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明白了,以前我怎么努力都增加不了修为。”
虽然开始时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小辰就回忆起了那份耻辱,那无数蔑视的眼神。
卜昭气血上涌,已经使不出像样的招式了。见这样,她只得收起剑。
见到同病相怜的人,有机会吐露心声,她于是继续说到。
“我和你一样,而且我已经在二层待了两年了,虽然修为一直在提升,不过却很慢。那次比试后,只要静养半年,伤就会恢复,可是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小辰听到这里有些疑惑,不过见她还在说,就没有插嘴。
“我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了,要是还继续留在二层的话,肯定会被强制带走。”
“想到这里,我就无法静下心来修养,于是拼命的修炼,可身上的伤却越来越难恢复了。”
“你应该了解,那些世家有多过分。”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小辰,见他也是一脸怒火,心中有了些安慰。
“你应该知道,那些世家出身的人根本看不起我们,把我们当成财产,随意的处置。要是我被那家伙抓起来,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小辰听到这里,心里又有些嘀咕,“其实绝大多数女人都想和世家子弟发生关系吧,虽然这个世家子弟好像很糟糕,你也不应该这么拒绝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要回应他的疑惑,卜昭有些伤心的回忆起过去。
……
“在我还凡人的时候,父母早早的就把我许给了一个商人了,那人已经三十多了,可是家里还是把才十岁的我送到他家。”
“那时我在他家当丫环,但是我不甘心这样平庸的活着,以前在幼学院学到的心法我一直在练习,没想到真的发生了奇迹,竟然让我踏入了修士的行列里。”
“当我第一次凝聚出原素球的时候,那时我是多么的高兴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她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只是,我是个丫环,将来肯定要给那个三十多岁的商人做小妾。”
“我开始怨恨起他,但是他并没有为难我,也没有说什么,花费了很多钱将我送到了学塔。”
她的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哽咽住了。
过了一会,她平静了心情后又接着说了起来。
“他花了很多努力,给我找到一些丹药,你也知道,用金子换丹药,那需要多么巨大的代价。”
“我,渐渐的喜欢上他了。”
卜昭抽噎着,轻轻的看着自己的储物袋,那里或许装着她的回忆吧。
“可是,他用光了全部的金钱,让只有普通根骨的我进入了二层,我还记得,在我通过升级考核时,他带着我去了镇上最大的饭店庆祝。”
小辰心里咯噔了一下,涌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记得欧阳悦哲说过,她应该是一个世家子弟的未婚妻。”
即使是小辰,也是完全看不起凡人的,一个修士,只需要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可以在大街上杀死凡人,就像之前龙不凡救下小偷那次。更不要说一个世家子弟了,若是普通世家子弟,或许会顾忌一下颜面,可是那个人是有名的性格恶劣的家伙……
“难道,你是被世家子弟强迫的吗?”
卜昭露出哀伤的笑容,“不是,因为,我的恩人已经进入轮回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卜昭开口说到:“这场决斗是我输了,谢谢你陪着我,听我说了这么久。谢谢。再见。”
声音沙哑的道别后,卜昭转身就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小辰的心难过极了。如果卜昭是一个凡人,他或许会笑笑,就这么看着她离去。就像他听见倚红楼“来了个很烈的妮子”时,仅仅当作闲谈罢了。
只是,她可是一个修士,一个和小辰一样身份,一样地位的人。若是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进炼狱,那他又算是什么?一个同样可以被别人玩弄的人吗?
想到这里,小辰大声喊了起来。
“你就这样去和仇人结婚吗!”
卜昭一顿,但,也只是停了一下而已,她继续走向那残酷的未来。
“我会帮你报仇的!”
她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哭痕,“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只是我怎么能把你拖下来。”
“卜昭哭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漂亮。”小辰连忙把这脑海中突兀的念头压了下去。
“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你不可能做到的。”
“做不做的到,总要做过才知道!”
