日出时,万丈霞光穿过云层染红海面。
南沙风云变幻更为莫测和奇特。途中几次见到“龙吸水”奇观。“龙吸水”是一种偶尔出现在温暖水面上空的龙卷风,上端与雷雨云相接,下端直接延伸到水面,一边旋转,一边移动。龙卷风中心就像注射器一样把水吸上天。
“船的右舷有龙卷风,大家快来看!”有士兵对我俩喊道。我俩急忙往甲板上跑。只见远处乌云翻滚,龙卷风从空中直插海面,形成巨大的水柱,而这边甲板上空却烈日如火。
白天很热,因为南沙邻近赤道,常年都是夏季,属典型的赤道气候。令我们惊讶的是,晚上的南沙海风拂面,凉爽宜人。满天繁星装点着夜空,如梦如幻。
第三天夜里,我们舰队来到了琼台礁附近。悄悄滴占领,打枪的不要。按照我的计划,船上的机械手将二十吨钛合金(部队多提供了十吨)和玻璃箱等投到了琼台礁附近的水下。我在其中的给养箱里设置了神识标记,以便在茫茫的大海中快速找到方位。
不过我俩却没有下船,还准备借光到曾母暗沙见识下,顺便踩踩点。
周日上午8点整,三艘舰船在曾母暗沙排成品字形列阵,举行“走向深蓝、矢志强军”的主权宣誓签名仪式。
编队指挥官、南海舰队司令员蒋将军在宣誓仪式上讲话,敦促士兵要随时准备打仗,提高战斗力,使中国成为海洋强国。
回航的路线略有不同,所以,我和静娴就告别了蒋将军。在将军的诧异中秘密地潜水,从水下飞往琼台礁。这里距离琼台礁只有117公里,我俩很快就到达了海底给养箱处。
这里的海水的颜色有各种蓝,有深蓝也有浅蓝,还有一种绿松石的颜色。从远而近的海浪,先是深蓝色,涌向暗礁的浅水区后,变成翡翠的颜色,一会儿又变成了琉璃的颜色。
这里,水下简直就是一个五彩缤纷的珊瑚世界,海底下都是一丛丛、一朵朵、一层层,珊瑚遍地开放,各种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在珊瑚丛中游弋。特别有一种天蓝色的小鱼,蓝得不可思议,用各种蓝都无法形容。它有时一动不动地停留在托盘一样的珊瑚上,像一颗蓝宝石,忽然,倏地就不见了。大约一两公里都是这种美景,仅是这一片珊瑚海就无比珍贵了。
翡翠绿色的海水呈一个环状分布,明显这又是一个珊瑚所形成的环礁,这就是琼台礁。不同的是这个环礁中间竟有一个小岛,远看是白色的。我们恋恋不舍地先将给养箱给拖到琼台礁内的小岛上。
这种小岛叫灰沙岛,是死去珊瑚的骨骼碎屑等被风暴推动堆积起来的,当珊瑚的碎屑越来越多,小岛越来越高,直到有一天,台风等风暴来临时海水也不能将其淹没时,植被就会在上面出现,直至小岛被植物整个覆盖,这时土壤开始发育,雨水存留在土壤里,成为淡水,这样一个人能够生活的小岛就出现了。这是许多珊瑚礁由礁到岛的一个发育过程。像NSQD中的太平岛、南威岛等就已经发育成了有淡水的小岛。可惜NSQD中这样一些小岛已经被越南等国占领。不过值得欣慰的是NSQD中最大的岛屿太平岛从1946年起就被台湾牢牢地控制着。
给养箱是个百宝箱,首先竖起个遮阳伞,然后取出卫星电话,躺在折叠椅上给蒋将军报了个平安,接着又给清明报了个平安。静娴和我就躺在海滩上做起了日光浴。还什么假扮士兵啊,简直就是小两口在海岛度蜜月啊!
中国有四大海,但在渤海、黄海、东海靠近陆地的地方,众多河流携带泥沙入海,因此海水浑浊、色彩土灰黄褐,很难唤起那种纯净浪漫的美感。许多人见到过海,但见到的都是海水浑浊的近海,真正的大海是在远离大陆的NSQD边上的南海,在这里你才能领略大海的颜色之美、海浪之美、岛屿之美、海洋生物之美。
吃了点饼干,喝了点饮料,我和静娴,有些忍不住又要下水了。这里水深也就五六米的样子。水下世界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好像是在俯看一处花园。下面满是花一样的珊瑚,这就是研究珊瑚礁地貌的专家所说的“珊瑚密集带”,也称之为“珊瑚雨林”。鱼群像飘舞的绸带忽左忽右,游龙般地游动。
仅是这一片珊瑚海就无比珍贵了,就值得中国人把这个小岛宣示主权,把它建成一个中国的南沙珊瑚国家公园,加以永久地保护了。这个小岛很可能是中国人潜水的最佳所在,这里也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后代子孙认识珊瑚、认识热带鱼类、贝类以及各种赤道附近海洋生物的地方。海水从深水区涌来,突然受到珊瑚礁的阻挡,浪就涌了起来,那道白色浪花形成的线,标志着环礁的范围和边界。水越来越浅,水下简直就是一个五彩缤纷的珊瑚世界,
记得RB江户时代的浮世绘画家葛饰北斋的一幅画作《神奈川冲浪里》,画的就是海浪向着小船扑来,那海浪被画家画成了翡翠一样透明的绿色。过去一直觉得这幅是画家的想象,今天我明白了海浪有时就是那样的颜色。忽然间,我觉得中国人都应该到南沙看看大海,看看海水和海浪的颜色,不到南沙、西沙,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美丽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