刚一说出,小辰就有些羞的脸红了起来,在心中想到:“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了。”
只是这话在卜昭听来,就像是落水者抓住的稻草一样。
“你真的愿意帮我?”
“没错。”
“如果,如果我能报仇成功,那么,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别说这些,我能做些什么。”
小辰有些无奈的催促到,他总有遇见**烦的预感。
卜昭连忙擦了擦眼泪,认真的说到:“如果我升到三层,就不用现在就和他结婚,我想,这是现在我所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这时,从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那是柴芸。
“女人的眼泪你也相信?”
“闭嘴。”
小辰在心中恼怒的回应到,这并不是关系到女人的眼泪,而是关系到男人的自尊。在小辰心中,如果看见女人落泪却自私的躲开,这样做会失去一些东西。
“那,怎么样才能升到三层?”
“我做了很多任务,可是换来的丹药还是不足,如果有足够的丹药,我应该能突破三层界限。”
“这些,还有这些,都给你,应该够了吧。”
小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很多丹药,都是在秘境试炼的时候获得的,其中很多是归虚丹这样的低级丹药,最珍贵的是通过三层试炼得到的十颗凝魂丹。他找了一下,又掏出了五颗,这是夏伊那时送给他的。要不是大归墟丹没带在身边,他也会分卜昭一些。
卜昭吃惊的接过这些丹药,激动的说到:“足够了。就像之前说的,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不用报答我什么,我什么要求都没有。”
她有些疑惑的皱着眉毛:“你是还有什么难言的要求?还是。”
顿了一下,犹豫的说到:“还是,你不敢要求什么?”
“你不过就比我大两岁,不要说的好像你比我成熟很多似的,我要是想要的话,我会说的。”
“不要说我比你大啦,是气质,是气质。我认为得到必须要付出,这算是常识吧。再说,修士会在意年龄吗?”
“要不是你当时还小,你就成小妾了,而且你还不是因为到了结婚的年龄,才会被逼着结婚吧。”
卜昭苦恼的看着小辰,有些哀伤的说到:“总之,你看我这里有什么你想要的吧。”
“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起了过去。不说这些了,我再说一下,你要是现在不拿走的话,以后的事谁都不知道。比如说,那个时候,我还有什么。或者,那个时候,你还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我只是单纯的想帮你,并没有想要什么。”
“或者,你,想要我的全部?”
“咳咳,你说什么。”
小辰被吓了一跳,他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警惕,平日里也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只是感叹你的懦弱罢了,我们女人啊,就像花朵。”
“嗯?”
“不论你摘不摘下它,都会凋零。”
“呃。”
小辰无语的看着她,卜昭则看向远方,喃喃自语到。
“经历了这些风雨,我还像以前那样吗?”
她摇了摇头,又重新看着小辰说到:“女人还是善变的,我们没有承诺这回事,请不要相信我的任何话。除了你得到的,其他的一切,请你都不要相信。”
“呃,嗯,好。”
小辰停顿了一下,听完脑海中柴芸说的,就开始说起一些奇怪的话。
“也就是说,你说的并不全都是真的,对吧。”
小辰按脑海中的柴芸的要求,复述了一遍她说的话。
“你感激我的帮助,但是你认为无法回应我的期待。”
卜昭疑惑的看了看小辰,摇了摇头。
小辰没管这些,只是继续照本宣科:
“可是,不管怎样,人与人之间,总是要相互信任,才能活下去不是吗?”
“要是因为被伤害,或者仅仅是害怕被伤害,就孤独的一个人活在谎言和欺骗中,那不是就和在地狱里一样了吗?”
“所以,相信我吧。”
卜昭仿佛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惊慌的看着小辰。
“你在说什么呀,总之谢谢你了,我先回去修炼了。再见了,小辰。”
说完,她慌忙的逃离了这里。
小辰并不理解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见对方慌张的样子,疑惑的问脑海中的柴芸,可是柴芸什么也没说。
“这里的事情总算是解决掉了,时间也到中午了,我吃完饭接着去学塔上课吧。”
这样想着,他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去。